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o年十二月蜀道
“花先生早安草先生早安大树先生也早安。”
清晨的山岭上少女清亮的嗓音取代了鸟雀们的鸣叫为这一天揭开序幕。
爱菱拍着手掌口中唱着家乡的小曲这边看看那边走走嗅嗅花香和枝头的鸟儿行礼问好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无疑的这少女在大自然中得到了远较都市为多的快乐。
这一点在旁冷眼相看的莫问也有同感。
昨晚连夜启程往北而行当夜深扎营时莫问二话不说取走了唯一的毯子自顾自地在干草堆上睡倒而爱菱也没有表示不满独自找了颗小树在树下打盹。
山区的夜晚极凉有时候还会结霜这女孩就这么不吭不响地安睡了一夜反倒是在车上装睡等着爱菱叫冷的莫问折腾了大半夜直至天明方才阖眼。
这还不算本来是睡觉时间爱菱还要自己唱催眠曲来入睡少女的歌声虽然柔美但所用的歌词却不晓得是哪国的土话让一心想入眠的莫问火冒三丈高。
当一早醒来爱菱的精神好得出奇除了到处向花鸟植物打招呼就是一个劲的蹦蹦跳跳当莫问睁开惺忪的睡眼定下神来一顿简单却丰盛的早餐已经摆在面前了。
水煮的鹌鹑蛋、腌过的鹿腿肉、抹了果酱的杂麦面包简简单单的几样食物因为料理者的巧思而显得十分可口。
处理好几样料理爱菱取回了锅子她昨晚特意将锅子安置于花朵间集清晨的花露准备充作泡茶的材料可是当她打开茶罐这才很懊恼的现罐底只剩些残渣了。
“唉呀!怎么会这样呢?上次喝光了这次入城的时候又忘了买”
有水无茶少女为了自己的粗心慌得团团转正当爱菱不知如何是好背后传来一声轻咳莫问递来了个小罐。
“用它吧!”
罐子里是荫干的茶叶、细碎的果粒正是泡果茶的材料而且是素质相当高的那一种。
“谢谢谢谢谢谢莫问先生。”
爱菱以她的招牌动作行着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大礼看她的马尾上下摇动莫问转过头去默然不理。
莫问原本是预想这少女不见得有什么手艺那么早上自己就可以煮一壶花茶充作早点当这女孩要求分一杯时再开出高价教她知难而退。
哪知道爱菱的手艺好的惊人看到这么可口的早点莫问心底立刻就宣布投降了。
半晌经滚水浇烫香气四溢的花茶在莫问的唇齿间留下芬芳他深深认同了自己的选择。
不过这个念头在下一瞬间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当莫问把腌鹿肉放进口中银之下的脸孔刹时间变得雪白。
“怎么了呢?莫问先生!”
爱菱觉不对也学着莫问的动作把鹿肉吞入口中。
彷佛受到天大的美味所震惊爱菱的俏脸由白变红再由红紫最后变成凄惨的绿色。
颜色转换之激烈让对面的莫问当场傻眼。
“哇!好咸不是好甜也不对是好苦”
大口喷出了嘴里的食物爱菱呛的留出了眼泪。
莫问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上的花茶递给爱菱同时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对于爱菱此刻的“痛苦”十分的感同身受。
“不对怎么会这样呢?”
爱菱一口饮干了花茶随手又抓起了面包塞入口中。
结果没什么改变过程也类似只是颜色的变化颠倒了为此莫问从没有任何一刻如此深切地体认到何谓色彩美学。
“哇!好辣好辣喔”爱菱呛得红了脸一口饮干了莫问递来的花茶。
莫问默默地递送花茶一杯又是一杯对这热心有余手艺严重不足的少女投以同情的眼光。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明白草莓果酱为什么会辣得像是朝天椒。
爱菱喝干了锅底的花茶气呼呼地跑到旁边的一个木头机器上下其手东调调西摸摸进行检查同时喃喃自语。
“没有理由啊!机器没坏程式也没设定错误为什么我的“全功能美味究极无敌大厨师”会做出这种菜呢”
莫问看着这位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怒的小姐说不出话来。
附带一提尽管相识还没一天莫问已经领教了不少类似的笑话。
这位可爱的小姐似乎具有某种明家的才能针对不少日常工作开了各种别出心裁的道具只可惜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件成功的。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大可抱着事不关己的风凉想法毫无保留的支持这种种实验不过当自己也身为被实验者的一员且正深受其苦时大概就没有人会那么宽容了。
像此刻当莫问察觉嘴里剩余的辣劲想喝茶去辣时才很沮丧的现锅底的茶已被那糊涂女孩给喝的一滴不剩。
虽然没有明确表达感想但从那倒弧形的嘴角仍不难明白银男子的心意“啊!早知道还是应该向她收钱的!”
