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她的发钗即将要落在柳平安的右手臂上时,不知是哪一个推了柳平安一把,他的方位发生了变化。
这就导致原本应该是朝着柳平安右手臂去的发钗,阴差阳错地落在了柳平安的心口上。
因着王嘉儿想的是让柳平安吃痛的松开手,这手上的力道就没有半分的减弱,这是凝聚了她全部力道的一插。
发钗尖锐地一端深深地没入心口,柳平安的呼吸一窒,紧接着就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涌了上来,使得他抢夺的手一软,拿着药瓶子的手随之也松开来。
柳宏富趁机把药瓶收好,往后退了好几步,柳富贵与王芳见自家儿子保住了药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
没人挡着了,那么中间的王嘉儿跟柳平安的情况就暴露了出来。
老太太看见自家儿子心口上插了一把发钗,顿时惊愕地瞪圆了双眼,抖着手指向王嘉儿,“你你你,你杀了我儿!”
“我没杀他,我只是想利用疼痛让他松开手而已!”王嘉儿傻了眼,慌乱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连连摆手。
她真的没想过要杀了柳平安的,谁能知道就那么刚好,这发钗就是插中了柳平安的心口呢?
柳平安自唇角溢出了些许的鲜血,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那么长的一支发钗悉数插进了他的心口,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戳穿了。
他强撑着抬眸看向老太太,“娘,我这一辈子甚少求你,最后一次,我求你,不要去破坏青红的幸福,你答应我!”
“我,我,我……”老太太慌,她其实是想要应下的,可不知怎的,在应下的话即将要出口前,她的脑海中却是响起了方才那个男人威胁的话。
这个儿子已然是救不回来了,难道她真的要为了一个必死无疑的儿子,而拿自己的命去赌吗?
不,她纵然是活到这把年纪了,但她还没活够,她还没亲眼看到宏富考上状元,她怎么能死呢?
柳平安本就是强撑着,好半晌都没听到老太太应声下来后,他不用多问,便知道老太太心中是怎么想的了。
他不甘,张口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临了了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最后睁着双眼咽下了气,竟是死不瞑目了。
众人见柳平安没了动静,却没人敢动,足足过了半刻钟,王嘉儿才颤颤巍巍地靠近柳平安,伸手去探柳平安的呼吸。
伸出去的手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王嘉儿一愣,紧接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扑到柳平安的尸体上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柳青黛想,许是离家的这些年,她把自己的心肠练硬了,如今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心中竟是没有多大的波动。
“宏富,快点服药吧,我们还要去完成那人交代的事情。”她面不改色地出言催促柳宏富服药。
柳宏富看着这样平静的妹妹,心中有些胆寒,下意识地就顺着她的意思,把药给吃了。
所有人看着柳宏富服下了药,一刻钟后没发现柳宏富出现任何的不对,反倒是脸色好了些,离柳宏富最近的柳富贵与王芳率先接过了药瓶子,把药给吃了。
紧接着是老太太,柳青黛,柳青如,他们服下药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时间竟是忘了柳平安的死,心中高兴了起来。
王嘉儿虽是在哭着,但众人的动作,她还是知道的,是以,没多久,她就收敛起了自己的伤心,伸手向着柳青黛拿药。
“把药给我。”
柳青黛挑眉,却没扣着王嘉儿的那份药,而是将药放到王嘉儿的手中后,轻笑道:“我还以为二婶你会陪着二叔一起去了呢,毕竟二叔是你弄死的。”
“不是我弄死的,是青红害死他的,他要不是为了阻止我们去伤害青红,他怎么会死呢?”王嘉儿极为平静地说完便把药给吃了,药瓶子中给扔了。
那言语间,竟是把柳平安的死归咎在了柳青红的头上,偏偏其他人还不觉得这有什么,还像是突然间为他们的行为找到了借口一般,纷纷附和了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平安是为了青红而死,如果不是青红,平安不会死。”老太太一句话总结了他们的附和。
他们恢复了力气后,便离开了这个死了人又肮脏的地方,至于柳平安的尸体,则是被留在了那里。
美名其曰,日后再给他收尸,现在先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