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认识飞凤,只道这位国舅爷的千金,又在使性子,惟恐惹祸上身,就是捱上鞭子,也不敢作声,赶紧躲避。
飞凤也没有理会那许多,呼喝着,催骑直往前奔,时间也实在没有多少的了。
与之同时,秦吉亦策骑奔在街道上,只是他一个人,看样子很轻松,他其实也想赶快,但为了配合狄飞鹏的行动,必须在准确的时间到达百丈坪。
他当然怎么也想不到万方与平安侯爷是另有打算,在正常的情形下,绝不会前往百丈坪与他会合。
而狄飞鹏被蒙在鼓中,什么也不知道。
狄飞鹏这时候亦在马上,万方平安侯爷则在轿子里,在大群侍卫簇拥下,悄然从府邸后远远的绕开去。
依照他们原定的讨划,在适当的时间便会折向百丈坪,会合秦吉,粉碎高天禄的阴谋。
这个所谓的原定计划,也当然只是跟狄飞鹏秦吉说的,计划的后面另有计划。
高天禄、千手如来与一群侍卫,还有五行教若干弟子,这时候正走在一个树林中。
高天禄也知道,这一次必定有一场大厮杀,可是,不亲自去看看他实在放心不下。
这绝无疑问是最后的一战,若是他的判断错误,又或者失败,就不会再有机会的了,万方平安侯固然不会放过他,狄飞鹏也一样。
他虽然不放心,对千手如来仍然满怀信心,以千手如来的本领,要对付狄飞鹏应该是易如反掌。
平安侯与万方的人,他们也应该解决得来,若是出了漏子,便是他的判断错误,万方平安侯不走这条路。
那除非万方平安侯已知道秘密已被揭破,否则,一定会乘他在百丈坪对付秦吉的时候动身,走的也一定是这条路。
消息一路上传来,有五行教训练的信鸽相助,当然会迅速得多——
秦吉已经上路,一个人前往百丈坪——
平安侯万方的人亦上路,向这边绕来,狄飞鹏在其中。
跟着传来的都是这两方面的消息,都没有改变路线。
到第四次消息传来,高天禄已经完全放下心,也完全肯定秦吉与狄飞鹏所走的是两条路。只看狄飞鹏.方面在过了岔路之后,会不会突然回头走的了。
到了鬼号滩,最后的一次消息亦送到来——
平安侯万方正向鬼号滩走来,狄飞鹏仍然在其中。
接到这个消息,高天禄才真的完全放下心,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千手如来这才问:“他们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高天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不就是送太子回大理皇城?”
千手如来沉吟道:“可是那个秦吉还有个胭脂”
“胭脂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村女,那个秦吉大概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否则也不会被万方拿来顶替太子,交给秦鲁直。”高天禄大笑接道:
“连秦鲁直一家老少,万方也不在乎,又怎会在乎秦吉。”
千手如来道:
“看来这个秦吉一直就是个替死鬼,到现在也才真正发挥替死鬼的作用。”
“太可怕了!”高天禄突然叹了一口气,
“万方的耐性?”千手如来接问。
“不错。”高天禄摇头:
“据说太监的耐性,一向是最好的,之前,我一直还怀疑,到现在却不能不相信。”
千手如来点头道:
“我就没有这个耐性了,二十年,不简单。”
高天禄道;
“最可怕的是,二十年前,他将太子换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拟好了一切计划,将太子换出来,只是第一步,又有谁想到他一换再换,交到秦鲁直手上的还是一个假太子?”
