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制止你们”
简猛地转过头来,眼睛都红了。佩吉却带着安详满意的微笑站了起来。
“安静。与其歇斯底里发脾气,不如明早决斗场上见高低。好了,晚安。我亲爱的。睡个好觉。如果你认为和瑞安道的晚安算数,我建议你把门也插上。”
简的脸红了。可她按佩吉的话做了。她对佩吉在道德上给她的警示十分感激不论她的意图如何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没有她的影响,她很有可能沦为自己欲望的牺牲品。她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态发展,一边在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甜美的梦乡,没有听到一小时后瑞安的敲门声。
第二天早上,他们按瑞安昨天的安排进行活动;因为佩吉想看看瑞安在晚饭时提到的简画的时装草图,他们于是驱车回到卡尔卡拉沙丘。
佩吉对那些草图非常欣赏。当她得知简在中学时特别喜爱缝纫,并渴望继续学习设计课程时,她提出,等简的手好了以后,她愿意供她继续完成学业。在佩吉的卧室里,简看到了电动花样锁边机和缝纫机,她非常喜爱。她开始梦想有朝一日脑瓶销售自己设计制作的服装谋生,或者加入奥克兰的一家缝纫店。
这时梅利莎也凑了过来,她不知不觉卷进了她们的谈话,说起她喜爱的服装式样。瑞安见她们讨论的事情自己插不上嘴,就退了出来。他来到楼下作为办公室的书房里。
在午餐上他没有询问简今后的打算。他的心思在卡尔特雷沃到来以后终于公开了。他是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来的。当时几位女士都到海滩上散步去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瑞安和卡尔的交谈已经持续到了晚饭时间。佩吉于是邀请这位家中常客留宿一夜。他愉快地答应了,那痛快的口气让瑞安很是怀疑,尤其是他还从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个睡袋。
晚餐上简被安排在卡尔的身边,她想起自己和他的两次遭遇,不由得很紧张。可他的谈笑风生使她很快放松了下来。他十分健谈,不但和简大谈国际大事,还拿简未来的生涯和她开玩笑。
佩吉拿出长辈的权威,派瑞安和梅利莎去洗碗碟。卡尔却伸了个懒腰说,早上他去健身房锻炼,可能是运动量太大了,现在他的腰还有些酸痛。
“那你何不去温泉洗个澡呢?”佩吉说着指了指平台外面山坡下的一个圆形水池说。“热水澡也许能帮助你放松。”
“好主意简?”
她有些为难地说:“我不能去啊,我的手另外,我也没带游泳衣来。”她惋惜地说。
“我有一大堆为客人预备的泳装,从中肯定能挑出合适你穿的。你可以把手搭在水池边上,这样就不会弄湿了。要是你滑下去了,卡尔也可以拉住你。去吧,简。”佩吉鼓励她说。“那里还是观看日落最好的地方。”
于是,当瑞安收拾完餐具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简在喷泉里嘻笑,卡尔正告诉她如何不让酒杯中的吸管掉下来。
“来吧,和我们一起洗。”卡尔仰面躺在水面上笑着对瑞安说。他修长的体形被水下的灯光照得清清楚楚。
瑞安瞪大了眼睛盯着简的身体。她身穿一件她自己认为还算遮盖比较严实的泳装。她的头发在头顶上系成一个结,但仍有一些零散的头发搭在她的脸上。在热水的作用下,她的脸红红的,黑黑的睫毛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她那弯弯的眉毛总算翘了上去,嘴角也咧开了,使她那总是十分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轻松的笑容。
瑞安站在水池边,他的脚尖几乎碰到简正扶着的毛巾。这时他显得出奇的高大,简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这样却正好让瑞安从她泳装领口的空隙看到她那在水中漂起的羊脂球般的乳房。
“我有话和你说。”
他的话里有一种使简单的句子听起来也带有某种威胁的口气的力量。但是有卡尔在身后,简还感到比较安全,他总不至于说出什么难为情的疯活,或者做出让简产生邪念的事情。
“哦,什么话?”她耸了耸光亮洁白的肩膀。这时卡尔正好游过来喝一口自己杯中的饮料,水波使她的乳房又颤动了起来。
瑞安下颚的肌肉跳动了一下。“不,不是在这儿说。进屋去。”
“可是我还设有洗完呢。”简撅起嘴说,反而有了勇气。他总不致于当着自己的顾问发火。“我和卡尔是在做理疗呢,是吧,卡尔?是你母亲建议我们做的。你也应该来试试,瑞安。在我印象里你身上经常酸痛。”
“哈咿”
简还没听清卡尔咿咿呀呀的警告是什么意思,瑞安已抓住了她的两个腋下,嚯地一下把她举出了水面。
“这样还酸痛吗?”
