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能查悉仇人下落,相信我爹也会感激你。他老人家一定会替你关说,叫别人不再跟你作对!。”说着,便去床头打开箱子,翻寻好半晌,才从什物底层找出一个小小布包。
那布包显已收存了不少日子,色泽尽褪,十分陈旧。丑姑仔细将包儿解开,一层又一层;直解到第四层,最后露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柬和一角破烂衣襟。那破烂衣襟,大概就是丑姑之母临死前从王儒通身上撕裂的一片;那封信柬也皱成一团,由此当能想见当时用力之猛。
江涛怀着异样心意,小心翼翼将信柬摊平,封皮上只写着“红石堡罗堡主亲启”八个字,此外并无下款。再取出信笺,却密密写满了两大张。内容是
“玉麟堡主勋鉴:阁下承父祖余荫,受万方景仰,负剑江湖,以侠士自居。然金玉其表,污垢其实。鄂州一游,丑态毕露,见色而起淫心,羞恼而施暗箭。玷人清白,污人名节,春风一度,叶落花残!阁下不自惭作,竟拔剑意图灭口;心狠念毒,辣手摧花!先逞禽兽之欲,复萌狼子之心。似此无耻无德之行,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江涛战战兢兢阅毕,不禁长吁一声,说道:“这封信的用处太大了!或许它能揭发一件震撼武林的大阴谋,使天心教奸诈之心,大白于世;使‘神剑双英’殒灭之谜,由此揭穿丑姑奇道:“这件事跟天心教有关?”
江涛点头道:“不仅此事与天心教有关,就连姑娘令堂大仇,也与天心教有关。”
丑姑骇然惊道:“真的?”
江涛道:“让我告诉你吧!杀害令堂的真凶‘毒手屠夫’王儒通,现在就在天心教总教地牢,担任执事总管的职务。”
丑姑一声惊“哦”猛地站了起来,失声道:“难怪我爹找遍天下,七、八年来,始终找不到他的下落;原来老匹夫竟藏身在天心教里!
江涛肃容道:“在下虽然透露了王儒通下落,但姑娘最好暂勿告知令尊。天心教势力甚大,尤其天湖总教中,关卡严密,高手如云;假如轻举妄动,不仅不能替令堂报复大仇,说不定连令尊也失陷了,那时”
丑姑怒目截口道:“不!我不怕,任凭天心教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找到那老匹夫;将他剖腹挖心,替惨死的娘报仇”
话声未毕,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娇脆的口直接道:“好志气!不过,替娘报仇虽然应该,瞒着父亲私藏要犯,却有些说不过去吧?”
丑姑霎时变色,脱口叱道:‘是谁?”
‘我!窗外窃笑应道:“好侄女,有了知心人,连阿姨也不认识啦?”随着笑语声,窗外珊栅出现一条妖饶人影,可不正是那何四姑。
丑姑冷哼一声,拧身穿窗而出;江涛连忙将信柬揣进怀中,紧跟着也追了出去。
何四姑扭着腰肢,缓步走了过来,满脸诡笑,道:“我说午间那些点心是谁吃的呢!敢情是咱们侄女儿待客用了。江公子,久违啦!能在这儿相遇,恐怕料想不到吧?”
江涛一面提聚功力,一面沉声问道:“你躲在窗外有多久?”
何四姑笑道:“不久,正赶上咱们贤侄女在说当年故事。我见你们谈得入神,不便惊扰,在窗外略候了一会儿。”
江涛恨恨道:“何四姑,我跟你无怨无仇!前次已经手下留情未伤你性命;你想要剑谱,现在也到手了,为什么还苦苦相逼,不能放过我?
何四姑连连摇手道:“啊呀!我的公子爷,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何四姑天地良心,从来就没对你江公子起过敌意。这次又承情赠送剑谱,虽然不止送我何四姑一个人,这番盛情,我总是感激的。”
江涛冷哼道:“那你邀约人追截于我,是何用心?”
何四姑吃吃笑道:“不瞒公子说,那份剑谱实在太深澳了些。公子好心,送佛送到西天,为什么不成全到底呢?刚才你们的谈话,我也听见了。玉姑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彼此都非外人。公子放心,咱们只是诚心诚意请教,绝不会为难公子丑姑自出茅屋,一直在运目搜视;这时证实返来的只有何四姑一人,心胆顿壮。趁她分神之际,突然欺身而上,扬掌直劈了过去。掌出之后,才沉声招呼道:“江公子,快走!她的意思只求使江涛脱身,不惜杀死何四姑。等父亲回来时,死无对证,就不难托辞掩饰过去了。
讵料何四姑奸诈成精,早有防备。丑姑身形甫动,她业已顿足仰射,飘然退出丈余外;登时把脸一沉,冷笑道:“玉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没有责怪你藏匿江公子,你倒先犯起尊长来。是不是要我把你爹叫回来说话?”
丑始一掌走空,情知不能善罢;织掌连翻,呼呼又攻出数掌,一面骂道:“你是谁的尊长?我爹沦到如今,都叫你们这些孤朋狗友害的,直到现在你们还不肯放过他老人家。废话少说,先接我十掌”她武功得自“鬼手金刀”齐秉南真传,掌法颇见不凡;一连四掌,竟将订四姑逼得东躲西闪,险象环生,又退了一丈六七。
何四姑柳眉倒坚,阴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既无情,休怪我无义!说着绕步旋身2一声龙吟,掣出肩后长剑。
丑姑昂然不惧,一面挥掌抢攻,一面催促道:“江公子,你还不快走!”
何四姑展动长剑,仰天发出一声厉啸,哼道:“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你爹转眼即返,看看你怎样对你爹交代?”
啸声一起,不消片刻,已闻回音。何四姑说得不错,其余八人已经闻声赶来了。
丑姑焦急道:“江公子,你怎么还不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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