“秦鲁直看来到死也仍然不知道,他一直苦心栽培保护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也只有秦鲁直这种傻瓜才会不惜抛弃功名,甘心在农村苦候二十年。”高天禄叹了一口气,道:
“老实说,这个人虽然愚蠢,但对他的忠心我仍然很佩服。”
千手如来道:“也的确值得佩服,可是这件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了。”
高天禄笑笑:
“我们当然也不会说出来的,奇怪,之前我一直没有在意这个人,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是两种人。”
秦鲁直对大理一直忠心耿耿,好像他那种人当然不会向高天禄低头,奉承接近。
高天禄当然也一样,所以当年对秦鲁直的离职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正好趁机会将自己一个手下,举荐去接掌秦鲁直的职位。
干手如来道:“万方是找对人了。”
“老实说,我也很佩服这个太监的眼光,非独找到了秦鲁直这样的一个老实人,还找到了一个杜西川,替他照顾真正的太子。”
“杜西川应该是秦鲁直那种人,当然本质上有一定的分别,否则万方绝不会那么的忍心隐瞒着秦鲁直。”
高天禄又笑了:
“人之不同,各如其面,从杜西川的环境看来,万方想必已给了他不少好处,这个太监一向都表现得很贪财,却不见他在外面有什么产业,想必都送到杜西川那儿去了,这个人,其实才是万方真正的心腹。”
“当然还有其他的好处的,说不定,国师一职亦是准备给他的了。”
高天禄又打了一个“哈哈”:“现在当然没有人再跟教主竞争的了。”
千手如来道:“还要国舅爷成全。”
他连折了水天娇、金刚、土龙、木猿四个心爱弟子,实在有些心痛,但想到将来的功名利禄,便处之泰然。
在中原,他没有立足的余地,在这边确实在没有太大的作为,大理虽然是一个小国,但也算强盛,能够贵为大理王国的国师,也算不枉此生。况且,说不定还可以利用大理的武士,再往中原打出一个轰轰烈烈的名堂来。
这个五行教主的野心其实也不小,高天禄当然看得出来,笑接道:
“我这个国舅爷的地位,也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国师扶住才能够稳住,再更进一步。”
千手如来连声“那里那里”才接道:
“现在想来,国舅爷一向的处境,其实也很危险,只要一找到机会,万方便可能将太子送到皇帝面前”
高天禄摇头笑道:
“这想来也的确令人捏一把冷汗,这个老滑头一直是依附我才能扶摇直上,到现在这个地位,之前他人微言轻,当然是不敢怎样的,但近这三两年以来,只要有机会,的确可以那样做。”
“这一次,他做得其实并不好。”
“也许你还不知道,太监耐性虽然好,却是最怕事,没有万分把握,是不敢采取行动的,不知道有时太谨慎,反而误事。”
“他其实可以做得更好的。”
“那若非他太固执,就是他太自信,再不就是他老了,脑筋也没有以前那么灵活,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高天禄沉吟着,又道:
“但严格说来,他已经做得很不错的了,所以弄到目前这个地步,大概是运气问题,我们的运气若是不好,现在想必还在百丈坪,等待那个假太子秦吉。”
“运气?”千手如来忽然一笑。
他不能不承认高天禄的运气实在不错,这种好运气若是继续下去,国师的职位他是坐定了。
“幸好我们的运气真还不错,眼看便要上当了,一个玉佩又让我们看破这个秘密。”
千手如来奉谀道:
“万方应该早就瞧出国舅爷洪福齐天,不该跟国舅爷作对。”
高天禄摇头道:
“他一直跟着我,钱从不会缺少,还有诸般好处,以他一个小太监,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应该非常心满意足才是。”
“据说,做太监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这是事实,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做太监的总喜欢往上爬,希望有一天,上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高天禄笑了:
“这次的事若是成功,万方的功劳实在不少,我这个他本来惟命是从的国舅爷,将再无立足的余地,他当然是吐气扬眉的子。”
千手如来说道:“这个太监实在不简单。”
高天禄道:
“也许这才是老谋深算,二十年后的事情,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安排定了。”
干手如来想想,道:
“看来他一直就在等机会。”
“他是算准了不会这么容易将太子带回去,万一消息走漏,我一定会派人拦途将太子杀掉,所以先弄了一个假太子给秦鲁直抚养,到时便派人到秦鲁直那儿通知将假太子带回大理。”
“那个秦鲁直的武功裉不错。”
“而且是大理禁宫的侍卫统领,忠心耿耿,无论怎样看他也是一个理想的托管太子的对象。”
“难怪国舅爷也为他瞒过去。”
“最绝的是,他连秦鲁直也瞒起来,害得秦鲁直将那个秦吉当做真正的太子,一家老少拚了命也要保护他,这在我们看来,秦吉这个太子是绝对不会假的了。”
.“这个太监心计如此恶毒,相信也不会是一个好人。”
“可是他一直以来,都装得很像,否则也不会得到秦鲁直的信任。”
“最可怕的,看来还是这种人。”
高天禄叹了一口气,道:
