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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失本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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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竹篓使者身躯再次一颤,中年儒手微笑道:“在什么地方?”

    “武当山清虚宫!”

    “武当山清虚官?”竹篓使者脱口而出。

    倪有庆迷惑地道:“不对吗?”

    中年儒生迭忙接口道:“对,对,以后呢?”

    “这位老前辈对我说:家父还没有死去。我不相信,他就请什么黑白双判啦水火双煞来作证,说是他二人曾见过家父,要我上五台山百觉寺找一位无心者和尚问问就晓得,当时,我半信半疑,暂时放弃对六大门派的仇视,而向五台山进发,六天之后,记得曾在阳泉镇上歇了客店,孰知上床不久,便想到一阵头晕目眩,噩噩混棍地昏睡下去,不省人事。以后,晚辈就一切惘然。”

    中年儒生微然道;“歇店之后,你就迷失了本性!”

    倪有庆闻言,悚然一惊,骇退二步,喃喃自语道:“迷失本性?迷失本

    性”

    中年儒生道:“不但迷失本性,差点儿还做出遗憾终生的事!”

    倪有庆全身一阵激动,厉声嘶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未睹中年儒生身形何移动,已经掠到倪就庆身前,面色-整,指着那张石床,荡然说道:

    “孩子,别行动,坐下来,让我慢慢地告诉你!”

    倪有庆脸色灰暗,依言坐在石床上,接着,中年儒生就把在阳泉街上巧遇卖唱的绝色少父开始,直到他被救醒恢复本性为止,一一道给他听,其中在百觉寺遇到的中年女人一事却没有说出,最后郑重地告诉他道:“现在你武功已失,无异一般常人,这就是最好的铁证!”

    倪有庆听完,暗运功力一试,功力全无,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倪有庆这时内心是何等痛苦呀!想到母亲的惨死父亲的失踪还有家园被毁

    这一切一切的血仇不但未能冼雪,连那十载寒山苦学的功力,也毁于一旦,这怎不令他万箭戮心,热泪盈眶哩?他这种感触而真挚的发泄,那位竹篓使者竟也跟他滴下几点热泪,不过他的头脸罩在竹篓里别人无法窥出。

    洞内一时间显得沉静默然,谁也没开口。

    半响,倪有庆毅然下了石床,抱拳一揖,躬身道:“两位老前辈施救之思,晚辈没齿难忘,就此告辞。说着,朝洞口走去!”

    中年儒生突然道:“孩子,你回来!”

    倪有庆顿时转过身来,道;“老前辈,还有事吗?”

    中年儒生点点头道:“想跟你淡一谈!”

    “谈什么?“你不想雪仇吗?”

    倪有庆凄凉苦笑道:全身武功全失,还谈什么雪仇!”

    “从头再学蚜!”

    “到那里去学?”

    “就在这洞内!”

    “老前辈要成全我?”

    “只要你肯下功夫!”

    “要不要拜你为师?”

    中年儒生摇头道:“不要!”

    倪有庆淡然道:“算了吧,晚辈不想再打扰二位老前辈清修。”

    “那么你不想报仇啦?”

    “不是不想报仇,晚辈意欲先回家师那里一趟!”

    巾年儒生话音一变,正色道:“汝师之处已回不得!”

    倪有庆悚然一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中年儒生过:“可知道你为什么迷失本性吗?”

    “晚辈不知。”

    “令师是不是‘四谷怪老’夏凯元?”

    倪有庆惊咦一声,道:“老前辈为何晓得?”

    “天下事我不知道的.少之又少,据我判断,你倪一家的那段公案,说不定与令师有关!”

    此浯一出,竹篓使者猛地一震,倪有庆骇然后退半步,微微一怔不悦地说道:老前纵然有恩于晚辈,炯却不能侮到家师身上!”

    “你不相信吗?”

