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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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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时间就应该完成“热恋39c”的润稿工作,我迟迟没有完成。小主管居然也没催我,任着我过着没有人催稿施压的好日子。

    我将书带回住的地方,请了一天假,一口气将所有的譯稿润饰完成。工作完了,我倒在床上,弯着手臂挡住眼睛,任破碎的泪滴弄湿了襯衫的袖口。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爱情而哭泣。

    女孩美丽寂寞的眼神,究竟原因是因为伤感的爱情。爱上了好朋友的男朋友,虽然得到对方的爱却得不到好友的谅解,所有的沸腾,未了却成为灼伤自己的热度。

    摄氏三十九,原来其实是寂寞的温度。

    女孩友情与爱情两难,选择友情就背叛爱情,选择爱情就背叛友情;最后她选择全部放弃

    电话声刺耳的响起来。太保喵了一声跳上床来。

    “七月,你不来上课,躲在家里作什么?”

    大鸟打来的,难得正正经经的口吻。

    “现在才几点,上什么课!”

    “不早了,都快六点半了。”

    “这么晚了?”我拉开窗帘看看窗外,天色果然片片暗暗,我居然都没发觉。

    “你最近怎么了?难得看到你的人,找你出来也都没空。你不来,一夥儿都快散光了。”

    我没说话。那次聚会以后,我们一夥儿就慢慢散了。当然,在学校还是常会见面,只是结黨游戏的心情散了。接近驪歌的季节,大家都处在边缘的心情。

    “算了!”大鸟说:“反正早散晚散都会散的,也不只是因为你的问题。”他停顿一下,改变话题说:“你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上课了,是不?”

    “唔”我看看天色,在犹豫着。

    “不来也没关系。”大鸟接着又说:“阿诺说了,反正快毕业了,想来上课的人就来,不想来的也没关系,只要记得来考试就好了。”

    “他真的这么说?”

    “骗你我就隔屁!”大鸟郑重地发誓:“他还要大家多努力一点,剩下两个月好好冲刺一番。现在大学录取率那么高,一个搞对盘,说不定模擬考就真的变抽考,宾果上了!”

    我哈哈笑起来,笑出了泪,笑弯了腰。太保和波斯在一旁不知所以地看着我,两个人仰着小脑袋,同样蓝澄澄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有趣极了。

    在那一剎那间,我下定了決心。虽然离联考只剩两个月,但

    “喵!”太保扑向我。我倒在床上,他跟过来,舔舔我的脸,毛茸茸的身体弄得我脖子好痒。

    “太保,你别闹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太保。

    我打开书桌的底层抽屜,把塞在里头的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那些书在抽屜里蹲了快三年,颜色仍然如新,干净得像刚从印刷厂出厂。

    我将它们一本一本摆在书桌上,心中那念头更加明确清晰。为了不辜负阿诺的美意,为了让白花花的报名费被吃得有价值一点,我想我是该好好唸点书。

    离联考虽然只剩两个月,但两个月就够了,凭我的聪明才智,想考上随便一所大学绝对没问题。

    “对啊!一定没问题!”我抱起波斯悬空转了一圈。

    是的,一定没问题。我不是那种软弱的人,不找个人倚靠就活不下去;只要是我下定決心的事,只要我下決心去做,我知道,一定会成功。

    这是我对我自己的自负,我对自己有这等的自信。

    “喵!”太保又来闹我了。我痹篇他,冷不防看到摊在桌上那水彩渲染的美丽女孩寂寞伤感的眼神。

    摄氏三十九热恋的温度。

    而我的心情霎时降到零下冰点。

    很多事情是不能摊开来讲,爱人的心情就是一樁,因为不是每樁爱情的事都能那么地理直气壯。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我拍拍太保“好好看家,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我骑着“风速”迎着风飞也似地滑下坡,抢过第一个黄灯,一路滑洩到城市的底端。

    我其实没什么目的,只是想馳騁在风中,像我从前常常那样。结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中,远远就看到那座朝天削瘦成塔的通天大楼,像浮球一样浮在整座城市红橙黄绿蓝靛紫的灯影中。

    我打算沿着象征这座迷离的城市“巴比伦的通天塔”绕过一圈后,就回半山腰住的地方。但就在“风速”滑过城中那座热闹的百货大楼时,我不经意地朝来往的人群一瞥,看到了一幀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一晃即逝,我只觉心脏猛然遭了电殛一般。

    我几乎是立即煞车追上去,但“风速”还是朝前滑了几尺。车子一停,我马上跳下车回头追了过去。

    四周全是人。即使我刚刚没看花眼,杨冷青大概也早已走远,不知去向。我从第一栋百货大楼底楼找到顶层,再搭电梯下来走出大楼,頹然地坐在广场上。

    我对自己一连串失常的举动感到荒唐又荒谬。我到底在做什么?又究竟想做什么!我不是施美花,杨冷青根本不在意我!