“还不错,开始的时候有些慌乱,但即使怎样镇定,还是免不要上当,幸好运气好,否则去了截击秦鲁直,一心以为解决了,回到皇城,发觉真正的太子已经给送到去,也不知是怎样的结果。”
千手如来道:
“他的目的,当然也就是引开国舅爷,好将真正的太子平安送进皇城。”
高天禄摇头道:
“人人都说我心狠手辣,但比起这个太监却是大大的不如。”
干手如来笑笑,道:
“除了太监,相信任何人也没有这个耐性,一等候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可不是一个短日子,人生又有几多个二十年?等得到结果倒还罢了。”高天禄摇头;
“我也替这个太监难过。”然后他放声大笑起来。
他接笑着说道:“一切都依仗国师你了。”
千手如来听着,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舒服,笑应“国舅爷尽管放心。”
高天禄现在当然还不能够完全放心。
正午,百太坪风很急,野草波涛般一层又一层随风涌到远处。
这并非完全平坦,到处怪石嶙峋,也是一个埋伏袭击的好地方。
高天禄要在这地方处决胭脂,之前也是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选择,现在当然是白费一番心思,再也用不着的了。
胭脂现在就给缚在坪当中一条柱子上,嘴巴仍然给缚着,憔悴的垂着头,急风吹起她的秀发,使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凉。
急风也吹来了马蹄声。
胭脂似是未觉,突然发觉,抬起头来,便看见秦吉一骑向这边夺来,她眼中立即露出了惊惧之色。
秦吉亦看到了胭脂,远处便高呼:“胭脂——”
胭脂不能够回答,将头乱摆,她是希望秦吉能够明白她摇头的意思,不要再接近。
秦吉却只当她是在挣扎,接呼道:
“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胭脂眼睁得更大,惊惧之色更强烈,头摇得更急。
秦吉有时却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聪明,继续接近。
胭脂目眦进烈,心里也仿佛要滴血,她给缚在这里,当然将这里的设置看在眼内,知道这里的凶险,知道秦吉闯进来会有什么后果。
正当此际,一骑快马从另一方面越过山坡,也向这边奔来。
是飞凤,到底赶到了,她老远便挥手振吭大呼:
秦吉在那边看一眼,不由将坐骑勒慢,一面的诧异之色,嘟喃道;
“这个小三八,跑来这里干什么?”
飞凤接呼道:
“你别走进去,那儿埋了火药,是一个陷井!”
“骗那一个?火药?”秦吉就是这种人,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坐骑虽然是放缓了,还是继续往前进-
飞凤看见,心一急,坐骑又快了一些,不觉已闯进了坪内草地,马蹄过处,撞上了一条绳子。
绳子牵着的火石,立时互击,撞出了火花,燃着了火药,霹雳一声,跟着又一声,接连两处的火药爆炸开来,那匹马受惊人立,一对后蹄随即被火药炸断,疾倒了下去。
飞凤亦被掀下了坐骑,落在草地上,撞上了另一条绳子,火光一闪,又是一声,霹雳,她纤细的娇躯凌空飞起来,悲呼声中再摔回草地上。
胭脂那边看呆了眼睛。
秦吉当然亦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勒转马头,向飞凤那边奔去,才奔到,便滚鞍下马跃落飞凤身旁。
飞凤已有如一个血人也似,挣扎着才爬起半身,又倒了下去。
秦吉急忙一把扶住,大呼道:“飞凤!”
“阿吉——”飞凤睁开眼,摇头,笑了笑:
“我是不会骗你的。”
“可是为什么?你是高天禄的女儿。”秦吉另一只手抓着那一头乱发。
“我可是不喜欢这种作为。”
“高天禄平日是怎样教你的,你难道做一个坏人也不成。”
飞凤道:
“之前我也不知道爹爹是这种人,我是真不知道,否则一定会好好的劝服他。”
秦吉叹息道:“你不知道好多了。”
飞凤道:
“你也别怪我爹爹,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我哥哥的将来。”
秦吉道:
“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我就是不明白,他现在什么享受都已经有了,还不心满意足,还要闹出这许多事来。”
飞凤凄然道:
“不管怎样,我都已还你一条命,你就看在我面上,不要难为我爹爹。”
秦吉深注着她,道:
“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怎样做,现在我是欠你一条命,你要我怎样偿还,我都会答应。”
飞凤苦笑道:“这变了是我挟恩求报了。”
秦吉挥手道:
“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是个好女孩,是真的不想你爹爹作孽,真心真意的到来救我,就是这一点,我已经够感动的了,你放心,我阿吉答应得你,绝不会反悔,谁要跟我作对,不同意我的决定,我便以大理皇帝的身份将之人革职查办,若是连这一点也做不到,我这个大理皇帝做来干什么。”
飞凤安慰的笑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话未落完,头一侧,死在秦吉怀中。
“奉吉摇了摇她,再拍拍她的面颊,也没有反应,看着她唇边残留的笑容,不由叹息道: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好人没好报,好人不长命,做什么好人?”