    倪有庆慨然道;“十年养育之恩,家师待我如父子,我不相信他老人家会做出那种事,况且惨案现场是我亲目所睹六大门派的门人轮辱家母,难道跟六大门派无关?”

    他说到六大门派人轮辱之处,竹篓使者恍如受了一汜锤击,拿脚不稳,中年儒生静静的听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江湖上诡-欺诈的事多得很,知人知面不知心,面慈心恶之徒,到处皆是,防不胜防,现在让我提出三点假设,若你认为可有求证的必要,你得留此洞一个月,学习几项功夫有了武功根底之后。才能出去小心求证,这样可以吗?”

    倪有庆有点心动,当下点头道:“那三点假设?老前辈不妨说出来听听看!”

    中年儒生道“第一点令慈被辱之前,一定失去了武功”

    倪有庆打岔道:“若前辈由何下断?”

    “令慈当时的功力如何?”

    “不在当时六大门派之下!”

    “对了,若是令慈没有失去武功,她要对付区区六个六大门派的门人,是轻而易举,岂会让他们得呈?”“”“第二点,以令师‘四谷怪老’的劝力,要击毙这六个畜生,只是举手投足间的事,他为什么不杀他们救令慈,而先救你?”

    “这个这个”

    “由这一点判断,令师救你并非基于武林正义,而是另有用心!”“第三点,你之迷失本性,还在五年前就不知不觉地服下了‘变心丹’暗放丹丸的人一一就是令师!”

    倪有庆剑眉一挑,抗声道;“师尊绝对不是那种人!”

    中年儒生挥手道;“别打岔,听我说下去,对于第三点,可分二方面,第一:我说令师别有心机就在这儿,他让你目睹现场的用意是要留你做为倪家遭祸的唯一证人,以便开-他的罪贵。

    “第二:他养育你,传你武功.待你如父子十年,这是一种陷井,想利用你做他的忠贞不二之臣,然而又恐将来万一给你查出破绽,因此.暗放慢性的变心丸给你服下,以杜后患!”

    “基于上述三点的假设,我敢下断一一令师不是帮凶之一,就是受制于人而行事!若是我的判断无讹,令师的生命恐怕危矣!”

    中年儒生这一席话一一三点假设.直令竹篓使者动客,使倪有庆为之语塞,久久答不出话来,这时中年儒生再次微笑道:“孩子,这三点假设,值不值得去小心求证?”

    倪有庆默然埋头沉思有顷,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值得值得,但晚辈却有一事不咀!”

    中年儒生笑道:“那一事?”

    倪有庆剑眉微皱,道:“老前辈由何下断家师命危?”

    “这只是一种假设,因为变心丸对你已经失效,主凶怕你师父泄漏秘密!必会杀人灭口,所以,令师生命已经危殆万分!”

    倪有庆沉岭半晌,霍然道;“假设终归假设,在没求证之前,还是不能断定,现在我愿意留在这儿一个月。”

    稍顷,他忽然记起什么似地接着道:“两位老前辈如何称呼?”

    竹篓使者微微一震,中年儒生却摇头缓缓道;“迟早会知道,问它做甚?”

    说着,右袖微挥,右边洞口倏热启开一道小门,中年儒生指着小门,道:里面有内功轻劝和剑招要诀,一个月时间不算长,望你好好的把握,进去吧!一个月的干粮也在那里。”

    倪有庆对他二人拱手一礼,昂首举步走向小门,当他跨进小门的右室,那道小门又自动关闭起来,他抬眼打量石室,只有两壁上嵌着四颗闪闪发亮的明珠,室中放着石几和一张石床,几上摆着一些食物,和四本小簿子,分别书有内功、轻功,剑术、拳招等要诀。

    室中无昼夜,转眼一个月已届,那道会自动开闭的小门,这时,倏地自动启开,倪有庆出得石室,放眼一瞧,中年儒生业已露出笑容和竹篓使者迎了上来,他连忙抱拳一礼,恭声道:“多谢两位老前辈的成全,晚辈毕生难忘。”

    中年儒生感慨地说道:“孩子,只要能早日冼雪家仇,多为武林伸张正义,我们也就放心,今后,你打算何往?”

