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楞了一下,随后马上摇头摇头:“魔杖并没有让我恢复记忆,只是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魔力控制通畅多了——那个,你的伤口怎么办?我看流了好多血啊!”
“我这里有绷带,你看看四周能收拾一下么?有点乱。”
赵炎这语气就像是在酒店里一样,卡珊德拉二话不说,用魔杖点了一下身后翻倒的桌子——无形的魔力荡漾开来,歪倒的桌面立刻飘浮起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满是裂痕的玻璃瞬间恢复了原样,包厢破开的木门和玻璃也镶嵌回了原本的位置,如同电影倒放一样,弥合了裂痕和缺失的部分。
这一手让赵炎充满惊讶,毕竟他对女巫的认知只停留在暴力攻击的手段上,但没想到除了“破坏”,女巫在“修复”物体方面完全超乎了物理常识。
只是三五秒的时间,包厢内的一切便修补如新,甚至连柱子上被匕首捅出来的洞都消失不见。赵炎看了一眼两旁的女巫们,发现玛莎和艾琳虽然受伤不算严重,但状态明显都不太好。
“你们先别乱动,我当过医生,先检查一下。”
他没说假话,因为在战场上经常面对伤患,赵炎对“查体”方面很有经验。通过询问和触诊,赵炎确认艾琳轻微脑震荡,玛莎的胸骨或许出现了骨裂,同时胸口也有开放性的创口,不过幸运的是这种伤只要认真修养便能恢复。
让两位女巫安心坐着,赵炎随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给艾琳拿了一颗止疼片,后者用法术鉴定确认无毒后吃了下去,但一时间没有感受到药效,只当这是巫医的劣质药丸。
玛莎破开的伤口被赵炎用酒精消了毒,贴上绷带。随后他才脱掉大衣,开始给自己处理手臂上的枪伤。
这个时候,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拨女巫都不吭声了,因为她们发现,“议长大人”的目光始终盯在赵炎的伤口上。
铅弹打穿了衣服和皮肉,嵌在了手臂肌肉之中,血淋淋的伤口让卡珊德拉想要帮忙却又不敢。但赵炎也没打算让她帮忙,消完毒后自顾自用刀子划开皮肤,用镊子取出了一块块铅弹碎片——这一幕看的卡珊德拉和其他几位女巫心惊肉跳,结果发现赵炎始终面无表情后,她们愈发沉默起来…
五枚弹片被放在桌子上,赵炎单手迅速缝合包扎完毕。卡珊德拉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忍不住问道:“约翰…这样不疼么?”
“习惯了就还好吧。”
这个“习惯”听起来怪渗人的,旁边的两位女巫一时间满心疑问,却又不敢开口。
“那些光照派的人——”
“到站之前,应该不会再来了。”
赵炎自顾自收拾着急救包的那些工具:“虽然光照派和女巫有矛盾,但执行命令的终究是人,这位队长不傻,他既然选择退出去,那就不会再来找麻烦。”
看卡珊德拉一脸担忧,他又补充道:“四个小时后火车在崔凡克会停车,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在到站之前下车离开便是。”
“那就好,刚才那个粉尘很不好受,我怕他们再扔一次…”
银白女巫松了口气,伸手想把碎发别在耳后,结果发现头发的异样,有些奇怪的拽起几绺来看,“咦?怎么都白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形象完全变化:白色的法袍、魔杖和银色长发,让她原本还略显稚嫩的面容似乎也成熟了几分。
旁边两位女巫早就在酝酿什么,艾琳明显要果决一些,此时起身道:“议长大人——”
她说完便准备单膝下跪,却被看出端倪的卡珊德拉伸手拦住:“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所以…别把我当成那个议长看。”
可是艾琳却情绪激动:“卡珊德拉议长…我、我为之前的失礼道歉,并恳请您…回归‘高地女巫’!”
之前她和玛莎对卡珊德拉根本不屑一顾,但此时魔杖、法袍和戒指都确认了这位议长的身份,两人的心情惶恐之余又激动不已。
“高地女巫”就是卡珊德拉创建的,因此艾琳此时的行礼名正言顺。而玛莎所在的“圣杯女巫”虽然脱胎于“高地女巫”,但终究属于“背叛者”。
不过她此时也是躬身行礼:“议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