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也是十分孝顺,只是自从生了青儿,身子就一直不好,那日只是坐在床上帮青儿缝小衣,竟血崩不止,只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到,就去了!禄儿原是读书的人,为了还下债务去外面做了工,这倒也罢了,只可惜我这不足几个月的孙儿,尚未成*人便没了娘!”
陈母声音渐哽,已经是带了哭腔,又恐惊了孩子,只是压抑着,那眼泪却是忍不住,有两颗竟然滴到了孩子的脸上。
欧幼雯忙劝道“婶子也别太难过了,这生老病死原本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嫂子没有多受罪,又给您和大哥留下青儿,就是有福!”
陈母抖袖子轻沾掉孩子脸上的泪,将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欧姑娘说的也是在理,只是苦了这孩子,突然就断了奶,这些天喝着牛奶,却怎么也不服的,这些天只是吃些米汤,看这小脸,还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就瘦了一圈!刚刚我怕他饿了,喂些从前街求来的奶水给他,他只喝了几口就全吐了!”
欧幼雯轻叹一声,暗自感叹这陈禄也是苦命的人,看那孩子脸色苍白,心中也是一阵软软的疼。以她的经验推断,这孩子极有可能是因为突然断了奶,引起的暂时性的乳糖不耐受症,现在,必须帮这孩子想想办法,如果长时间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孩子一生的发育。
如果放在她原来生活的时代,像青儿这么大的孩子,可以暂时用不含乳糖的配方奶粉和米粉之类的过渡,再加上益生菌和消化酶的添加,孩子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可是现在这个时代,别说无乳糖配方奶粉了,就是普通的奶粉也找不到啊。
欧幼雯正暗自思索,陈禄提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一边就收拾起桌上喂青儿用过的碗勺,将茶碗摆上桌,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欧姑娘,喝点茶吧!”
“陈大哥这么客气,只管叫我小雯就是了!”
欧幼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陈母站起身将孩子抱回屋中,看时间不早,她也就起身告辞。
陈禄主动要送她回去,欧幼雯却只是让他送到大门,便提了灯笼回了家。
正屋的灯暗着,欧幼雯知道张大娘已经睡下,便将院门掩了,插上门闩,这才回了租住的东厢屋。
欧幼晴窝在床上绣着一朵荷花,看她进屋,忙指指摆在门侧的铜盆“水还热着呢,洗把脸,烫烫脚吧!”
欧幼雯将灯笼媳了,用那热水洗了脸,又将水倒入脚盆,移到床边,将鞋袜除了,一边泡脚一边就向欧幼晴说了那陈禄的事。
欧幼晴少不了又要为那陈禄感叹一番,一边又心疼那没娘的孩子“只是可惜我这奶水因这病回了,要不我在,倒可以喂喂那孩子!”
“那孩子倒真是可怜!”欧幼雯感叹一句,歪着头看她绣的荷花“姐姐,这是绣什么!”
“我琢磨着绣些荷包、枕套等物,回头拿到市集上卖了,换些银两!”欧幼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对了,你出门后,张大娘送了一小袋米过来,说是自己买多了,怕太久吃不完会生了虫子!我给她钱,她说什么也不收!我想着,这张大娘只是可怜咱们!”
“这张大娘也是好人,回头咱们只管对当亲人看待她就是!”欧幼雯擦干手脚钻进被子,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姐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也许可以帮帮陈大哥家那孩子!”
“什么主意?”欧幼晴疑惑地问道。
欧幼雯扬起唇角“是我从宋大娘那里听来的一个婴儿米粉的做法,听宋大娘说,这米粉有醒脾消食的功效,我想着也许这青儿吃了不会吐泻!”
“婴儿米粉?!”欧幼晴疑惑地重复着这个新鲜词“用什么做!”
欧幼雯抬指指向屋角的那袋大米“就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