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谎言

    　　能使人感动的，是儿子去世书信不断，母亲临终还以为儿子健在的孝道谎言。能让人心灵震撼的，是飞机失事未婚夫葬身海底，不忍面对母亲小妹的泪水，而选择失忆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爱情谎言。倘若，那是用隐忍爱的水晶，窜起的珠琏，那一定叫着“美丽的谎言”如若为了恐惧，金钱或者别的原因而生出的谎言，只能叫着真实的谎言。

    停在我面前的这辆车，前面的保险杠断裂，护栅折断，整个雾灯已经不能再用，车身底下，有油渍正不知从何处渗露。因为是晚上十点，在没有拆开仔细检查以前，我所能的看到的仅有这些表面的伤痕。显然，车主临走时电话中描述“只是撞掉了点漆”与我所看到的现实，悬殊有所差别。　　

    早上，车主的哥哥，开着哈飞面包车带着其妻，一脸严肃来检查车撞伤的情况。我这时才知道，这位开哈飞胖胖的中年男子是真正的车主。戴眼睛的小伙子昨晚开着哥哥的车，以120码的速度行进在高速公路上，只因撞死一条突然出现横穿马路的狗，而险些酿成大祸！索性，只撞坏了前面车体的部件。哥哥嫂子开着做生意用的哈飞车，出出进进了好几趟。一开始埋怨弟弟开车不小心，头一次借车出去就发生这样的事。弟弟开一下他的车，就把几千块钱给开跑了。我从开始弟弟在电话中告知哥哥消息时，就得知他在谎报实情。哥哥来看车，弟弟慌忙辨解没换几样东西，甚至央人告诉哥哥，修车的钱化费很少很少，并且他已经给过了。　　

    第二天，车修好，装好，油漆做好，接车走的时候，哥哥要求免费赠送挡泥板。既然是免费索要，工人肯定要送一般件给哥哥，当听说好的挡泥板的价格后，哥哥立即说：“要原装的！反正是我弟弟出钱！”像是纠正口误，哥哥转而又说：“他是我亲弟弟，他不出钱，我出钱。我俩谁出都一样！”拥有几辆车做生意的哥哥，以最优惠理想的价格，按装了一套原装的挡泥板。钱，还是弟弟不情愿，无声地出了。弟弟结完帐，把更换的备件清单，金额，仔细地撕开分成两半。或许，他只想让自己知道换过什么件，再不愿去想化钱的事情。抑或，他只想给哥哥看其中一样东西：更换的备件清单？修这辆车总共的化费？至始至终，哥哥关注的是车子是否如新，是否还有大碍，而非其它；弟弟所操心的是否能让哥哥满意，不再对他指责埋怨。　　

    谎言，在弟弟未戳穿之前，会永久横亘在兄弟手足间，像鞋底的沙子。其作用如何，福祸程度，全看行走距离的远近了。　　

    随着一笔生意的结束，我看着兄弟俩从我生活中淡出，然而，真实的谎言却从此在我的记忆间繁衍。

    2007-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