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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追逐着水,水流淌着血。苏堂竹揽住我腰,弃马越到对岸。
“为什么跑回来?”
苏堂竹不语。
我突然意识到他刚才施展的轻功,盯着他沉默的脸我大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往南越去吧!”他放下我,狠下心道。
“为什么?”
他转面,不敢正视我:“师兄在西秦边境等着你。”
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我跑了那么远跑了那么多日,竟还在西日昌手心里。他怕我死,叫了他师弟来给我制药,他不怕我跑,他在西秦边境上守株待兔。
西日昌竟是杜微门下,难怪他有落霞丸,也难怪苏堂竹说最后三味药在他手上。
你若见着他,只怕与我一样,避之而不及!是啊,这世上还有谁比西日昌更可怕?
“师兄说你心狠手辣见死不救。”
我依然在笑:“是啊,我杀人不眨眼,眼见你被追杀到跟前都置之不理。”
苏堂竹摇头道:“起初我觉着是,可后来我觉着你不是,你是被师兄逼的。”
“你怎么知道我往南屏去的?”我笑停,冷冷问。
“南屏附近有不少药房失窃,而且少的都是落霞丸的配药。”他叹道,“是我引你往临川陆路,如果你走水路,就撞不上他们了。”
“你为何告诉我,你可以继续欺瞒我,一直到把我带入西日昌手里!”
苏堂竹清秀的面庞浮起苦涩:“你走吧!一路往南不要停!还是扮作乞丐。”
我盯了他半响:“你不拿下我?此刻我已是强弩之末,不是你的对手……咳咳……罗玄门的匿气你藏得可真好!”
苏堂竹低低道:“万一你再遇到师兄的人,你就降了吧!师兄不会要你的命!你为何不做师兄的贵妃?我知道他待你是不同的。”
我咳出一口血,呸一声道:“他要我活在他裤腰带上!”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离去。他追上来递我一包伤药:“有一事我没骗你,我确实是杜微门下。”
我无声接过,独自往前走了,带着一身伤。
难道真要如苏堂竹所说前往南越?西秦我就不能回了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