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是被打翻在地了。紧接着,紧闭的大门豁然洞开。
苏翎一挥手,率先提马而进,冲入门内。身后的骑兵们也都紧跟着涌进,瞬间便将院子内的空地填满。
“去。将监军大人请出来。”苏翎依旧沉着脸说道。
“是。”唐平应声,随即带着下马,带着十几名骑兵向后院涌去。
就听得一路上传出打斗声,以及连片的呻吟声,不多时,唐平便将那辽东监军胡嘉栋拖了出来。
辽东监军胡嘉栋,适才虽做了缩头乌龟不应声,却是将一身官服还是穿戴整齐,此时涨红了脸,伸手扶了扶官帽,结结巴巴地说道:“苏总兵,你这是为何?真是有辱斯文。”
苏翎冷冷地看着胡嘉栋,半响才说道:“给胡大人备马,我们走。”
说罢,便拨转马头,向院外走去。那唐平唤过几人,自马圈内牵出几匹马来,也不管胡嘉栋挣扎,将其举上马背,随即带走。不多时,苏翎、赵毅成便带着护卫骑兵们,裹挟着辽东监军胡嘉栋奔出辽阳城。
辽东总兵官挟持了辽东监军,这中情形怕是大明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那胡嘉栋的随从、护卫们个个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但就在这些人商议着该向谁禀报时,却从门外又冲进大批的士兵,将辽东监军胡嘉栋所有的随从们全部关进一所院子,不许出入半步。与此同时,游击将军顾南、郭杰中,率领着那些一等兵以及部分二等兵们,开始横扫整个辽阳城,将胡嘉栋自海上带来的官兵全部收押,送往城外大营分编,所有看守的府库一概接收,另派士卒把手。
而当苏翎出城之后,钟维泽便禀报了辽东经略袁应泰袁大人,请其清点库银。当然,辽东监军胡嘉栋府上所有地军需、饷银书册都被搜出,呈给袁应泰,以供清点。
袁应泰骤闻此事,初时略惊,但听说苏翎已经将胡嘉栋裹挟着出城,前往虎皮驿时,却从嘴角露出几丝快意,当即令何丹旭召集人手,要将府库好生清查一遍。何丹旭地办事效率,自是不用多催,何况这还是总兵官苏翎吩咐的事情,再说,与钟维泽地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故苏翎带队出城不到半个时辰,辽东经略袁应泰袁大人,已经出现在银库的大门前,几名胡嘉栋带来地书办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在多名手执腰刀的士兵监视下,等候传唤。
虎皮驿,位于辽阳至沈阳之间,自辽阳出来也不过五六十里地路程。苏翎带着骑兵护卫们,也不必纵马急奔,只需一路小跑,自可于午时抵达虎皮驿,与金正翔、彭维晓的两营人马汇合。
那胡嘉栋起初还不肯配合,在左右两名黑甲骑兵护卫的相夹下,勉强歪歪斜斜地坐在马上,却是耍起了无赖,也不抓缰绳,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倒让那两名骑兵护卫担心其掉下马去,不得不随时关注着。
护卫队长唐平见此,扬手便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那战马立刻向前狂奔。这下,闭目装傻的胡嘉栋可吓得立时便伏下身子,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生怕掉下来摔断了腿。唐平纵马跟上,只要战马稍慢,便再次抽一鞭子,不过,见胡嘉栋的样子,也就没有用力,只要跟上队伍便可。
待走出十里地的样子,俯身的姿势实在过于难受,那胡嘉栋睁眼见唐平还要鞭打战马,忙叫道:“给我缰绳便好。”
唐平一笑,紧催了两步,俯身拾起战马缰绳,递给胡嘉栋。那胡嘉栋也不言语,扳着脸抓紧马缰,专心跟着苏翎的影子向前行进。这下,两边的那两名护卫才算松了口气,这倒不是担心胡嘉栋摔死了,要是摔断了腿,自然给两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走到一半的路,那胡嘉栋终于忍不住,用力一夹战马,快步向前赶上苏翎。那些护卫骑兵也不阻止,任其与苏翎双马并行。
“苏总兵,你到底是何用意?”胡嘉栋边走便说道。
“让你监军。”苏翎面色不变,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道。
胡嘉栋一面操马,一面扭头看着苏翎,叫道:“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朝廷治罪么?”
“什么罪?”苏翎骑在马上缓步行进,轻描淡写地问道。
胡嘉栋被战马带着一阵摇晃,一时没有回答苏翎的话。
苏翎瞧了他一眼,说道:“胡大人,小心点,不然你的家人可就得领朝廷的抚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