在瑞安的肩膀下浑身湿淋淋的简就像一条鱼似的摆来摆去。“瑞安!”
瑞安不顾简的身体打湿了自己的衣服,也不顾背后卡尔开的玩笑,扛着简就朝通
往大厅那法国建筑风格的大门走去。
“瑞安,我身上的水把地毯都弄湿了!”但瑞安仍旧扛着简一直走进书房。这才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难道你不是在故意逗卡尔.惹我嫉妒吗?”瑞安忿忿地说。他的两只手仍然在原位一紧紧夹着她胸部的两侧。在他的衬衫和裤子上留下了她身体的水印。
“上帝!”他的愤怒使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快乐。“他是我雇的,我随时可以解雇他。以后你要是再想和他套近乎,你得先想好这可能砸了他的饭碗广
“你不会因为雇员和我逗几句嘴就解雇他,卡尔就更不可能厂简回敬说,那坚定时口气倒让瑞安愤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赞许的表情。他把手放下,但仍旧站在简和大门之间。“对,我是不会因为我并不真的是你想象的那种混蛋。而且,我的意思并不是他在逗你,而是你在逗他!”
“我只是对他表示一般的友好一”
“半裸着身体,还一边喝着香槟?在这种情况下男人是会误解的。”
她本想和他争论半裸体的问题,但又担心一发难收。
“你是说我喝醉了?”她顶撞说。他完全知道并没有到卡尔可能误解她的危险程度。可他仍旧生气,现在只剩下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嫉妒了!
简在瞬间的喜悦之后,紧接着的就是恼恨。他有什么理由嫉妒,又有什么权利嫉妒!
瑞安把双手叉在后腰上,双脚分开。“没有。但是你要是认为我会听任你那样胡闹,那你就错了。这是咱们俩之间的事,简。我不许你隐匿到别的男人身后。不管你们之间有多清白。如果你真的想挑逗,那你为什么不挑逗你最想亲近的人呢?”
简的恼恨一瞬间变成了愤怒。“你这个狂妄自大的”
“好的,亲爱的,继续发怒。”他打断她的话说。目光不住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并有意停留在那透过尼龙泳衣清晰可见的勃起的乳头上。“我就喜欢你对我发怒的样子。”她不禁浑身一震,他脸上出现一丝休战的微笑。“深深的记忆难以忘怀,是吧,简?”
她感到怒不可遏。“那是你!”冲他发泄说。“你死抱着过去忘不了!”
他突然抬起头,好像空中寻找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爱娃!”
这名字使他们两人都感到一丝意外。
“爱娃怎么了?”他说,显出一种审慎的不以为然。但却丝毫没有瞒住她。
“她仍然是你理想的女人,不是吗?”简冷笑着说,并用双臂抱住自己飞快冷却的身体。她充满讥讽的声音使她自己也因嫉妒而愤怒了。就好像瑞安的嫉妒使她自己也有了嫉妒的理由,最后.她一直深藏心底的那多年的、可怕的嫉妒终于压抑不住了。
“她是你心中最娇嫩、最完美的花朵,是你衡量女人的标准,地是你爱过并失去的女人,是你在第一眼看到时就认定她是只属于你的女人。可是,怎么样呢?事实证明她不是如此!”她酸溜溜地说“她嫁给了别人,所以我认为你定是错了。可是你就是不肯接受这事实。往事使你无法安宁你一直还对她那么牵持,所以你才不停地问我关于她的各种问题。”
“没有不停地问。那一定是你过度的负疚感产生的错觉,简。”他嘟囔着说。“况且,我问关于她的问题,无非是想从她身上了解你卷入了其中多少。”
但是简已难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嫉妒心一旦暴露,尖刻的词语就像决口的江河。“和她谈话以后,你对过去的那些记忆是不是又卷土重来厂?你是不是开始琢磨能否再度得到旧日情人的青睐?如果你希望她的婚姻不幸福,那你趁早放弃这念头。她和康拉德过得很好。”
他骂了一句说:“我可不是那种抓住饼去不放的人,爱娃结婚以后也不是了。她离开我以后仅仅三个月就结了婚!”