    我却像傻瓜一样,盲目地在这里追寻。

    我垂低着头,由下斜视着天空,那座通天的塔斜立在我身边,尖尖的塔顶高耸入夜天。

    我慢慢起身,踱步到“风速”棲停的地方。车子来来往往,停停放放,而“风速”不见了。

    “风速呢?”我无法相信地瞪着原该停着“风速”的地方喃喃自问。

    罢才我丟下“风速”急急忙忙地冲入人群,连钥匙都没取下来天啊!我往墙上一靠,几乎痛恨起自己。

    我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迷失了自己,丟下最心爱的伙伴。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难过地流下泪来。

    隔天周末,我继续请假,躲在被窝蒙头大睡。约到中午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我住的这顶层不必经过房东家,直接可由外面露天的水泥楼梯出入。反正住有这里的人,从山顶、山腰到半山坡全是违建,建筑形式、设计全是住的人自己随意、自由心证。铁皮、水泥、瓦片,或者鋼筋,爱用什么就用什么。

    门外的人不死心地一直咚咚地敲。那人绝不会是房东,如果是房东早就扯着嗓子大叫了。再说,我想了想,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我都已经付了,不到收钱的时候,伟大的房东是不会轻易上来我的地盘的。

    门外的人还在咚咚地敲门。我忍无可忍,詛咒了好几声。那些声音咚咚的,简直叫我神经衰弱。

    “烦不烦啊!一直敲!告诉你,没人在!”我扯着喉嚨大叫。有时候,太文明实在是很惹人厌。

    但那个敲门声还是固执地咚咚地响。

    我捲着被跳下床,用力打开门

    “对不起,打搅你了。但美花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要我过来看看。”我尚未及出声,映在门口杨冷青的脸先叫我出神楞了一下。

    他站在门口,穿着和我一样的襯衫牛仔裤。太保偎在我脚边,湛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杨冷青,且从喉嚨里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呜声。看样子他很不欢迎杨冷青。

    “看来,你的猫很不欢迎我。”杨冷青冷淡的眼光看似不经意地往我屋中一扫,停在电话上,挑眉似地看着我。

    我跟着转头,走过去将电话筒搁好。

    那是我故意搁着的。我以为美花打电话找不到我的人就会放弃,没想到她居然叫杨冷青过来。

    而杨冷青的心思也叫我费疑猜。他不是警告我别再接近古志诚了吗?我这么做不是正中他下怀,他大可不必老远跑来找我!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吧!”杨冷青问。

    “走?去那里?”

    “露营。那天不是说好了?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杨冷青目光四处梭巡。“你的东西呢?”

    “没有。”我退回屋中,捲着被,坐在摇椅上。“你不用找了,我没准备。”

    “没准备?”

    “我并不想扫大家的兴,不过,我没打算一起去。”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杨冷青非常专断,眼底闪着冷酷的光。“你动作最好快一点,我还得赶去接美花。”

    “那你就赶紧去,走的时候请替我把门带上。再见!”我扑上床,捲着被矇住头。

    电话不识趣地哇哇叫起来。我伸手想切掉,杨冷青先一步接起电话。我瞪着他,听见他说:“美花?没事,你不用担心。七月没有把电话筒搁好,所以电话才会一直打不进来。我们都准备好了,马上过去接你。不用?为什么?这样好吧!那待会儿见!”

    杨冷青挂掉电话,就着椅子坐下来。波斯跑过去他身边,他将它抱在膝盖上,僵硬的动作有点像勉强。

    “喵!”波斯轻轻甩动一下尾巴。

    “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我坐起来,仍然捲着棉被。

    “还不急。美花说不用去接她了,要我们在广场大廈前等她就可以。她和志诚联络过了,志诚也会直接到那里和我们会合。”

    “我说过我不去。”

    “你以为由得了你吗?”杨冷青用接近冷酷的表情和声音说。

    我讶然地瞪着他。

    杨冷青这种冷漠的态度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那一晚,当他警告我不要再“玩弄”古志诚的感情时,就是用这种冷得近乎是厌恶的态度对待我。