似乎感到不甘心爱菱敲碎了蛋壳想看看最后一道料理的成绩却很吃惊的现鹌鹑蛋里空无一物那台疯子料理机在煮干外锅水分的同时似乎将蛋壳内的物质也一并蒸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呜哇”新的明在制成后的第三小时宣告失败小小的明家在得知自己的作品面临重大失败后又是伤心又是懊恼“哇”的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
抑制住想斩人的冲动莫问面色不愉地自怀中取出手巾递给了正哭得淅哩哔啦的少女。
结伴而行未至一天“怎么会这样”变成了最常出现的一句口头禅而很显然地未来还会继续出现。
在一旁吃草的骆马高声的鸣叫起来引人噱的叫声似是对这两人的最佳写照。
早餐过后两人继续驾车上路。
这条纵走龙腾山脉的山道险峭难行是千万年来旅人所走出的小径窄小颠簸路况奇差人称“峡道天关”又名“蜀道”自古即有“蜀道难如上青天”之语许多路段根本走在群山棱线周围除绝壁深渊仅有白云渺渺最是惊险不过。
道路崎岖难行本身又不是主要的地气流脉以至于最通用的数种交通工具在此无计可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行进爱菱所走的这段路程虽然颇嫌陡曲但仍在马车可行的范围之内因而得以省去老大力气。
“马先生马先生轻举步别贪快终会到达目的来”
哼着不知是哪个地方的曲调爱菱填上了自己喜欢的词轻快惬意地哼唱着。
(这女孩是武炼哪个游牧民族的族民吗?)
莫问不由得有这样的想法一般来说只有武炼的少数民族才会有这样出口成曲的习惯武炼人会跑到这里来虽然有点稀奇但香格里拉本就是融汇各类人种会出现游牧民族也不是什么奇事。
真正奇怪的是她的气质天真烂漫毫无心机而且并不是愚蠢愚蠢的人不会有那么巧的手艺尽管她的手艺有待争议。
是年龄的问题吗?
嗯!
不对虽然不太能确定爱菱的年纪但是这女孩的行为与年龄无关只怕几百年后这女孩老了还会是个天真善良的老奶奶吧!
前一分钟还在嚎啕大哭下一分钟可以捧腹大笑完全不做作自真心的感谢每样东西这种种特质造成了莫大的诱惑力莫问阅女无数却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
而且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还会老是上当呢?
为什么会这么无保留的去相信别人当自己吃亏却仍报以笑靥呢?
从某种角度看来这女孩也算是天才吧!
(天才之间会互相吸引是这个意思吗?老师。)
莫问抠抠脸颊有点讶异这或许就是自己会身在此地的理由吧!
“莫问先生您在想些什么呢?”
觉银男子的沉思爱菱关心问道。
莫问板起了脸作了个“不要你管”的手势躺在稻草上迳自仰望天空。
爱菱偷偷打量着莫问。
莫问的打扮很怪一头遮面长毫无修饰的披散。
穿的服色似是某个民间骑士团的制服料子不错却给洗的白大小补丁不计其数显示其主人的不得意而非身经百战。
很难得看见莫问的表情除了长遮住大半脸颊外莫问总是阴着一张脸冷热不定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虽然偶尔会在交谈时对爱菱微笑但大半时间都是独自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人的个性也是绝对好静与他相处整天难得听见他开口说几句话。
最特别的是莫问的右手和修长而白皙的左掌不同原本也应秀美的右掌布满了蚯蚓般的鲜红伤痕彷佛被利刃乱割过让人看了就心。
爱菱有着种种不同的猜测。
莫问先生以前是军人本领也很好只是因为战争受伤才退役成为在野的骑士。而只要想起那场战争的惨烈爱菱除了觉得难过也深深的敬佩莫问先生的英勇。
“会让手伤成这样又变成这么自闭的个性那一定战得很激烈了可怜的莫问先生”
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小女孩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然而她本身却深信不疑。
“嗯!莫问先生。”耐不住一人驾车的寂寞爱菱悄声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用的剑吗?”
莫问不答话只是从腰间露出了光剑的剑柄。爱菱仔细看了看有些失望那支光剑没有出产标签并非雷因斯研究院生产的名牌而是属于普通军用的一般品。
所用的武器往往也象征了该骑士的身份武功越强、等级越高的骑士会配戴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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