“哦,那你为什么一听我说,我没有告诉她我们共度了一个夜晚你就那么失望?你是不是希望我告诉她你的床上功夫多么好,让她为自己失去的人后悔?也许在你的变态思想里,作为你的床上伙伴,我怎么也不及我这位最好的朋友。”她说着还啐了一口。当他气势汹汹地朝她扑上来的时候,她从他张开的胳膊下面溜了出来,她飞跑着冲出大厅,冲上楼梯。没有衣服的羁绊,她跑得飞快,在楼梯转弯处她头发上的水像雨点般的甩到了墙上,她很清楚地意识到,瑞安追赶她的沉重脚步正在逼近她。
她正好领先他一步跑进自己的房间。她猛地滑上门闩,用力之猛使她的手指疼得让她几乎掉下眼泪。但总算在瑞安沉重的身体撞击到门上之前把门闩住了。她靠在门上喘息了一阵,脊背清楚地感觉到他用拳头砸门的震动。
“走开!”她凄厉地喊道。
“开开门,简。”瑞安叫着,开始用脚踢门。
为什么?为了他能够以她的可笑指控为由惩罚她?或者用他那无情的可怕思想来分析她如何可耻地失去了理智?她认为,爱情应该是一种美满的、精神上的、向上的经验,不是这种廉价、疯狂的歇斯底里的陶醉,过后留下的只是厌恶和可怕的失望。
“不你走吧!”她说着把一只手捂到眼睛上。他不会破门面人吧?但是她相信,他要是真破门,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佩吉来帮助她的。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她感觉到门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那一定是他把头顶在了光滑的门上。“简,你怎么了?亲爱的?你哭了吗?”她几乎能看见他在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简,让我进来,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和你谈谈”
她拼命忍住了眼泪。亲爱的!他怎么可以这样称呼她!她的心都要枯萎了。这都是他的过错!
“我不!你走开!要不然我就到阳台上喊你母亲来了!”
外面没有声音了。简含泪悄悄地笑了笑。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瑞安急急忙忙远去的脚步声。她的耳朵还没来得及挪开,就听见阳台上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看,瑞安正从旁边的至少两米以外的阳台上飞跃过来,他那黑色的强健身影就像一个带来凶信的天使。
他的脚刚落在简的阳台上却又滑了下去,简不由大声尖叫起来。但是上身向前的冲力使他翻越栏杆一下子蹲落在简面前。
“你真的是疯了。你会摔死的!”她生气地尖叫着,这时他一跃而起,她的手摸着他的胳膊和胸脯,好像是要证明他还好好的。
“不会的,顶多断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他令人生气地以满不在乎的男人气概说。然后他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把它们从两边围绕到自己的腰上。
她的心还在狂跳,她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所以她感觉出他也一样。“你差点儿就摔下去了。”她仍喃喃地说。失去他的恐惧使她几乎瘫软下来。
“我要是死了,你会在意吗?”他小声说,双手轻轻抚摩着她还在颤抖的后背。“也许你会觉得我该死。”
她浑身一震,把头埋在了他湿漉漉的衬衫里。“你在说什么呀!太可怕了。”
“我知道。我们在这段交织着爱和恨的时光里,都曾向对方说过这样可怕的话。不是吗?这就是我赞同你的原因;我们不能交谈,我们一交谈就带来麻烦。另外,事实胜于雄辩”
他说着松开了她,双手探过她的肩,手指插进她游泳衣的后背带,轻轻把背带拉下她的肩.让她的乳房裸露在夜晚温柔的空气中,她洁白的身体与黑色的衣带形成触目的反差。
在他低头吸吮她的两个乳头的时候,她惟一的反抗就是低声的呻吟了。
“嘘”他用子诼住了她的呻吟。接着,他把她抱到柔软的床前,仰面倒在上面,让她压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但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接吻。沉湎在他那熟悉的、迷人的气味的简又一次完全地把自己交给了火样的激情。她疯狂地做着她无论如何不敢用言辞来形容的事情。
她笨拙地帮助瑞安脱掉他的衬衣和自己的泳装,扔在地上。正当她蠕动不停,渴望他再来一次的时候,忽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荡漾的魂魄。
“简你没事吧?怎么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尖叫?”
