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已经是他生气时维持得最好的表情了,可是那位记者却不知,依然追着问,“可是连总,之前‘半根香蕉’上有刊登两位的亲密照,对此您又作何解释?”
在这位不怕死的记者带动下,现场八卦气氛浓烈,四面八方的提问就涌了出来。其他的记者早就想问了,却一直碍着不想做那个出头鸟没开口,这下有人直接点出那本杂志,大家都爆了开来。
人民群众果然还是对八卦最有激情啊,闲人一个的向小词站在一旁默默感叹。
前面有连夜邪挡着媒体的提问,此时卫瓷心已经退下和她站在一起了,然后是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无数闪光灯。
记者们发现这连总是各种老手,总是绕着圈子回答不出什么他们要的内容,许多人便把话筒一转,对着一旁似乎惊魂未定的卫瓷心,“卫小姐,你和连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虽然我们卫小姐面上慌张无助,手却稳稳地接过了话筒,正要开口回答时,前排却突然挤入一名女记者,她面色愤慨,拽着个话筒直直地冲到卫瓷心面前,“说,你跟他睡了么?”
这下不要说卫瓷心了,连一旁事不关己的向小词听了面上都一变,稍稍上前就想看清楚哪位英雄好汉能问出这等彪悍的问题来。
可是,情况却不是那么好,这女记者眼中的怒火瞬间又成了一抹凄楚,她身后有名焦急的男子过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的话筒,然后众人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时。
这名女记者一把抢过旁边的话筒,“为什么!明明我比你爱他!为什么你却得到他了!你这个狐狸精!”
伴随着最后这句“狐狸精”,这个明显已经癫狂起来的女人,左手从包里拿出个一掌高的玻璃瓶子,里面晃动着不知名的透明液体,然后她忽地拔掉橡胶塞后,嚷着,“看我不毁了你。”就要往上泼去。
由于这一情况发生的突然,加上这周围都是记者时,竟然没有什么人去拦住,那记者们反而举起相机对准了这一幕,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
在卫瓷心小半步后方的向小词,刚探了个头看情况,便被这一幕震到了,这……这是传说中的泼硫酸么?
没有人及时拉住这癫狂女人,她便一蹦跶就到了台上,面上是狰狞的笑,举着瓶子准准地泼了出去。
向小词也忽地被左方一道力拉了过去,然后正正挡在了卫瓷心面前,那瓶透明液体几乎一滴不漏全泼在了她面门上。
完了完了,向小词僵直地站着,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只觉得左脸好像还有点火辣辣的疼,这是……毁容了吧。
然后她眼前的光亮被挡住了,脑袋被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冷冽的香钻入鼻中,眼睛就莫名的热了起来:这个混蛋怎么现在才来,她这下都毁容了!
“没事了,没事了。”
她听见一个声音轻柔地说着,一只手揽在她腰间,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
向小词眼睛里水泵彻底开闸了,两手也不再僵着,抓在他腰间,头埋在他胸膛就哇哇大哭起来。
连夜邪侧身给白狱交代一声后,她就以这种被拥着脸不见光的姿势,被他带下了台,然后一路回了36楼的总裁办公室。
“还要哭到什么时候?”连夜邪觉得自己胸前已经被某人哭湿一片了。
向小词一抽一抽地稍停了,但是一点也不愿把头抬起来,让人看到她被毁容的样子多可怕。
她用额抵着他的胸膛问,“连,连先生,你借些钱给我吧。”
“嗯,可以。只是你要做什么?”连夜邪心情不太差的回着。
她啜泣着回答,“去韩国整容啊。”
连夜邪一边伸手去捧她的脸,一边道,“来我仔细看看,毁成什么样子了?”
“不要!不要!”向小词拼命犟着,不让他得逞,却最后还是男女强大的力量悬殊,埋了很久的脑袋被掰了起来。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面上的表情惶恐不安,“连,连,连”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来。连总裁那表情太莫测,让她更加摸不透了,这难道是彻底没救,连整容都救不回来了么?
谁知连夜邪竟然慢慢笑开了,嘴角真真切切的笑意弥漫开来,不是嘲讽的,是心情很好的那种笑。
向小词郁闷了,您老人家这么恨我么?我都毁容成这样,有必要这么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