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旁边一个笑骂道:“见你的大头鬼!深更半夜,又在荒郊野外,只怕你想人来看都找不到哩!”
那年龄较大的一个道:“好了,别吵了,快些洗吧!咱们洗完还得去换牡丹她们也来洗洗;难得寻到这地方,应该大家轮流享受。”
四人一边说笑,一边解农,所立之处距离江涛不足十丈。江涛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心里直急得没有主意,躲在水中动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忽听其中一个叫道:“咱们把衣服搁在哪儿?瞧这泥地上多脏啊!”另一人接口道:“咯!那边不是有块大石吗?咱们把衣服搁到石头上去。”
“对!那边更隐密些,就算有人经过,也不怕被看见了。”说话中,脚步纷坛,四名少女果然沿着河向大石奔来。江涛吓得头也缩进水里,急急向下游移出数丈,才敢偷偷探出换气。
一阵水花响,敢情四名少女已经跳进河中。
“哇!真舒服,叫人恨不得这样泡上一辈子才好。”
“吉吉!你们来看,这儿有只大虾呢广
“好好玩哟!快些捉住它!
“晦!你干嘛泼了我一头水?”
“好呀!你还敢拿虾子戳我,看我不饶你”‘嘻!嘻嘻嘻’-”
江涛虽然闭着眼睛,背着身子,但那四名少女嘻笑之声,仍然不绝于耳。越盼她们快些走,四人却玩得越起劲,倒像是存心要洗上一夜似的。
好不容易,才盼到那年纪略大些的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别只顾自己,还有牡丹她们没洗呢,走啦!”
其余三人却异口同声央求道:“好姐姐,让咱们再玩一会吧!这些日子跟着姑娘,走遍大江南北,受了多少罪!难得今天夜里这样痛快,明天又得上路了。”
年纪较大的沉吟片刻,也感慨地道:“难道我不是跟你们一样?说来也真奇怪,走了这许多地方,那位主儿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看会不会早就死了呢?
另一个接口道:“八成是死了,要不然除非他的心真是铁铸的。”
年纪较大的一个叹息道:“我也这么想,除非死了,就凭咱们姑娘这番举动,他岂有听不到声的?看来咱们白白辛苦许久,仍是落得一场空,这才冤哩!”
另一个忽然“噗嗤”笑起来,道:“玉兰姐姐也真是,冤的是姑娘,咱们做丫头的冤什么!”
那玉兰驳斥道:“咱们怎么不冤?姑娘只是枉费一片心,咱们却跑断了两条腿。”
另一个接道:、“谁叫咱们命苦呢?你我若是姑娘就好了!”
那名叫“玉兰”的却哼道:“我若是姑娘,才不这么傻呢!放着福不享,倒为了一个丑”刚说到‘丑’字,忽然轻忽道:“不好!有人来了,快走!
“哗啦”一阵水花声,四人争先恐后跃出小河,急急向大石上夺衣穿着起来。
江涛也吃了一惊,连忙张目仰顾;果见距离小河不远的树林边缘,正有一人在探头张望。月光下,但见那人一身金色儒衫,手摇折扇,竟是阴阳相公黄珍芳。
这时候,四名少女仅穿好亵衣,来不及再着彩裙,连忙半裸着身子躲在大石阴暗处。黄珍芳大约刚从树林出来,所以并未发现河边这幅撩人的“美女出浴图”
江涛心头咚咚乱跳,正不知如何是好?慕地又见林中飞出两条小巧人影,双双落在黄珍芳身前。人影敛处,江涛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敢情那两人乃是一对童男女,男的身着绸衫,女的头梳双髻。看似一对天真未凿的小孩子,实则却是凶名卓著,心狠手毒的“黑白双妖”
双妖身形才定,黑心秀士蓝明诗已迫不及待地沉声问道:“姓黄的,人呢?”
阴阳相公黄珍芳连忙拱手陪笑道:“前辈请不要急,那江涛已中了小可独门迷香。谅他插翅难飞,多半就躲在这附近
蓝明诗显已不耐,冷冷道:“你说那小娃儿逃不出这片树林,如今林中都找遍了,鬼也到没见到一个。现在又说躲在附近嘿嘿!黄珍芳,你可别打错主意,把咱们夫妇也当成龟蛇二叟那么易与了?”
黄珍芳急急分辨道:“不不!前辈千万不要误会。小可有几颗脑袋,怎敢欺瞒二位前辈!的确”
白骨夫人刘香琴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咱们不妨丑话说在前面,今夜要是找不到人,你可仔细自己这身贱骨头!”
黄珍芳胁肩诌笑道:“夫人息怒,小可一定会把人找到,小可正在寻找”
白骨夫人双眉一耸,叱道:“那就快找!”
“是是是!黄珍芳连连俯首哈腰,道:“小可刚才好像听见林外有人在嘻笑谈话,特地赶出查看,谁知又听不见了。”
蓝明诗阴声道:“你不是说那小娃儿只有一个人吗?他跟谁谈话?跟谁嬉笑?
黄珍芳举手搔头道:“小可也觉得诧异,难道附近除了龟蛇二叟,还有旁的武林高人赶到不成?”
蓝明诗矍然一惊,目光流动,低声对白骨夫人道:“香琴,这倒不可不妨”
白骨夫人刘香琴冷傲地道:“瞧你这份胆量!就算有人插手,咱们还怕了谁来?”
蓝明诗陪笑道:“我不是害怕,只想提醒人留神一些;别再像上次跟颜老怪拼斗,羊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腥!”
刘香琴哼道:“你别信这兔崽子危言耸听,八成他就没有安着好心。”
蓝明诗耸肩吃吃一笑,道:“谅他也不敢”一语未毕,阴阳相公黄珍芳忽然发出一声兴奋的轻呼,急叫道:“二位前辈快看,这水塘边还留着脚印哩!”
双妖闻声掠到,低头查看,脸上顿时现出欣然之色。蓝明诗口中喃喃道:“不错!脚印水渍犹新,的确是那小娃儿留下的。”
黄珍芳一面游目四顾,一面急急说道:“那娃儿一定是在逃出树林的时候,无意间跌进水塘里;被冷水一浸,解了迷香药性。难怪咱们在林子里遍寻不见”
蓝明诗点头道:“这倒很有可能。但他药性既解,只怕已经远走高飞了。”
黄珍芳道:“不会。二位前辈请再看这些脚印,小可敢说他绝未去远。他跌进水塘,被污水弄脏了身子,少不得先要清洗一番。诺!这些脚印不是正向小河过去的吗?”
蓝明诗沉声道:“对!咱们先搜那条小河。”
三人一齐展动身形,沿着水塘边足印污渍,迅速地向小河这边飞奔而来。
江涛躲在水中,目睹双妖和阴阳相公渐行渐近;尤其刘香琴肩上高耸着那一把白骨剑柄,一晃一晃一份外刻目。心里暗叹道:“完了!看来劫运难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脱不出魔掌了”
他自忖“擎天七式”剑招尚未纯熟“赤阳指”火候也不足,用以对付阴阳相公黄珍芳,也许还有制胜的希望;但黑白双妖却是名列武林“十三奇”的绝世高手,以自己肤浅的功力,那能与双妖匹敌?心念本已。人影疾闪。“黑心秀士”蓝明诗已经掠上溪边的那块大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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