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离此时躺在床上,略为虚弱。被下毒之时还没什么,解毒的过程却几乎让他去掉半条命。
房里除了文敛便只有文家父子五人,文夫人本来一直守着,文离不忍心,将她哄了去休息。而那三位大夫今夜也是心神俱疲,在确定文离无事后,在文若虚的安排下去休息了。
文离看着文敛,眼里俱是笑意“小五救了二哥一命啊。”
文敛看着他,只是轻浅笑。
既然文离现在已经无事,文若虚便让大家各去休息,折腾了一夜,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淳于化与毕华各自给文离做了一遍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于是就都离开了文府,剩下的事,自有格桑打理。毕华做为临江名医其实是很忙的,尤其淳于化,还须向诸休回话。
事情发生的很迅速,从文离入狱中毒到出狱解毒,不过一天时间,因此,事情并未在临江城传开。而少数几个知情人,都在暗地里看文家的反应,让他们不明白的却是,接下来的几天,文府一直安静无事,没有任何行动。
余家主楼的议事厅里,与管事们的会议刚刚结束,余家家主留下了大管事余易方与自己的弟弟余鸿。
余敏十年前带着弟弟和几个管事来到临江城以米行起家,凭着过人的经商天赋与圆滑的手段,逐渐在城里立足,近几年,已经隐隐有与临江三大商家抗衡的实力。
余敏的来历并没有人知道,只听说是从京里来的京商之后。
此时这位以一女流之姿跻身临江四大商人之一的传奇女子,端坐堂上,容颜清秀,自有一股威仪。而年近三十的脸上,皮肤依旧细腻滑嫩,看不出岁月痕迹。
只见她沉吟片刻。望向下首地余易方。神情很严肃。“查清楚。确是柏开章做地?”
余易方点点头。这个余家最大地管事也就四十来岁。身材瘦削。沉稳冷静。似乎遇到极难解决之事。眉锋紧蹙。“他跟我多年。想不到竟是暗月教地人。我一直不曾疑他。他却陷我余家于不义。”
“虽说下毒之事我们毫不知情。但柏开章毕竟是你手底下地人。况且。”余敏眼帘微敛。闪过一丝精光。“之前有人到文家铺子闹事。易方。你敢说你全不知晓?”
余易方微微苦笑。“当时我只以为是下面地人不忿。想随便扫扫文家地面子。也是试试那文府二少爷地斤两。所以对柏开章地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没想到。他竟是要我们背黑锅。”
余敏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脸色有些沉重。“此事虽不是你做。却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文解明不是良善之辈。这几天没有动静。不代表文家地人会就此罢休。”余敏看向余易方。“易方。你暂时不能留在临江城。”
余易方闻言一震。旁边地余鸿也满脸诧异。余易方着急道:“小姐。文家不是不讲理地地方。况且不一定就能查出此事与我们有关——我走了。小姐怎么办?”
余鸿也劝道:“是啊,姐。余叔一直是你的重要帮手,我不懂做生意的事,余叔走了的话,那谁来帮你啊姐?”
余敏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表情柔和起来。因为想让余鸿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所以听从他的喜好,没有让他经商,而是一直做着他喜欢的事——雕刻。现在虽然才二十岁,但雕刻出来的无论是人物还是花鸟鱼虫,都已经有相当水准,为此还特意为他设了一家雕刻店。此时的余鸿在临江城,已是小有名气的雕刻师了。
“你们太小看文解明,也小看暗月教了。二者无论是谁,我们都得罪不起,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易方离开临江城,或许还能缓和。至于易方离开之后,我重新出面就是。”
余易方低下头,脸上是深深的愧疚,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如今却累得小姐要跟以前一样操劳。若小姐因此有个什么闪失,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和夫人。
余鸿听了不再反驳,因为知道自己的姐姐从来不会判断出错,也从来言出必行。只是,一丝忧色还是控制不住爬上脸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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