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却又是从容自在。
我终于明白李雍赎我就为结一门豪姻,他借故推脱了几次孤独氏的旁敲侧击,无非是将我送至他想要的位置。一枚银元就这么白白被他浪费了,换了别的男人,纵然再位高权重,纵然再英俊倜傥,我都不会甘愿宽衣。
我离开李府的时候,只穿了来时的一身行装,留下了一枚银元。它跌在桌上,掉落地上,有人会再拥有它,但那人不再是我。
李雍许了婚事后没有一点动作,任由西日昌带走了我,连嫁妆都没送一份。也罢,我只是个出身卑微的义女,那枚银元的失落也算抹去了五年多来我心头唯一寄存好感的男子。我虽然年少,但也明白,我要达成目标,就不该心存温情,好在我原本就对李雍抱的不是那种不该存的情感。
与李雍不同,西日昌对女子的手段高明得多。他风度翩翩的携我手踏入大杲王室在京都的豪宅,同一时刻命人筹备起简单的婚礼。见我没带琵琶,他还送了一把亲自放到我手里,无限温情的说:“虽然只能委屈你做侧室,但礼数我一样都不会少。”
我接过他的琵琶,抽离他的手,微笑道:“王爷,不必了,姝黎怕丢了你颜面。”
西日昌的眼眸一闪,再次握紧我的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婚礼如期举行,我不得不承认,西日昌是个既有主见又聪明的男人。婚礼前他没有强求我,婚礼时他邀请了李雍夫妇和大杲此次来京的主使,而婚礼后,他还是没强求我。他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接受他的柔情蜜意,还是被打回原形,送回倾城苑。只是西日昌不清楚,当我被迫离开故土的那一天起,我的命运就不想再被任何人操控。
我着实受不了西日昌那越来越灼热的吃人目光,我以退为进,答应他到了大杲我就委身于他。西日昌接受了,他不怕我变卦,被卖到最低档的大杲姬窑可远不如倾城苑。而我的打算很简单,在西日昌带我回大杲的路上,我一走了之。
我不是顶尖高手,但要逃跑并不太难,只是考虑到我直接走人李雍难脱干系,更重要的是日后在京都被搜索,不便我行事。是的,我不仅会武功,而且应该还不错。以前倾城苑的妈妈说女人的武器是年轻和美貌,但她错了,年轻和美貌都会随风而去,女人的武器也是武力。只有年轻和美貌的女子,她们在世上只落二个下场一种结局,不是风光的活一段滋润年月就是凄惨的撞遇红颜薄命,结局都是一样的,以姿色在男人身下讨生活。倾城苑的妈妈说错好多句话,有一句话前半句倒没错,男人是靠不住的,后半句也不能完全算错,只有口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亲祖宗。
我弹着我的琵琶,轻轻松松地搭上西日昌的马车。四匹白马,金漆红木车,车前车窗黄色穗子仿佛像一串串金元宝。西日昌坐在我对面,看到我离开京都后心情大好,他很惊奇。
“原来你不喜欢京都!早说我早带你走了!”
我莫名说了句:“我不喜欢的何止是京都!”
西日昌柔声道:“以后你明明白白告诉本王,哪里喜欢我就带你往哪里。”
“谢谢。”
我们都知道,这都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