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白床单上还有些旖旎的痕迹。下意识扭头朝向浴室那边,待了几秒,也没有人围着松垮垮的浴巾出来。
有些莫名自己的举动,扯着嘴笑了笑,慢条斯理开始起床:浴室冲好澡,穿好内衣裤,罩上一件小圆点长到脚裸的睡裙,趿拉着一双拖鞋便往下楼去。
楼下王妈正在客厅里剥豌豆,已经装了满满一碗,一个个绿油油的圆润可爱。见到向小词下搂来,忙拍拍手起身到,“向小姐起来啦,快过来坐着。饿了吧?今天有鸡汤哦。”
妈咪妈咪呀,又是鸡汤?!饶了她吧。
只一会儿,王妈就端着个白瓷碗出来,身边还紧紧跟着一只黄色狗狗,那狗两眼放光直盯着那白瓷碗,任谁都看得出它馋得可以。
“来来,趁热喝两口,这肉炖得多嫩啊,还有加野生天麻,很补的呢。”
对着王妈期待的眼神,向小词讷讷地接过碗,眉头却不自觉皱起,这加了天麻的味道,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快,试试。”王妈看她面上迟疑,嘴里又催促道,“呐,这次还不是一般的鸡,你看看,是正宗乌骨鸡呢!”
与向小词情况截然相反的是,旁边吐着舌头的某货,正一脸馋相的盯着她看,似乎不理解她那难以下咽的表情是为哪般。它又看了看白瓷碗,舌头吐得更厉害了,嘿哈嘿哈的喘气声越发明显。
“塔耳过来!”王妈冲着流哈喇子的那货喊了一声,又不好意思对向小词道,“你别理它,它刚吃过。”
这家伙,被训了一声,现在竟然看着她装忧郁起来,舌头也不吐了,眉头隆起呈八字,耳朵耷拉着,只歪着头看她,可怜巴巴的。
向小词觉得这家伙真可爱,特别是跟某人比起来的话,“王妈它叫塔耳?是什么品种?”
这一问,可是问到王妈心里去,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把这家伙,才短短两年人生中,包括各种贪吃卖萌闯祸捣蛋的事情,全都跟向小词倒了个透彻。
原来这货就是拉布拉多犬,大名叫塔耳塔洛斯,小名叫塔耳。个性特点么,就是馋得出奇和常常很傲娇。
傲娇么?咦——向小词心下鄙夷,大约养狗真是要随主人的,连拉布拉多都傲娇了。
塔耳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两人谈话,但是始终不愿离去,眼神里哀切的,时不时看一眼白瓷碗,又扭头趴回原地。
看它那样,实在可怜得紧,向小词拣出一块完全没有骨头的鸡肉,略微俯身,“呐,塔耳,只吃这一块啊。吃了还要的话,下次就没有了哦。”
也不晓得这家伙是真听懂了么,颠儿颠儿吃了以后,真的没有再讨要,只是一个劲用脑袋往她腿上蹭啊蹭,过了一会儿跑走后,不知从哪里叼了一个拼贴布的小鸭子出来,放在向小词身边,然后又巴巴望着她。
“塔耳喜欢你,要你陪它玩呢。”王妈在一旁适时的解说到。
这个布艺的小鸭子,是塔耳的专属玩具,并且是除了连夜邪以外旁人都碰不得的东西。现在又多了一个向小词,可以陪它和小鸭子一起玩“你扔我捡”的游戏。
向小词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明明腰腿都酸软不已,一听王妈说遛狗时间到了,居然自告奋勇要带塔耳出去遛遛。
这下好了,一到外面,塔耳便撒欢的往前冲,她只有勉强提起步子在后面跟着,真切的变成了塔耳遛她了。
终于气喘吁吁到了,庄园后面大片草坪上,坐下一边休息着,一边把手里的布艺鸭子甩去,很快某货就得意的摇着尾巴捡了回来,如此反复N次以后,某货总算不那么亢奋了。向小词唤它过来时,也乖乖过来,不再拱着她的手,要她扔鸭子一起玩。
从此以后,这一人一狗的友情,就从一块鸡肉和反复“调戏”小鸭子的过程中建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