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的困惑也同样生在叛军里头当遍寻不获的仇敌传出了即将公开现身的消息本来稍稍平息的混乱气氛又再次喧扰起来。
本来周公瑾虽然是鬼夷人死敌但叛军在建军时期并没有太大反应顶多也不过是誓攻破中都后一定要把他剥皮处死不至于急着去要他的命可是自从公瑾潜入叛军的事情暴露后整件事情就一不可收拾现在“周公瑾”三字已经变成了一个禁忌之名只要有人提到就会引起一场纷争。
新仇加旧恨鬼夷人现在将周公瑾列为必杀对象如果不能早点把他干掉被他所潜入蒙骗的耻辱会像火焰一样焚烧着身心令他们昼夜难安。
自己会越师父6游成为这样的一个万恶象征是公瑾离开时所始料未及的。纵然他不断计算着可能生的问题却仍是百密一疏低估了鬼夷人对自己的愤恨会因为其他的理由而增温。
这样的问题同样也困扰着小乔当鬼夷人群起向她要求希望能组织高手团潜入中都刺杀干掉白鹿洞重要人物尤其是取下周公瑾人头时她才顿时明白过来曾经尝过鲜血甜美的人们不可能再归于平淡以前公瑾掌军时使用的黑暗手段虽然人们畏惧而且不耻但是他们却渐渐迷上这些手段带来的轻易胜利当公瑾已经离开他们仍希望使用这样的方式去作战。
“傻瓜瑜兄就是因为不希望我们继续做这些事所以才一个人走的啊如果我们还做着同样的事那他之前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呢”
小乔对麾下将士的连番要求感到悲哀但坐在她的领导位置上却无法对这些要求置之不理因为原本最大力支持她的族人正殷切期盼她在这方面有所表态表示出她确实是一名鬼夷人的族长并没有对周公瑾产生什么特殊情谊否则对她有疑虑的族人将再也无法保有过去的忠诚即使她是鬼夷族的真命天子也一样。
假如小乔是忽必烈那样的强势霸者或者是以白字世家那样的绝对权威来统治手下今日的问题就不会生因为在这两大家族的统治中胆敢向领导人提出质疑的叛逆份子不是满门诛戮殆尽就是全家老小一起被送去洗脑在滚烫的开水冲刷下被洗到脑前叶都烧起来的地步。
残暴而凶狠的驾驭手段是小乔最不愿意做的事情然而在这个以力为尊的乱世时代领导人的凶残与暴力总是能够赢得一定程度的尊重尽管没法赢得他们的敬爱但却不会被他们看不起更不会因此被欺到头上来。
小乔的王道治术之前获得群众归心可是随着情势渐渐复杂这套做法的缺点也逐渐浮现。鬼夷族人开始质疑他们的领袖是否已经失去了领袖的资格而在鬼夷人群情激愤的时候另一些不受重视却更为重要的问题也同时生。
由于小乔正为连串问题所苦这些问题并没有传递到她那边而她身边的诸将也不愿意多提只有胭凝察觉到这股越益炽烈的火焰。
本来这支叛军的组成份子就很复杂当叛军逐渐组织化鬼夷人一一进占要职与其他种族之间的摩擦就开始出现而公瑾潜入这件事更成了一个引爆摩擦的导火线其他种族中的大多数人并无法感受到与鬼夷人相同的悲情反而对鬼夷人的狂躁与愤怒觉得畏惧。
“他们与周公瑾将军是不共戴天没错可是杀父之仇、杀祖父之仇那都是他们的仇恨又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也要去报仇?”
“虽然我们是兽人但是周瑜大人还在军中的时候私下对我们都很照顾要我们把他当仇人看待这点我们做不到而且我们不觉得他像是白鹿洞派来的奸细。”
“我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人类才这么说的公瑾大人以前的杀孽是重了些但两国相争各为其主如果公瑾大人这么做有错天底下每一个奉命出征的军人都有罪。”
这样的杂音开始在叛军内部出现可是当这些话传到鬼夷族耳中却掀起轩然大波因为对于打着复仇旗号在作战的鬼夷人而言这些不同的杂音简直是侮辱。那些不曾受过迫害的兽人与人类怎么能理解鬼夷人两千年来的悲情?有什么资格质疑这场复仇圣战?
在这样诡异的紧绷气氛中间歇的冲突不住生这些内哄让本来还算和谐的叛军起了嫌隙也拖慢了战争的步调。小乔尝试去解决这些问题可是叛军已经脱离草创建军的时期随着胜利而到手的权力与利益让人心起了变化种族问题也再非像之前那样单纯。
有些话没有传到小乔耳里不过出身鬼夷族的胭凝却一一听在耳里尤其是某次几名鬼夷人领的饮酒聊天酒酣耳热之际胭凝听到他们在夸耀自身的血统成为夺取权力的利器只要抬出人类过去对鬼夷族的迫害用控诉的口气说几句话对族人们喊出过去生的几件血腥惨案提醒他们那些悲痛与仇恨他们在叛军中的声势就能水涨船高进而得到比目前更高的职位与兵权。
“我有什么本事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知道吗那个人类白痴居然敢这样问我?猜猜我怎么回答他我告诉他这是你祖先欠我的!因为你的人类祖先欺压我们鬼夷人所以现在你们人类活该要补偿!”