    倪有庆道:“晚辈之意,先往百觉寺查-父踪,再回转家师之处一趟,然后走遍天涯海角,追查仇家下落。”

    中年儒生道:“汝父已不在那儿,百觉寺已不用去了,但我敢保证,你父子俩最近就有机会见面。”

    顿了一顿,又接下去道:“目前你的内力刚恢复,若再假以时日磨练,将有惊人的发现,可惜的是你没有一只宝剑来配合‘玄天九式’剑招,不然你现在已可以挤身第一流高手,不过观你现在面象,福缘隐现,说是定最近就有奇遇。”

    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就是汝父邙山遭暗算,订情剑遗失,在未寻回订情剑之前。他是不会见你的,希望你不要以他为念,安心去加强你的功力,只要能学成石室中的四项绝学,天下已经寥寥几无人可敌。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孩子,你必须记着,如果与人动手过沼,若非万不得已或遇上万恶不赦之辈,绝对不可使用拳招最后三招,倘使有人认出这三招的路数,那就快退,不得跟他答话,除非你已找到宝剑练成‘玄天九式’绝招,否则你必难逃他的一掌。以上所说,切记!切记!我们缘份已了,孩子,你走吧!”

    中年儒生说到这最后几句,略带感慨的语气,倪有庆静静的听完,默然点头道:“晚辈谨记于心,但不知此别,何时才能再见老前辈的圣-?”

    中年儒生微笑道:“相会有期似无朗,说不走明年或明天,也说不定永远无期再相会!”

    倪有庆闻语,抱拳一礼,躬身道;“晚辈就此告别。”

    默在一旁没开过口的竹篓使者,忽然出声道;“孩子”

    仅仅两字,在倪有庆听起来是多么亲切相关怀,他的脑标迅速地掠过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声音妤熟呀?可是,一时却想不出来在什么地方听过,当下不能容他细思,顿足,转声,恭声道:“老前辈还有什么教言?”

    竹篓使者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我送你一程。”

    倪有庆感动地道;“谢谢老前辈1”

    二人走出洞外,站在那块凸出的岩石,倪有庆放眼一看,只见云雾缭绕,俯身不见底,昂不见天,这是何走法呢?不觉躇踌起来

    这时,竹篓使者道:“底下是万丈深壑,一道是死谷,顶上是一座平崖,离此约有四十丈,孩子,你施展三转九梯步试一试,我替你掠后!”

    乖乖,四十丈,当今有谁能掠起这么高,心里一阵嘀咕,暗忖‘三转九梯步’刚刚学会,到底威力如何,从没试过,若是-掠不上崖顶,中途又无立足之地,跌落万丈绝壑,岂非粉身碎骨?但,回心一想!若不全力一试,怎能寓开此地?

    天生傲骨的倪有庆,真气一提,锐-起处,全身向上掠去,‘三转九梯步’虽是初试,威力却超过其他轻功,只见他一口真气掠起十丈来高,身在空中一旋,又冉冉升起八丈

    二次旋转冉冉又起五丈第三次旋转只有五丈

    这门功夫,凭一口真气能在空中转三次冉冉而上,倪有庆身形三转,合计不过三十来丈,离崖顶还有十丈左右,眼看脚无借力之处,真气-散,整个身子竟往谷底落去!他暗叫一声“完了。”

    蓦地,往下落去的身躯,被一种无形之气弹起来,同时,耳际传来一道语音:“孩子,收敛心神,再施‘三转九梯步’可达崖顶。”