    “为什么?我不懂”我不禁喃喃摇头。

    但他没有回答,沉默地盯着我。波斯跳下他的膝盖,沉默地走到墙角;太保则低弓着身子瞪着杨冷青,不断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呜声。

    “太保!”我低喝了一声。

    动物都是很敏感的,总是能察觉出我所感受不到的事。大概是杨冷青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太保感受到了什么,也许是不好的,肚以太保才会那么敌视他。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沾染了美花的气息的关系。太保从以前就不喜欢美花,总是甩着尾巴高傲地拂身背向她。

    “太保!”我又喝了太保一声,捲着被子跳下床对杨冷青说:“你请吧!我不认为我不想做的事有人能勉强我。”

    “那好!你自己对美花说吧!”杨冷青拿起电话摆在我面前。“你以为你躲着就没事?你不是说大家都是朋友?”

    我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可是你说”我脱口说了两句,接触到杨冷青的眼光就像被掐住喉嚨般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说了什么?”杨冷青两只眼像是会发光的石头,清晰却遥远,灿烂但寒冷。

    我默默注视着他的双眼,直到承受不住了,才低下头咬着唇说道:“我懂了,我去就是了。走吧!”

    坐在他身旁时,我一直看着窗外没说话;他也沉默地开着车,无视我在他身旁的存在。我不禁想起雷婆说过的那些话也许杨冷青真是讨厌我的。

    然后我又想起水彩渲染的那女孩美丽寂寞的眼神,想起我为她伤感的爱情流过的眼泪。

    泪,悄然无息地滑下我脸庞。我怕杨冷青发觉,不敢伸手擦掉眼泪,强迫自己看着窗外。

    “你哭也没有用。”杨冷青突然开口,意外地,冰冷的语调里藏着疼怜的动摇。

    他怎么知道我在哭?他当然知道我不会为了被强迫参加露营这种小事而哭,那么,他是否察觉了什么?

    “砂子吹进眼睛了,所以”我急着想掩饰,撒了一个智能不足、没什么脑筋,用眼睛一瞄就能拆穿的彆脚谎言。

    “你能等多久?”杨冷青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定定地看着前方,双眼在发光。

    “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力量。

    “告诉我,你能等多久?”他一直没有看我,定定地看着前方,侧脸望过去的轮廊相当深,充满冷峻刚毅的东方调。

    我把脸转向窗外,极力忍住强烈的盈泪感。

    “不懂吗?那我再说清楚一点。你能等”

    “够了!”我叫了一声。他的问题令我顫慄,我不愿去懂。

    到了广场大廈不久,美花就来了。她背着大背袋像要去远足,开心又兴奋。

    “志诚还没来吗?”她的声音像连串的珠子,清脆甜美。“真是的!交代他绝对不能迟到的,竟然比我还晚到!”

    美花叉着腰,气鼓鼓的;但看起来却娇憨可爱,充满小女人的味道。她自己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也没认真生气,只是甩甩那姿态。

    美花一来,我就显得更沉默。我并不是个性阴沉的人,只是最近常常会不自觉或自发性地陷入沉默中。

    “志诚到底怎么搞的?现在还不来!”美花大发娇嗔。

    杨冷青也显得沉默。对照美花的兴奋和焦急,我们两个倒像不关己事的局外人,对此事完全没有一点兴趣热中。

    迸志诚足足迟到了半小时,来的时候,身旁还跟着一个女的。那女孩一身野狩的装扮,马裤、长靴、卡其布上装,相当“高段”看起来是有钱人家小姐的气派。

    “志诚,你怎么搞的!迟到这么久?”古志诚一到,美花就不断对他抱怨。

    “对不起!对不起!”古志诚拼命道歉,样子真无奈。

    他身旁那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美花,向前一步极突然地问道:“你是宋七月?”

    那态度口吻相当不友善,而且不客气。美花愣了一下,看看那女孩,再看看古志诚。

    迸志诚连忙上前拉开那女孩,对大家解释说:“对不起,没经过大家的同意就擅自攜伴参加。她是我母亲朋友的女儿,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所以”

    “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快告诉我,谁是宋七月?”