简用胳膊肘撑起身子,看到身下男人的脸不禁大为窘迫。激情使瑞安那坚毅的面孔变得朦胧,他的嘴唇也因热吻而变得通红。他的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的火苗。
“对了。”她提高嗓门,努力抑制着声音的颤抖,回答佩吉关切的问题。“可是我现在没事了我很好。”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真的没事吗?”
她感到瑞安强有力的躯体开始紧张起来。他的全身都在等着她做最后的回答她自己的选择。
“是的,真的没事。”她用镇定的声音说;“你用不着担心,佩吉谢谢你。”
听着佩吉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感到一阵喜悦充满瑞安的全身。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后面,渐渐地把她拉近。
在他们的嘴相距还有一寸远的时候,简突然小声说:“她知道你在这儿。”
他咧开嘴坏坏地一笑。“那更好,这样她就一夜不会再来打搅我们了。”他用嘴抿了一下她的下唇,两张嘴马上紧紧贴在一起。瑞安轻轻把她放到床的另一侧,然后脱掉自己最后的衣服,随着一声呜咽,他们赤裸地拥在一起
他终于捉住她拼命寻觅的手,轻轻把她翻仰过来,分开她的两只胳膊,使她的双手几乎伸到了床外边。“让我来不要弄伤你的手。”他慢慢地、轻轻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片刻之后,他们汗津津的身体安静了下来。瑞安依次吻着她受伤的两只手说:“现在我们就这么和美,等到你的手好了以后我们该多么幸福!”
“到那时我们不过是别人议论的笑柄。”简带着几分忧伤微微一笑说。
瑞安播着食指说:“不一定。”
简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我们把事情安排得周密。”
血液似乎骤然离开了简的失去血色的脸,冲回了她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惊异使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什么?”
“比如,我们结婚,那我们就可以随时一起睡觉,就不会再让你那清教徒的信念受到伤害了。”可是他说完就笑了起来。他是在开玩笑,一定是在开玩笑!
她退缩着说:“你从来没提过结婚的事,也从来没提到过爱情。这些话难道不是应该先说的吗?”
他也往后退了退,脸上仍旧带着微笑,但是他眼中的焦虑加深了简的预感。“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准备拒绝?”
她注意到那种反应性的紧张。他并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不是吗?他的话不过是一句逃避的托词。过去两年里他以折磨她为乐的记忆,这时都一齐涌上她的心头。他说这是爱和恨的交织,但爱的是简,恨的是瑞安。这是不是他的又一个圈套?
“如果我说我同意.我猜我会发现自己在婚礼上遭人抛弃,那不是正对了你报复的心愿?你好以眼还眼用我对你的侮辱来侮辱我?”简的话刚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有些失口了。瑞安脸色苍白,一声不响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好像那床上不干净。
“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论我怎么表现,你也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吗?”他捡起自己的衣服,开始往身上穿。几分钟以前的温情已荡然无存,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是这样,你要跟我睡觉不顾廉耻地要和我发生关系。可是你又从来不肯对我表达真诚的亲近,因为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惦记爱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也许你想做一个为过去殉道的人。那好吧!你坚持你的信仰吧我可要保持我的自尊!我还以为你是个自尊而勇敢的女人,可我看错人了你不过是又一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