语声甫落,四骑快马已左右从两边的林子里冲出来,鞍上的都是手持长矛的侍卫。
秦吉听到蹄声,左右看了一眼,缓缓将飞风放下,拔出了那两柄刀,车轮般掌中一转,跃上了坐骑。
那四个侍卫在草地外会合,一直线排开,呼喝声中一齐向秦吉冲来,手中长矛向着秦吉,看样子,分明是要合四人之力,将秦吉迫进埋上火药的草地内。
秦吉看着他们,没有动,一直到他们冲进来;长矛刺出,才突然在鞍上拔起身子,凌空在那四个侍卫头上翻过,四个侍卫不防他有此一着,长矛要截,已来不及,不约而同,一齐回转身子!
秦吉已然在一个侍卫身后落下,从后面抱住了那个侍卫,看来亲热,那两柄刀已扎进了那个侍卫的肋下,这样的一刀已足以致命,何况是两刀。
也就在那个侍卫惨叫声中,他抱着那个侍卫离开马鞍,往一侧翻出,一个侍卫正从那边挥矛刺来,刺得又快又狠。
这一矛看似要刺在秦吉身上,但秦吉的那刹那身子一转,长矛便刺进手抱那个侍卫的尸体。
他的身子同时凌空一个风车大转,从那个侍卫头上滚过。
那个侍卫正要将长矛拔出来,脑袋已然给劈开,秦吉在一旁落下。
另一个侍卫长矛接刺到,秦吉眼快手急,双刀一拍,将矛挡开,接贴着矛杆削上。
那个侍卫要撤矛已经来不及,待要松手,秦吉的一柄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肋下,他惨叫堕马,秦吉再加一刀,将他的脑袋劈开。
剩下那个侍卫看见这种情形,知道秦吉武功高强,四个人倒下了三个,他这一个当然更不是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勒转马头,便要逃走。
秦吉只是将旁边的一支长矛抓起来,掷出,掷得既劲且准。
长矛飞进了那个侍卫的后心,他惨叫,带着长矛飞骑仍奔出了数丈,才从鞍上倒下,空马继续奔前去,眨眼间,奔进了林子不见。
秦吉这才抓起了一个侍卫的尸体,大喝一声,抛进草地内。
尸体落下,触发了一处火药,爆炸开来,那个侍卫大概跟着高天禄,也做了不少孽,所以虽然死了,尸体仍然要遭此一劫。
秦吉跟着抛出了第二具第三具尸体,每一具落下的位置都不同,引发了另两处火药。
草地中冒起了几处火苗,从距离看来,草地上这附近埋藏的火药都已经给引发。
、秦吉细看了一会,才手执双刀走进去,步步为营,也果然不出他所料,一路走来。再没有火药。
出了草地,秦吉才松过一口气,正当此际,一蓬烈火突然落在他面前,迅速冒起了一道火墙。
第三道第三道火墙跟着落下,在第四道火墙冒起来之前,秦吉却已滚出去。
火霹雳同时在那边一堆怪石后冒起,手一扬,一股烈火射向秦吉胸膛,跟着三颗黑色的圆球从另一只手飞出,亦向秦吉掷到。
秦吉偏身闪开那股烈火,却迎上一颗黑球,他刀快,立即迎去,但迎到一半,突然又缩回,勉强一个铁板桥,滚过一旁,那颗黑球几乎贴着刀锋飞过,落在地上,霹雳一声,爆开了一团火焰。
差不多同时,另外两颗黑球,亦撞在地上爆炸开来。
这其实是火霹雳的火药暗器霹雳子,秦吉若不是及时将刀缩回,霹雳子在刀上爆炸,就是不将刀震脱,那一阵闪光对眼睛亦不无影响。
火霹雳一定会乘机再偷袭,而火焰将刀裹着,秦吉就是闪过偷袭,最后还是非将刀丢掉不可。
火霹雳一见落空,十多颗霹雳子又掷出,半空中相撞,化成一团奇大的火球,当头罩下来。
秦吉身形一倒,着地再一个翻滚,闪开去。
火霹雳身形接展,一股股火焰接从手中射出,交织成一张火网,当头再网下。
这张火网覆盖的范围颇大,秦吉仰首一眼瞥见,倒滚而回。
火霹雳手再扬,一道火墙截住了秦吉的去路。
秦吉意料之中,贴着火墙滚向另一个方向。
火霹雳又已掷下了另两道火墙。
他的用意很明显,是要将秦吉迫进埋了火药的草地去,也因此,他没有在草地那边的方向也筑上一道火墙。
头上火网落下,三面都是火墙,秦吉当然非走进草地不可。
火霹雳也已准备好随即以掌力将火墙迫前,在秦吉被火墙迫进草地同时,他将火药燃着,那里一共埋了三处火药,一齐爆炸,秦吉那边不粉身碎骨,就是重伤,要解决他,当然比现在容易得多了。