    “由贵!”古志诚再次拉开她,一一为大家介绍。

    “原来你才是宋七月。”楚由贵走到我面前,带点鄙责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转身走开,迳自坐上车;杨冷青随后也跃上驾驶座。

    “上车吧!”他发动引擎说。

    我们朝山上而去。山间光害少,星空比较瑰丽灿烂。

    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正规的露营地。车子,我想也开不进去。说穿了,我们事先并没有详尽的计画,反正露营,走到哪儿就睡到哪儿,只要有水就行了。再说北部的山大都只像小土堆,没什么深山丛林可以迷失人“更没有什么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所以随处野营也很安全。

    车子偏离省道,走的全是在地图上名不见经传、看不到人的羊腸小径。杨冷青把车子停在小路旁,我们缘着一条乍看会断气的小溪溯溪而行。走没多久,看到一处空曠的草地,视野他不错,就決定在那里紮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楚由贵嚷嚷着问。

    大家都看着杨冷青,他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往东北角海岸中途某个不知名的小土山。这一带这种山很多,高不过百公尺,景色却荒涼得像藏了什么鬼怪。看看这些野芒草!我敢打赌,不出多远,一定有个小聚落什么的。”

    “别管那些了,赶紧搭帐棚吧!”美花对身处何地并不感兴趣,招手说:“冷青,七月,快过来帮忙!”

    迸志诚早已默默在搬东西,我想过去帮忙,楚由贵敌视的看我一眼,使我定住了脚步。杨冷青将我拉过去说:“过来,帮我把帐棚拉好,我要钉樁了。”

    美花在杨冷青身边,不晓得忙什么忙得团团转,我看她两手空空,并没有认真在忙什么。她走到我身旁,蹲下来,重复着拉我正用力按紧的绳子。

    “对了,你没生气吧?”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我听得出来是对杨冷青说的。

    杨冷青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生气喽!对不起!我一时匆忙,才忘了告诉你”她露出小女人的娇憨,半撒娇着,转头问我说:“七月,冷青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他为什么要生气?”我问,觉得奇怪。

    “我忘了告诉他,你养了两只猫。他最讨厌猫了!”美花伸伸舌头,俏皮调皮。“他不喜欢小动物,对猫尤其有偏见,太保又那么兇没发生什么事吧?”

    杨冷青讨厌猫!

    我不禁抬头看他一眼,他也回我一眼没表情的脸。

    难怪太保那么不欢迎他。动物真是敏感啊!谁喜欢它,谁不喜欢它,相逢的第一眼它就感受得出来。

    “七月,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美花摇摇我。

    “啊!对不起!”我险些松掉绳子,急忙拉稳,回答美花说:“有我看着,太保不敢乱来;杨冷青也很有风度,对太保和波斯都涸仆气。”

    “这样就好,我还真担心哪!”美花释怀的绽放着俏丽的笑容。

    我不再说话了。头一转,看见另一边古志诚和楚由贵说说笑笑的忙碌情況。我下意识地将头转开,感觉到有人在看我,那个目光冷冷的,是杨冷青。

    搭好帐棚,一切忙碌就绪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杨冷青生了火,美花把带来的饮料和干糧分给太家。天色很快就暗下来,几个人围着火,瞪着火光吃着东西。

    本来美花将我塞在古志诚身旁,但楚由贵防卫甚严,明显的敌意和醋意都冲着我来;我吃了几口干糧,藉故离开火圈,痹篇他们四个。

    早知道不该来了,但我还是来了,倒不是因为屈服于杨冷青的胁迫,我只是想,该解決的事情总该解決。而现在出现了楚由贵这个人,也许倒是个好现象。

    我爬上一块石头,仰头坐着。星空没有想像中的灿烂,倒是草丛间传来的虫呜热闹非凡。

    不知昆虫动物间有否谈情说爱这回事?我看着草丛想了想,大概没有吧,只有人类才会自寻这种烦恼。恋爱是一种麻烦的事,不小心沾染上就会染上许多症候併发群,完全是一种病态和变态。聪明的生物不会自寻这种苦恼,人类,我想是太愚蠢了。

    就像巴比伦那座通天的塔人类建了那座塔,想与天比高,结果招惹神怒,巴比伦于是沉沦了

    亲爱的神们自己是没什么心事的,却把深深的烦恼植进人们的心中。爱情是众神对人们所作最阴险卑鄙的懲罰;它们让人类为爱烦恼和痛苦,一代复一代,永远沉沦在情爱的苦恼深渊中。

    所以我不相信爱情。

    在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传奇和神话。

    “七月!”

    有个声音叫我,我回头,古志诚站在石块后的黑暗中。他走过来,爬上石头坐在我身旁。

    “我找了你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说。

    “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你一直痹篇我。”

    我沉默下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古志诚接着说:“今天下午我正准备离开时,由贵刚好来找我。她知道我有露营活动,硬要跟着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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