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稳定下来了，甚至有种过度乐观的氛围。

    这种氛围在国立学院内尤为明显。因为课程大多都中止了，学生们陷入了一种无人管理的过度狂欢状态，最明显的表现是食堂和街道上游荡着的学生比过去的任何一天都多。这是有些恼人的，因为他平时所享受的清静已经涓滴不剩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三个学生都去忙碌自家事后，贝蒂娜和她的女伴们就占据了他身边的位置，其中当然包括他的妹妹，那姑娘最近爱上了一个新活动，那就是将他的长发编成傻乎乎的麦穗辫。

    贝蒂娜的课业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但她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学校去从政，而是继续经营着女权协会。如今这个协会的活动范围已经不局限在国立学院内了，还蔓延到了周边的其他学校。如果说白城的女性法师中间现在最流行什么话题，绝对不是普通人都在议论的粮价，而是女权主义运动。

    女学生们将新思想带回了家中，赢得了母亲们的赞同，而妻子们又与丈夫商谈，渐渐的，白城的上层社会都知道了贝蒂娜这个人和她领导的女权主义运动，并且有很多已婚的女性和对女性富有同情心的男性愿意参与其中。有些时候他认为年轻人的通病就是精力过剩，对于贵族青年子弟而言这个问题尤为严重，因为这群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参与到家族事务中，却又怀着强烈的使命感想将这个社会改造得更好，所以抗议和游说中总是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相比其贝蒂娜不温不火地缓慢发展着自己的势力，朱利亚诺的手段则要激烈果决得多了。大约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他没有从共和国安插在白城的探子那里获得任何关于东部战场的重大消息，比起蒙面骑士团充满计划性和战略性的围攻，东北部产粮区的农民起义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暴动，没有取得什么决定性的战役胜利，而是将混乱带到各地。农民们冲进工厂里砸烂机器，号召工人们一起去抢劫那些富商的粮仓。这种躁动不安的氛围向四面八方蔓延，将越来越多的小城镇卷入了这场****之中。

    这就更使得朱利亚诺的突然出手变得更加让法师们措手不及。

    康普城陷落的消息是在半夜传来的。白城没有宵禁，但对于平民而言晚上并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因此早早地都进入了梦乡。报信的人骑着马狼狈地冲进城内的时候惊醒了不少人，而令官声嘶力竭的喊叫更是唤醒了半个白城的居民。康普陷落了，所有人都在传递着这个消息。很多人一脸茫然，因为康普对他们而言是个太过遥远的地方，而后传来的小道消息才导致了恐惧的散布：总督府遭到血洗，法师协会分部里的大部分法师遇害，少部分被俘。

    也有一些人知道康普的重要性。炼金作坊里的学徒们都围坐在一起，老皮卡唏嘘着世事艰难。即便像是炼金这样的手工业，其实现在很大程度上也要依赖工业制成品。学徒们所用的材料，机械零件，很多都是在康普加工好运来的。贵族们崇尚手工制品，但平民畏惧于高昂的物价，会偏好比较廉价的工业制品，白城里贵族虽多，但九成以上的人毕竟还是普通民众。

    “这下子可不仅是粮价要涨，所有的东西都要涨价啊！”老皮卡拄着拐杖唉声叹气。“你们用的油灯、穿的衣服、坐的椅子、盖的被子，甚至连这房子的一砖一瓦，全是康普运来的！现在康普沦落到叛军手中了，这世道，唉……。”

    当即老皮卡就找来的账本，准备筹划着未来一段时间的节衣缩食，他在旁边帮忙计算着账目。然而一队卫兵打断了他们的工作，“圣者大人，法师议会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