在他的意念中,秦吉被火墙一阻,当然会向草地相反的方向滚出去,没有理由滚向已知道埋藏了火药的草地那边。
事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秦吉竟是滚向草地。
他才滚到草地边缘,便弹起身子来,一只猴子也似,迅速翻过火墙的未端,翻出了火墙外。
末端的一截火焰并不高,在秦吉来说,要翻过去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三面火墙随即与那张才落下的火网一齐往前涌去,火霹雳的动作不能说慢了。
草地的两处火药立即给引发,霹雳连声。
秦吉看在眼内,不由打一个寒噤,若是他的反应稍慢,或者判断错误,都不难给迫进草地去,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烟硝很快被风吹散,秦吉双刀旋转,动作多多。
火霹雳反而变成了一条木柱也似,眼睛却仍然灵活,仿佛有火焰在内燃。
秦吉看着他,笑了笑:“看不出你这个人,火气这么大。”
火霹雳闷哼道:“我也看不出你这个小子,有这么灵活的身手。”
秦吉道:“还有头脑,一样很灵活。”
火霹雳冷笑:“这我可是看不出。”
“所以你花了那么多火药暗器,还是不能够将我迫进草地去。”秦吉仰天大笑道:“看你方才那样子,以为十拿九稳的,少爷险些儿笑破肚皮。”
火霹雳淡然道:“那你笑好了。”
秦吉道:“你放心,我就是这样笑,也不会笑破肚子的。”
火霹雳道:“能够笑的时候不防笑,你笑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的了。”
秦吉道:“少爷有备而来,可不是你们想像中那么笨。”
“你的确不笨。”火霹雳冷笑:
“好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也的确不多。”
他说的当然是反话。
秦吉听不出来,接问道:
“这里除了那四个毛头小子,就只得你这条火麒麟了?”
火霹雳道:“对付你,一个已足够。”
秦吉打了一个“哈哈”道:
“这你死定了,少爷一个已可以杀你一个落花流水,何况”
他突然发觉说漏了嘴,连忙将话吞回去。
火霹雳道“哦”的一声:“你还有很多援兵,只等你一声暗号,便杀奔出来?”
秦吉眯着眼睛四顾:“正如你一样,哈哈——”
火霹雳又“哦”了一声,反问:“我怎样了?”
秦吉道“这里除了火药之外,当然还有高天禄的伏兵,只是看见我一个人到来,他们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按兵不动。”
“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告诉你知道,便一文钱也不值了。”秦吉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哈。
火霹雳笑笑道:
“你是另有准备,才单刀赴会,若是我这边的人一齐杀出来,你那边的人当然亦会立即杀到,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了。”
秦吉道:“你这些火药暗器难不了我,难道你的人要等我将你干倒了才现身不成?”
火霹雳道:“等你干倒了我才说。”
秦吉打着哈哈道:“这还不简单,你的火药暗器虽然历害,总会用完的。”
火霹雳笑笑道:“到用完了,你也完了。”
秦吉道:“难道你要跟我拚一个同归于尽?”
火霹雳摇摇头:
“我这条命何等宝贵,怎会跟你拚?我不是这种笨蛋。”
秦吉“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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