    时间那容他犹豫,心神一敛,借着弹起之力,真气猛提,一转二转

    不用三转,人巳掠到崖上,好险呀!他心神甫定,一道和蔼可亲并带有关怀的语音,起自声后:“孩子,前途珍重吧!”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激动的说道:“多谢老前辈的援手和关怀,晚辈永铭难忘。”

    他拾起头宋,怔住了,崖上空空如也那里有半个人影,于是,他失望的拖着沉重的步伐,下了云中山。

    冬天,熊耳山,-片银色的世界,封雪皑皑,白茫茫的雪地,这时有一条人彰向风雨洞疾掠而来,他,就是恢复本性的倪有庆。

    这地方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没有几十纵落,已经快要抵达风雨洞前一一蓦地,一声惨嗥,由洞里传出来,他心头一震,加速朝洞内掠去!血!血!一滴一滴,鲜红的印在冰雪上,刺目至极,他已猜到怎么回事,顺着血印而入,悚然一骇!人!不,一具尸体,刚死不久,并不是他的师父,他喊了两声:“师父,师父”未见回答。

    师父到那里去哩?心里忖着,俯身察看这具尸体,哦!此人并非死在师父之手,那么是谁杀了他?倪有庆弄得满头玄雾,摸不透答案,洞内洞外到处找遍,半点人影均无,突热,他听到微弱的呻岭声,猛可转身,放目所及,惊呼一声;“啊!他还没断气‘”

    那具尸体霍然动了二下,嘴皮微动,吐出“四各怪老在后山”等七个字,白眼一翻,两-一伸,才气绝死去。

    倪有庆听到这七个字,脚尖微点,出了风雨洞朝后山掠去,到达山顶,放眼四扫,竟无师父踪影,难道我耳朵听错?墅地,他发现不远之处,好像有人在那儿搏斗过的痕迹,趋前往看,果然不错!又是一滴一滴的血,显然有人受伤之后逃脱,这人会不会是师父?心念未有,啊的一声,道:“不错,不错,这是师父的脚印,-大一小,对,对正是他老人家。”

    一步一步跟着脚印方向掠去,来到大片森林之前,脚印突然而断,会不会受伤隐住在林间?忖念刚起,一声细吟,隐约传自林中,他小心戒备的循声掠入一一怵目所及,一个满身是血的白发老人,霍然呈在跟前,他厉叫一声,抱起老人双手按住百会穴,企回以本身功力导入老人体内,挽救他的一命

    约过半晌,白发老人身躯颤动了二下,双目微张,面露痛苦之色,缓缓无力说道:“庆儿,为师给名利熏了心,受人挟制,害得你家家破人亡,死也不能安心”倪有庆闻言,心头恍如被雷轰击,暗道:中年儒霹生老前辈的判断果然没错.但,他是性情中之人,想起白发老人十年以来待他如父子和养育之恩,不觉凄声道;“不,不.我不恨你老人家,请师父不要说下去”

    白发老人挥挥手。无力地又接下去道:“想不到这批无信之徒,竟然会杀我灭口,幸得苍天有眼,庆儿能在为师绝尘之前赶来,总算倪一家血仇有报了,现在我确‘一件秘密告诉你,庆儿,你附耳过来。”倪有庆依言附耳过去,白发老人不知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他的剑眉微蹙,全身猛震!这时候,白发老人的语音已呈孱弱,再三叮咛道:“若想报仇,非

    得到它不”

    话未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颓然而萎!倪有庆目睹此情,‘哇”的一声抱住白发老人倒下的身子,热泪簌簌而下,厉声嘶道:“师父,师父,我不恨你,我要替你报仇!你的仇家是谁呀”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可是,人死了还能向他说啥昵?就在此际,一声冷笑起自他的身后“嘿,嘿,小子,你鬼叫什么?”

    倪有庆抱着师父尸体,霍地转身,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偷听人家的秘密,报上名来!”

    “嘿,嘿,小子你大概活腻了嫌命长,才敢喝问老夫的名号!”

