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国朝堂
皇帝陛下很生气,大臣们俱惶恐。从知道六王爷遭遇伏击那日开始,陛下便一直阴沉着脸,没有笑过,连最得宠的明贵妃也不能使陛下稍微宽怀。尤其当六王爷患病的消息传来时,陛下有一个时辰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朝堂上。在这入冬的时节里,大臣们个个冷汗直流,甚至还有一名文臣昏了过去。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喘,不敢高声说话,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
六王爷昨日午时回宫,本以为终于能松口气了,但是今日早朝看陛下的脸色,那口气竟是谁也松不下。
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一名太监向总管太监任伦报告了什么,便见这位平素冷颜少语的总管太监,走到天元帝身侧,躬身说了一句。堂下群臣只见天元帝脸色缓和下来,顿觉这同光殿的空气也跟着松动,不约而同也都将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天元帝向堂下大臣扫过去一眼,群臣只觉那目光如钢锥般直刺刺投掷在自己身上,没人敢抬头直视皇帝陛下的眼睛。
“皇弟遇袭一事,众卿有何看法?”天元帝语气轻淡,声音里却饱含着令人不敢忽视的天子威严,而听到陛下如此问的青越国众臣,都不觉心里打了个突。
虽然当今天子有四位弟弟,除了四皇子上善琛在十岁时骑马不慎摔下,不治身亡外,其余都封了王爷,有了各自的封地。上善珑玦的封地便是在京城堰都,但因其未满十六,便一直住在皇宫。而能让陛下直呼皇弟的,便只得一个六王爷。
天子发问,臣子不敢不答,所以丞相边政等了一会儿见无人答话,便出列上前一步,对着堂上的皇帝陛下深深一拜道:“陛下,六王爷是在癸丘遇袭,若要捉拿刺客,恐怕先须向癸丘嘉喜皇帝发国书,请其代为剿杀刺客,并将相关人等押解至两国交界。”
天元帝看他一眼,语气没什么变化“丞相,朕看你是犯糊涂了,跑到敌国去让他们交出凶手,你当癸丘的君臣都是三岁小孩。”
众大臣冒冷汗之际同时不解,陛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一旦开口直呼臣下官名,便代表陛下开始要不高兴了。边相向会揣测上意,女儿还是当今国母,平日上朝陛下不问他便几乎不开口,今日却为何说出这般话来。
边政似乎还不知陛下不高兴了。犹自说道:“陛下。六王爷何时去地癸丘。老臣并不知晓。想来是极隐秘地。如此。应是王爷在那边不小心露了行踪。引来癸丘国地截杀。我国与癸丘交战。双方正是紧张时期。六王爷突然现身敌国。正是给了他们机会。”
“边政。你地意思。皇弟在国外遇刺。全是自找地了?”天元帝地声音蓦地冷了一分。
“老臣不敢。”边政跪下来。额际渐现冷汗。虽然知道陛下不是真地斥他。那一声喝。还是让他感到了一阵寒意。
这时已经有人隐隐明白了皇帝地心思。也有些懂得了边政今日殊为异常地举动。另一名大臣站了出来。“陛下。丞相大人是想给六王爷讨个公道。只是事情发生在敌国。便没有那么简单了。首先六王爷行踪隐秘。癸丘国如何得知。以六王爷地谨慎。自行泄露地可能性极小。刺杀六王爷地人。除了索愁湖还有暗月教地人。近些年来。暗月教地势力已经渗透到青越。如果他们在青越查知六王爷地行踪。再告知癸丘对六王爷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边政听出是御史顾成言地声音。心里不由对他一阵感激。其他人也终于听出来那话中地意思。吏部尚书杜有年上前一步道:“陛下。顾御史说地有理。早在立国之初。我尊一帝便定下律法。暗月教不得入我青越。如今他们罔顾我国律法。甚至公然袭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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