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赵明韬的内心来说,他未必会喜欢容氏这种张扬泼辣的女子,但他总得想法子把她给弄过来,最好是控制了身心,事事以他为主,言听计从,帮他掩盖,否则就是一个最危险,最不安定的因素,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爆炸了。
晚宴时,赵明韬满意地看着夏瑞蓓带了府里其他姬妾给容氏敬酒,形容举止得体大方。夏瑞蓓如今沉静温顺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打怕了,他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他要什么,总能出色无比,毫不迟疑地配合他完成任务。他要她在容氏面前扮演温柔依恋仰慕,她就恰到好处地扮演。
夏瑞蓓敬了一杯还想敬二杯,赵明韬制止她:“够了,心意到了就够了。你是有了身子的人,最好还是不要碰酒了,喝点汤吃点其他东西就好。”
“王妃,实在是对不住。按道理。妾身应该敬您三杯才是。”夏瑞蓓歉意地看着容氏,容氏本来就不稀罕她敬酒,正要说算了,可是一抬眼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暗藏的挑衅和轻视,还有炫耀。
容氏是个喜怒皆形于色,暴烈如火,高傲跋扈的女子,怎么能容忍这样的轻视和挑衅?她无法做到漠然视之。再讨厌这桩婚事,这也是她的地盘,必须由她说了算!夏瑞蓓算什么?再美貌,再有钱。再有身孕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当下容氏冷哼了一声,把眼睛移向夏瑞蓓的肚子,暗自磨了磨牙。
赵明韬把容氏眼里的痛恨之意都看在眼里,笑着打圆场:“不如孤敬王妃一杯如何?且愿咱们夫妻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夏瑞蓓很识相地亲自给二人续上了酒。
容氏心头怒火万丈,却不好发作,毕竟此刻歌舞升平,人人似乎都是很以她为重的,但她就是觉得赵明韬和夏瑞蓓的默契刺眼睛。
和赵明韬碰杯之后,她突然提起了幽居很久,几乎已经为世人所忘的寿王和寿王妃:“王爷,这样欢乐的日子,原该合家团聚。何不请老王爷和王妃出来一起乐和呢?”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好过。
“派人请过了,他们嫌烦不肯来。人老了,身体又不好,爱清静。”赵明韬脸上笑容不变,眼里已是风暴暗藏。
容氏犹自笑着:“要不然妾身亲自去请?妾身是新妇,昨日没有去磕头敬茶就已经很是失礼了,实在过意不去。”
赵明韬笑得越发灿烂,说出来的话却是寒气森森:“王妃不必过意不去,打扰了二老清静才是大事。对了,交代一下你带来的人,这里不比西疆,最好不要随便乱走。”要是敢乱窜,小心他要人命!
容氏自然能听出他的威胁,气得半死:“他们虽来自西疆,却是懂规矩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否则我先就拿鞭子抽死他们。”说着拿眼瞅了夏瑞蓓一眼。
赵明韬淡淡地笑着:“这样就好。”
容氏心里更气,正好旁边一个倒酒的姬妾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猛地把桌子一拍,杯盘碗盏跳起来老高:“没规矩的东西,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那姬妾吓得花容失色,捣蒜一样地拼命给她磕头,又哀求赵明韬饶命。还不等赵明韬开口,外面闻声涌进来四五个身强体壮的。拿刀持棍的女兵,看都不看赵明韬,就将那姬妾拖了下去。
容氏得意地看着赵明韬,她倒要看看他敢把她怎么样?再看夏瑞蓓,明显已经被她吓得坐立不安,脸嘴都白了。容氏不由觉得大爽,击掌道:“乐起,舞来,怎么停下了?”
“当!”一声,是赵明韬重重放下了杯子。
一时间屋里死一般沉寂,其他姬妾俱都默不出声,胆战心惊地看着男女主人。
赵明韬抬起头来笑道:“这里不是军中,治家自有家规,不能用军法。婢妾无礼,王妃还是按家规处置的好。”
容氏“哦”了一声,道:“妾身记下了。”口里答着,却不动,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赵明韬正要发话,外面已传来了军棍击打在人体身上的沉闷声,一条西疆口音的女声清脆高亢的唱着数:“一,二,三,四”
夏瑞蓓低着头,眼珠子灵活地从睫毛下看着这二人,她不怕他二人斗,就怕他二人不斗。要是不斗了,她还得添点火,加把柴才行。斗得越厉害越好,最好就让这容氏恨透了赵明韬,不用他们出手她就先出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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