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晓祝家在和海外来的人做布匹生意。
而江南多产好的布匹,其中有一种月华锦乃是朝廷定的贡品,无论产出多少都只能送到宫中去,不得私卖。
可这样的好东西,若是能卖到海外去,自然是暴利。
私卖贡品乃是死罪,一旦被朝廷追究,可是身家性命都要丢了的。
只是私卖贡品这样的事,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祝家便能做的,背后必然还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知道要扯出多少关系来。
事情闹大之后,若是祝家真被扳倒了,说明随之倒下的还会有不少人。若是上面怕祝家攀咬,一定要保全祝家,祝家也很可能躲过一劫。
苏琬低眸沉思着,一时心绪纷杂。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真的要将事情闹的那么大吗?闹的太大之后呢?是否还是她能收场的?
可不一举扳倒祝家,祝家不时的来找苏家的麻烦,日子也是过不下去的。
“整个江南,能让上头无法帮助祝家的人,是谁?”良久苏琬才问道。
“你是说让京城参与此事的官员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人物?”
“对。”苏琬点了点头。
“定安公主。”王子真说道,“定安公主是皇上的嫡长女,自从驸马过世后便一直居于江南。虽说远离了京城,不过她出身尊贵,驸马的弟弟又手握兵权,对这个嫂子一向敬重。
“即便是朝中重臣,轻易也是不敢得罪定安公主的。若是定安公主能出手,自然便没什么可操心的。
“不过这也就是说说而已,这天下能说动定安公主的人,我还真想不出来。”
“世上很多看似强悍的人,也都是有弱点的,一旦能抓住其弱点,或许便能为我所用。”苏琬含笑说道。“定安公主的软肋便是她的儿子。”
“你是说你有办法让定安公主出手?”王子真一脸惊愕的看着苏琬。苏琬能知晓廖崇宁的隐秘之事,他便已经很吃惊了。
若是苏琬还握着定安公主的把柄,那就太让他惊惧了。
“打一支鸣镝箭,用一块绣着紫荆花的帕子包着送到公主府去,表明意图,我想定安公主会出手的。”
她记得那个有关官员隐秘之事的名单之上,便有关于定安公主府的事。
定安公主的驸马过世的早,夫妻二人只有一子,公主甚爱之。
而定安公主的这个儿子杜墨为了和小叔父杜阙大将军争夺爵位,曾在杜阙大将军征讨海匪的时候勾结海匪,意图杀死杜阙。
勾结外夷,谋害重臣,这可是死罪。
一旦事发,即便杜墨是帝王的亲外孙,也不会得到宽宥。
定安公主只要想保住这个儿子,就要妥协。
“你手里到底握着定安公主什么把柄?”王子真定定的看着苏琬,满脸的不可思议。“若真有这样大的把柄,倒是不该随便用了,关键时候,可是能保命的东西。”
“我如今难道不是为了保命?至于是什么把柄,恕我不能直言。知晓的太多,只怕引来杀身之祸。”苏琬感慨着。人多口杂,知晓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不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