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那拽住她腿的冰凉的手,那手要拖着她往茅房去。
想到此处,吴氏又是一声凄厉的大喊,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孟氏一边安抚了吴氏,一边和苏达一起搀扶着吴氏回屋,又让苏琬和苏杭去烧些热水。
苏琬往锅里打水,苏杭则忙着劈柴烧火。
“大姐,你说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啊?”苏杭小声问道。他们把姥姥吓晕在院子里就不管了,看着姥姥被吓的脸色青白,神情恍惚的样子,他心里又有那么一点担心。
这固然解恨,可他还是怕把姥姥吓出个好歹来。
姥姥再不好,到底还是娘的母亲,而且也这个年纪了。
“可不吓唬她,三天两头的给我们找麻烦,我们岂非要为此疲于奔命?哪里还能好好过日子?”苏琬叹息一声。“行了,你也别多想了,这不是没事吗?”
烧好了热水,苏琬也就送去了吴氏的房中。孟氏帮着吴氏脱了衣裳,好好的洗一洗。
吴氏还是精神恍惚,整个人咋咋呼呼的,总觉得家里这里有鬼,那里有鬼的。
任凭孟氏怎么劝说还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吴氏还一直拽着孟氏的手,不让孟氏离开,孟氏便只得一直在屋里陪着。
“娘这个样子,不会真是中邪了吧?”孟氏看着苏达,“你说要不要找个人来看看?”
“你就别跟着咋咋呼呼的了,你要是也这个样子,怕是要吓到孩子们。”苏达无奈的说着,“你多陪陪娘吧!过两天也许就好了。”
天亮之后,苏琬也就去春草家了。
卖完了凉粉,苏琬去了杜家探望杜晗。杜晗和苏琬说起昨日之事的处置,冰兰背主是不能留了,打了一顿后卖给了人伢子。
至于那个玷污冰兰的贼人,因着本就习惯偷鸡摸狗的,身上倒也有不少过错,杜弘扬让人送去衙门了。
有些事不能宣扬,自然此事杜家也就没有和陈家翻脸。
杜弘扬让人将昏迷的陈泽送回了陈家,只说陈泽喝多了,醉倒在依兰阁。
“事关陈家,终归投鼠忌器。”杜晗叹息道。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可以不在乎陈家别的人,可不得不看在姑母的面上多宽纵陈家人。
倘若撕破了脸,一来姑母要伤心,二来姑母今后在陈家只怕也要受气的。
“其实事情同我也没多大关系,你们看着处置就是了,也不必告知我的。”苏琬感慨着。
动手害她的冰兰也自食恶果,至于陈泽,若是就此罢休还罢了,倘若还不死心的要同她为敌,那就慢慢走着瞧。
说来这陈家的人还真不是好东西,她难道就和陈家犯冲了?
也不知道陈夫人杜氏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也参与了谋算?
若是不知情,那还好。怕的是就连杜氏也参与了算计杜晗一事,这就太可怕了。
“险些让苏姐姐受难,我和兄长都很抱歉。”
“都过去了,既然不是你们的错,何必耿耿于怀。”苏琬拍了拍杜晗的肩膀,“你没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