    原来倪有庆身前,不知何时来了一高一矮的灰衣老头,这句话是短个子者头所发,他说着,一指高个子又道“他叫曾同,我叫程元,人称杉山二异,小子,明自了吗?免得死后到阎王殿再查!嘿嘿!”

    倪有庆怒竭道:“管你什么杉山二异四异,你们想干什么?”

    ‘送你小子去见阎王!”高个子说。

    “闭住你狗嘴!我问你,家师是不是你们杀的?”

    “当然!”矮个子答得很干脆!倪有庆双目暴射,喝道;“拿来”伸手出去!矮个子老头,冷冷道;“拿什么?”“你二人的命!”’矮个子者头程元,阴森森冷笑道:“小子,你太天真了,有本事尽管来拿!”

    声歇,一伸手,便向倪有庆抓到,倪有庆不是省油灯,岂会让他抓着,向左横闪,同时拍出一掌!蓦然,一股阴寒劲气由后逼来,他全身拔起丈余,堪堪镊过这股寒气,眼前人影一闪,程元已经欺身而来。

    他本想放下师父尸体,放手与杉山二异一搏,可是,时间都不容许他这么做,仓促间身悬半空中推出一掌,迎上程元欺来之势。

    “轰!”裂帛震响过处,倪有庆斜落一丈多远,血气翻腾,跄踉后退五六步始告拿椿,程元冷笑一声:“果然有点鬼门道,再接一掌试试!”

    掌随声至,倪有庆已经吃过一次亏,不敢硬接,立待横闪,突然,耳际传来细如蚊音,道:“真是不自量力,抱着一具尸体也想跟人动手过招,给我!”

    蚊音未了,挟在倪有庆腋下的白发者人尸体,突被二股柔和无劲的力道吸去!这具尸体冉冉升高丈余,倏地,缓缓斜落在一块岩石之上。

    这算是那门子功夫?林中三人都齐怔住了,此际,那细如蚁声的语言,又在倪有庆耳边响起:“娃儿,呆什么,打呀!”

    一晤叫醒梦中人,倪有庆心头一震,也顾不得再去猜想这蚊声似的语言来源,当下冷冷道:“姓程的,我问你,家师与你何仇,你们为什么杀他?”

    杉山二异闻言,耳根一红,程元干哼一声,算是掩饰他们窘态,然后嘿嘿冷笑道:“仇恨是没有,只是他知道的事太多,留他不得!”

    “那么火焚‘怡翌山庄’的事,你们也参加?”

    程元怒喝道:“放屁!什么怡翌山庄不庄,老夫-概不知,小子,拿命来!”

    五指箕张,就是一抓向倪有庆顶头罩至!倪有庆冷叱一声:“且慢!”

    程元-手冷笑道。“小子你怕了吗,怕了就自救好啦!”

    倪有庆冷冷道:“在我跟里还没有‘怕’字,看你们也是有头有脸人物,敢做却不敢当!”

    高个子老头曾同,欺身而来道:“小子,你刚才说啥?”

    倪有庆冷笑道“说你们是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怎样?”

    曾同冷叱道:“小子,你大概是活腻了!”

    “活腻了是你们二位!”

    程元冷笑道:“老大,不须跟他饶舌,干脆宰了他,我们也好赶路!”话落,率先发招攻向倪有庆。

    倪有庆有意试试石室中新学来武功,当下不退反进,一招日月无门,迎上程元。

    瞬眼伺,二人已经缠上十几招,倪有庆功力失而复得,加之招式又是未学来之久,与人交手,有些碍手碍脚,时间一长,他就随心应手。越打越起劲。

    程元是个老江湖,眼看一时之间不能取肚,难免心浮气噪起来,名家动手讲究一字“静”

    他忘了这一字,当然吃亏;的是他自己。

    三十招已过,倪有庆施展的招数,程元连看也-看过,深奥无比,每一招蕴含着无数变化,一个成名人物和一名不见经傅的年青小伙子相搏,三十招来不能取胜,怎么不令程元这比老江湖怒火冲霄呢?就在这时候,一声冷喝,道:“都给老夫住手!”

