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封关连忙接着道:“莫某人这只不过是个比喻而已。”
贺大宝板着脸孔道:“咱没有正式拜过师,这些花样,咱全不懂。咱只懂得一句老话: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说着,脸一转,又朝那名梁姓黑衣武师大声招呼道:“这位梁姓朋友,您得小心一些才好,咱贺大宝这对拳头,过去可接过不少像你这样的人物呢?”
梁姓黑衣武师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点头说道:“不打紧,你朋友只管放手施为就是了!”
贺大宝右拳一扬,突然大喝道:“第一招:‘黑虎偷心’!”
招随声发,拳路一顺,果然欺身直上,以一式黑虎偷心猛向梁姓黑衣武师当胸捣去!
梁姓黑衣武师暗暗好笑。拳未使出,底蕴失泄,真不知道是哪个师父教的!
当下不慌不忙地向后挪退半尺许,身躯微蹲,扎稳马步,然后右臂一抬,以一式“横架金梁”迎向来拳。贺大宝身形略顿,右拳微微一晃,接着大喝道:“第二招还是‘黑虎偷心’!”
呼的一声,拳路回复原状,仍以先前姿势,向前笔直捣去!
梁姓黑衣武师满以为他要另改新招,一条右臂刚刚撤回,拳风已然临身。结果眼前一花,胸口上已经结结实实打中了一拳!
围观之武师,哄然大笑!贺大宝连忙过去将那名梁姓黑衣武师扶起,口中不住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咱原想另换一招,只是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妙招可使。这个不算,这个不算,起来咱们重来过!”
梁姓黑衣武师摇摇头道:“算了,输了就是输了!”
贺大宝转身问道:“这样算不算!”
一剑封关含笑点头道:“当然算,有道是:兵不厌诈。尽管你贺兄事出无心,但是,你贺兄胜了这一阵,总是事实!”
贺大宝转头向俞人杰,踌躇满志地傲然一笑道:“咱贺大宝一名黑衣武师已经到手,现在就看你老弟的啦!”
俞人杰微微一笑道:“小弟只怕没有你贺兄这种福气。”
这次,连那名梁姓黑衣武师也给逗笑了。
目下在场之一于武师,包括那梁姓武师在内,差不多全都认为贺大宝赢刚才这一场,只是摔跤捡到金元宝,合该他鸿运当头,而不认为是缘于梁姓武师技不如人。
待众武师笑定之后,一剑封关向俞人杰问道:“俞老弟要不要来个依样画葫芦?”
俞人杰稍稍思索了一下,抬头说道:“在下练的是兵刃,一旦出手,恐难两全。所以在下打算单独献丑一番,请两位教头指正,不知使得否?”
流星双拳抢着点头道:“一样,一样!”
于是,俞人杰不再客气,转身走去那座兵刃架前,伸手自架上取下一支判官笔,缓步去到场地中央。
他先向一剑封关和流星双拳抱笔一拱,然后又向四周那些武师作一个罗圈揖,接着便展开步势,聚精会神地将一套以神仙十八散手为主,而掺杂了部分金笔招式的混合笔法,从容展开!
一套笔法使完,周身点尘不沾,气定神闲如故!
众武师见他神采奕奕,谦抑自守,虚怀若谷,原就存有一份好感,这时再见他在一套笔法上,火候老到,招术新奇,尤为之钦佩无已。
是以他这厢笔影甫敛,操场四周,登时爆发出一片轰雷似的喊好之声!
一剑封关和流星双拳也双双跑来场中,一个拉手,一个拍肩,全都显得甚是兴奋地不住喊着:“小老弟硬是要得!”
俞人杰连忙拱手逊谢。
一剑封关含笑问道:“老弟适才使的,可就是金笔令狐大侠的那一套金笔笔法?”
俞人杰想了想说道:“这一点在下也不甚清楚,因为在下并未见过令狐大侠的那套笔法。惟据先师见告:他们六曹的武功,均曾经过天龙老人之指点,这里面杂有部分金笔招式,亦未可知。”
一剑封关甚感满意地点点头道:“莫某人的看法也是如此”
当天夜里,在后院一间小书房中,一剑封关和流星双拳向府中那位侯师爷悄声问道:
“师爷以为这个姓贺的小子和那俞姓小子,靠不靠得住?”
侯师爷眯起那双老鼠眼,阴阴一笑道:“横竖都是打头阵的先锋材料,靠不靠得住,又有什么分别?”
流星双拳接着问道:“那么师爷觉得这俞姓小子,应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名义?”
侯师爷轻捻着那几根又黄又硬的山羊胡子,沉吟了片刻道:“年轻好名胜过好利,稍为加以抬举抬举,无疑会干得更卖力,就给他一名黄衣武师的名义好了!”
一剑封关点点头道:“小子的一套笔法相当不俗,照说也该是一名黄衣武师。”
侯师爷好似突然提醒了一般,抬头睁眼问道:“莫师父是不是真的已经看清楚,小子的一套笔法,跟金笔令狐玄那套笔法并不完全相同?”
一剑封关点头答道:“是的,经莫某人留心观察之结果,相同的部分,只占整套笔法的十之四五!”
侯师爷缓缓合上眼皮道:“只要不是天龙武学的正宗传人,即无妨加以收容;否则,就不能不提防他是逍遥老儿派来的卧底人物,那对蔡副教主,就不好交代了。”
流星双拳接着道:“请问侯师爷,总坛方面有没有通知下来,说这儿的这座镖局,究竟什么时候成立?”
侯师爷摇头道:“没有。不过大概也快了!”
三天后,又有一名江湖人物打着暗语报到。
来人自称天台门下,姓裴,名家星,擅使一套穿云掌法,功力颇为不弱,结果以白衣武师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