一名鬼夷将领志得意满地说着旁边的族人哄然叫好胭凝起初以为自己酒醉听错但是侧目看去这些人的眼中哪有半分悲怆之情全燃着炽盛的权欲之火。
胭凝呆了半晌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拿起了旁边的一瓮烈酒拍开封泥继续痛饮。
公瑾即将回到中都的消息让这种紧绷气氛更形恶劣。鬼夷人认为白鹿洞是联军如今最大的敌人尤其是周公瑾威胁甚至比6游更大大家应该尽早合力诛杀那些存有不同意见、对周公瑾抱有同情心的人等于是和联军的死敌握手简直罪无可恕盟主应该把这些不可靠的墙头草都驱逐出去甚至秘密处死。
小乔自然是不可能同意可是鬼夷人的代表一日三访每天耳提面命、痛陈厉害的疲劳轰炸却让她身心极度疲惫。
另一方面鬼夷人的动作频频也让叛军中的其他成员感到不安。他们并不是那么坚持地想为公瑾争取些什么只是隐约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比公瑾立下更多军功也没有哪个人像公瑾一样为鬼夷人制定许多刻意照顾的政策如果连这么样的一个人鬼夷族都可以一下子翻脸过来非要让他粉身碎骨不可那么自己凭什么有信心不会成为下一个?
尽管白鹿洞宣称公瑾是潜入叛军中刺探情报鬼夷族人认为公瑾是在事前畏罪潜逃但多数的人类与兽人却选择相信受到小乔感化的公瑾是被逼走若然给他机会他大有可能背叛白鹿洞选择叛军这边。
这种感觉让他们很担忧置身在一群狂热复仇者的团体中并不好受尤其是他们也看得出来许多年轻一辈的鬼夷人并非当真对白鹿洞、对周公瑾存有怨恨只不过想要藉此谋夺权力而已可是每当他们想对这一点提出质疑鬼夷族就以更强硬的态度反逼回来问说他们是否想勾结白鹿洞与周公瑾背叛联军?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继续忍受这种情形在公瑾即将回到中都的消息传到叛军辖地的当晚一个忍无可忍的熊族武将率领他的族人与属下向小乔辞行预备返回武炼。
小乔极力挽留在挽留不果之后预备赠与他们应得的金银财物却被拒绝因为从离开花果山的那天起让他们加入这支联军的理由是那个理想国的梦想而不是金银如今梦想不在再多的金银也没有意义反而侮蔑了武炼男儿的尊严。
第一次面对同志的离去这件事给小乔不轻的打击但真正的问题却生在两个时辰后。得知有兽人脱离军队的鬼夷族气得暴跳如雷老一辈的固然斥骂不休年轻一辈更将这看做是绝对侮辱并认为领导人的判断错误假如什么人都可以这样自由离去这支军队还能打什么仗?
为了杀鸡儆猴一众鬼夷族的年轻将领偷偷率军离营在城外刚刚建立不久的和平公园内追上了出不久的那队兽人偷袭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志。
事情生得太快当小乔得知这件事时一百多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陈列在校场作为对全体叛军杀鸡儆猴的宣告。
自己的军队中居然生这种惨事小乔呆在当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听着耳边鬼夷族将领的欢呼声看着眼前百多个级不能瞑目的惊怒眼神小乔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事而且非做不可。
正式的军令很快就颁布下来小乔下了她担任领导人以来最有权威的一道军令。不顾所有人的惊怒喝骂、恐惧求饶她把所有参与这桩惨案的将领全数逮捕立即斩处刑。
这道命令确实是该做的事可惜却做错了时间假如是小乔稳固军权的初期就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来统治血腥与公平惩处会让人们对她敬畏但在人心已经被权欲、仇恨给蒙蔽的此刻她这样的做法等于是搬石头拆自己的台。
鬼夷族的群起反对声浪比之前更为激烈百倍虽然从其他成员眼中的肯定小乔确信自己没有做错但这并不能让眼前的情势好转。
结果在情势与胭凝的坚持下小乔只有答应组成高手团由她与胭凝亲自统帅前去刺杀回到中都的公瑾。答应的理由不是为了誓杀敌人只是为了不想让前去的成员全军覆没而已。
临行之前小乔站在城门口策马回望看着那扇渐渐关上的高耸城门心里尽是迷惘与失落。
当初为什么自己会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呢
小乔和胭凝私下讨论谈了几次都觉得公瑾不可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城事情很可能是白鹿洞设下的圈套;胭凝自己更是怎么想都不相信公瑾会在离开之后立刻与白鹿洞握手言和。
可是这些解释却不会被接受两人只有持续带领队伍潜入中都。胭凝很清楚事情的危险性中都是白鹿洞势力最强的地方一行人虽然尽力做到行踪隐密但到底有没有被人现、是否已经处在严密监视下这点实在不敢保证。
一件事情的成功可以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是一件事情的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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