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望着尘烟渐散的天空,一脸惊怖之色。
砂烟尘雾终于散尽,现出前院中爆炸过后的情景,众人都不禁张口瞠目地惊呆了。
前院中,地上被炸开了一个七八尺宽四五丈深的大坑,院中抱粗的榆树被炸得杆断枝残,连靠墙摆放的几十副棺木,有些也被炸破,露出棺中的一些断肢残体,有些棺木被炸翻的泥土掩埋,有的半掩。
碎石、残花、断枝与破棺木,被炸断的一些尸体的肢体,狼藉一地,人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就是那小小的信所造成的。
当机立断,熊大爷对身旁的万昌道:“万昌,立刻调派人手清理现场!”
万昌应了一声,快步去了,不一会儿,前院中有十多人在清理一切。
熊大爷对沈胜衣和熊大小姐道:“咱们进去再谈。”
八个仵工被那声巨响吓得仍然抱头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他们以为刚才天塌了下来,吓破了胆。
沈胜衣对他们道:“各位,没事了,起来吧。”
八个人颤颤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互相对看了一眼,陈老大惊异地问道:“这位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天塌下了一角?”
沈胜衣没有怪他们无知,语声温和地说道:“各位,天没有塌下来,不要怕,快动手替二爷装殓吧!”
八个人茫然地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多问,颤着双手又忙起来。
熊大爷望了棺中一眼,担心地说:“大概不会再有花样了吧?”
沈胜衣镇静地道:“咱们去那边坐下来谈吧,不会再有花样了,他们认为这一炸,足可炸死世伯你和很多人,包括小侄等人,他们也相信我们肯定会中计,所以小侄敢肯定,不会再有花样了!”
熊大爷点头,三人踱到前厅的另一头坐下来。
熊大爷犹有余悸地道:“刚才要不是你手疾眼快,咱俩和万昌,及八个仵工一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熊大小姐焦急地问道:“爹、沈大哥,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沈胜衣道:“不要急,告诉你吧,他们将一些极强烈、威力巨大的炸药放在信封中,药引就放在信封两头,然后放在二叔的衣服下。他们好毒的心计!料到咱们接回二叔的尸体后,一定会为二叔重新盛殓,换衣时一定会发现那封信,有了上一次在李锷尸体发现一封信的事,他们料到咱们决不会起疑心,怀疑信中作了手脚,并在信封背面写了那十五个字,目的是让世伯你看了发怒,一怒之下必定撕开封口,查看信中写些什么。”
语声微顿了顿,接着说道:“一切果如他们所料,世伯在看了那十五个字后,果然撕开封口,而藏在封口中的引线,根据情形推断,一定是用一种极易燃,稍有磨擦就会燃烧的炸药制成的,所以封口一被撕开,引线燃着,发生爆炸。”
熊大小姐第一回听到如此新奇的事,不觉目瞠口呆。
她如不是亲眼看见,杀了她也不会相信一个信封装的少许炸药,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也如此神奇,封口一开就会发生爆炸。
熊大爷听得连连点头,由衷地佩服沈胜衣的观察入微和推想力,对他的猜想与推断,完全同意。
他点了点头,叹息地道:“他们能想出这样的毒计,制出这样巧妙、威力巨大的炸药,更加令人感到他们手段的毒辣可怕。”
语声一顿,目光转向沈胜衣,问道:“沈侄,你是怎样知道那封信中装的是炸药,而能及时从老夫手中抢去掷出厅外,令咱们逃过一次劫数?”
沈胜衣道:“当时小侄也不疑信封内有花样,只道又是和上次那封信一样,目的是扰乱咱们,实行其攻心计,好让他们在咱们慌乱之下乘机下手,所以小侄没有阻止您老人家将封口撕开。所幸封口刚撕开,引线燃着,会发出一股硫磺烟味,小侄就是闻到空气中有轻微的硫磺味,才蓦然惊觉,来不及说明,一把抢过就扔了出去。”
熊大爷不由称赞道:“沈侄,亏你机灵敏捷,不然咱们都成了死人。怪不得一澄大师会委托你办理追查勾九魂这件事,一澄大师和解兄没有看错人,君儿也没有看错人!”
沈胜衣谦谢道:“世伯,你太谬赞小侄了!”
熊大小姐心中感觉甜蜜无比,看了心上人一眼,撒娇地向熊大爷嗔道:“爹,您又怎么说到女儿身上来了!”
熊大爷笑道:“乖女儿,爹以后不说好了!”
语声一顿,转对沈胜衣道:“沈侄,依你看,他们一计不成,还会施第二计吗?”
“暂时不会,一时间他们弄不清楚咱们是否被炸死了,就算知道,他们也要几天工夫来计划准备下一步行动。”沈胜衣想了一会儿才说。
“咱们如何办?”熊大爷现在对沈胜衣十分倚重。
沈胜衣道:“照原来的计划去做,引他们出来,明天小侄和君妹马上行动!”
“好,舍不得香饵,钓不到金鳌,就这样办!”熊大爷被逼得了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