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回去,岂不又是给关在笼里了?!),反而跟唐宝牛、方恨少等人,疯呀疯的,跟“七大寇”沈虎禅等人在武林中闯荡一番,又与张炭、朱大块儿这干“桃花社”的人,癫呀癫的,跟“七道旋风”又在江湖上浪荡一番。这番回得了京师,苏师哥生死不明,白愁飞更忙得神出鬼没,王小石却回来了!
但这块石头,毕竟也跟以往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呢?
她实在也不大说得上来。
——以前,王小石可以跟她一样疯、一样癫、一样大疯大癫。
她和他随时可以爬上树上抓猴子,可以互吐苦水也可以互吐口水,可以在中秋点灯笼游街,可以在端午节比赛吃粽子,可以一起滚在床上学游泳,可以在醒着的唐宝牛背上画乌龟和睡着打呼了的朱大块儿脸上画向日葵
可是,这些,现近都渐渐“不可以”做了
有一次,她邀王小石跟她一道去偷何小河的贴身灵符,在旁的唐七昧立即干咳了一声(奇怪,怎么这些人要说话前老是要干咳那么个三五声才开声),道:“三哥,这样不大好吧?你是我们的领袖啊。”
另一次,她约王小石去十十殿逛逛,可是张炭马上捏捏脸上的暗疮(真讨厌,他的疮子都快变成他的“独门暗器”了),提省道:“王老大,这不太好,那儿是‘有桥集团’的地盘呢。”
还有一次,她和王小石在河塘泼着水玩嬉,未几,两人都全身湿透了,王小石忽然停下来不泼了,只瞪着眼看着她,温柔越发莫名其妙,催促道:“玩呀!怎么不玩了。”王小石只说:“不,不玩了。”她不明所以“怎可以说不玩便不玩的,我要玩啊!”王小石忽然躬着身子,她好奇地走过去要看清楚,还以为他是给水蛇吮住了裤裆,王小石却急转过身去,脸红耳赤地叫道:“这不大好,不玩了不玩了。”
——这不大好那不大好,什么都不大好,弄得她也不大好起来,什么都不能玩、玩不成!
总括而言,她觉得自己可真莫名其妙!
幸好她生性机敏。
——山不动,我动。
——路不走,我走。
王小石当了老大,他忙他的。可是今儿谁教白愁飞那不飞白不飞的小子惹着本姑娘了?他不来见我,我且来找他晦气!
嘿嘿!
——说不定,本小姐还能为小石头讨回个公道,还难保这一趟不把大师兄也掀出来呢!
男人的斗争里,不是把女人当做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或对立那一边的附庸,就是一种胜利品、安慰奖、牺牲者,她才不!
她要有自己的“事业”!
她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功绩!
所以她要去找白愁飞!
是以她要独赴“金风细雨楼”!
——今日的“金风细雨楼”已不是当日苏梦枕当政时的“金风细雨楼”
今天的白愁飞,也不是当年的白愁飞了!
温柔呢?
——她还是不是昔时的温柔?
不管她仍是不是以前的温柔,但她心目中确有一个极为坚定的信念:
凭她的机敏,一定可以解决一切困难的事。
收拾一切麻烦的人物:
包括白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