    倏见人影一分,倪有庆和程元,双双暴开丈余,循声望去,原来一声冷喝出自曾同之口,曾同逼前几步,朝倪有庆道问:“小子,你这些招数跟何人学来的?”

    倪有庆冷冷道:“你管不着!”

    曾同阴侧恻道:“老夫不相信你不说!”

    一步一步向倪有庆逼来,程元道:“老大,你退下,这小子交给我就够了!’曾同道:

    “三十沼内都无法胜了,还说交给你,退下,看老夫的!”

    程元怪脸一红,哑口无语退下一旁,曾同来到倪有庆身前五尺地方站定,怪眼一翻,道:

    “小子,老夫要出手了,你注意呀!”

    倪有庆冷冷道:“你尽管施为,在下一一接住就是!”曾同死灰的脸上毫无一点表情,只见他身躯微微连颤,头、颈,身躯,缓缓地缩小,缩到约有四尺多高,忽然就地旋转起来一一枝有庆暗想:我的天呀,这是那门子的功夫,怪异至极!心念未了,蓦见曾同周身氲氤若一帖白色烟幕,威猛无匹向他撞来。

    倪有庆早巳提神戒备,功力运布全身,正欲推拿近去,蓦地,那细如蚊声的语音,再度传来:“娃儿,这‘乌龟毒煞’接不得,快闪!”

    传声中,一条人影,快得使人无法看清的掠到倪有庆身前,仅有庆顿感身子被人硬碌碌地撞开八尺多远,定眼一看,不禁捞住当场!说时迟,那时快“轰隆”一声震天价的大响,飞沙走石,桃叶簌簌粉落,曾同的身躯恍如撞在铁墙上,反被弹出一丈多远。

    曾同不愧是个成名人物,身在半空来个鲤鱼翻身,斜落地上,他却不相信倪有庆有这能耐竟硬接他的‘乌龟毒煞’,当他定了神,抬目望去,霍然怔住了!这那是倪有庆,而是一个头大如巴斗,身系一件破书不堪,但却洁净无比的灰色僧袍和尚。

    此和尚是谁?就在曾同疑念不解之时,程元已凑近身来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太,这和尚是谁?怎么没听过有这打扮的人物!”

    曾同白了一眼,意思是说:你问我,我去问谁?程元自讨没趣,头一缩再也不敢开口,这时却听大头和尚哈哈笑道:“你们两位用——战的方法来对付后生小辈,不觉有失身份吗?”程元碰了钉子正在无可发泄,听了这话恰巧找到发-处,冷叱道:“放狗屁!你和尚不在庙里念经却跑来荒山干涉咱杉山二异的事,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头和尚笑道:“程老二,你大概打不过娃儿想找我野和尚出气吗?”虽不是一针见血却也说对有一半,程元何尝受人如此奚落过,丑脸泛红,怒火健炽,正待发作,曾同朝他道了一个眼色,跨前一步,抱拳道:“大和尚法号如何称呼?”大概是他尝过一次苦头,因此语气比较温和。

    大头和尚笑嘻嘻道:“寺庙不收,道观不留,野和尚早就忘记法号啦!”曾同眉头微皱,凝视大头和尚道:“那么大头和尚是”大头和尚呵呵打断他的话,道;曾老大,你想说野和尚是架梁子来的,是不是!”曾同冷笑道:“算你和尚聪明!”大头和尚仍然那副笑容可揖的道“就照你曾老大所说的话,你待怎样?”曾同阴——道:“劝你和尚还是回去念经为妙!”大头和尚笑哈哈道:

    “咦,你这个人大概有点耳聋,野和尚刚才不是说过吗?寺庙不收,道观不留,要我和尚到那里念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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