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
一片静悄悄的天地,夜风中隐约传来一丝耳话。
“帅爷,没找着。”
“不可能,消息确实是由唐门传出,而且敬君安和裴景睿他们也在唐们,名册一定也在这里。”
“帅爷,会不会是消息有误?不然为何我们这么多人,在此找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依然一无所获呢?”一位身着黑衣、声音娇柔的女子说。
“难道不好!我们中计了,立刻撤退。”帅爷高声一呼,却为时已晚。
四周瞬时灯火通明,将黑衣人照得无所遁形。
“二哥,我还在想这些人什么时候才会想到这是‘请君入瓮’的陷阱,没想到他们居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发现,害我等得都快睡着了。”唐老五边说还边打呵欠。
“五弟,不得无礼,虽然对方不是正大光明的登门拜访,但来者是客,我们又怎可怠慢他们,二弟,你说是不是呢?”唐老大摇着扇子,客气有礼地说。
“大哥说得没错,但我们只是小辈,该如何招待他们,待敬将军、裴大公子,爹和二叔来时再问他们,你说可好?”
帅爷一听他们如是说,再次大喊:“退!”
“别急!”一声高喊与这话相呼应“大胆扶风贼,敬某今日定要将你们生擒不可!”
“哈哈哈!”帅爷一阵狂笑后,语气轻蔑地说:“就凭你?”
“哼!狂妄的家伙,我们唐门又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唐汉天不悦地说。
“帅爷,何必跟他们废话,咱们拳脚下见真章,就不相信小小的唐门可以阻挡得了我们。”
“好!弟兄们全力而退,老地方见。”帅爷一声令下,全部的黑衣人立即动手。
双方一时难分上下,但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扶风贼人渐感吃力,恐难再支持下去。
“帅爷,你先走,我们掩护你。”’一位黑衣人掩身至帅爷身旁低语。
帅爷思忖一会儿后,才说:“那老地方见。”
刚飞身而起,却被裴景睿和敬君安拦下。
眼见情势急迫,帅爷忽然高喊:“散!”当所有的黑衣人往四面八方散开后,他又喊道:“出!”
“大哥,小心!”哗涵立刻飞身档在裴景睿身前,众人还来不及眨眼,晔涵已昏倒在裴景睿怀里。
“涵儿!”裴景睿惊呼一声,顾不得其他,抱起晔涵便往唐门的药房奔去,临去前高声说:“君安、唐大爷,这儿就交给你们了。唐羿、唐翔请跟我来!”
被点名的两人立即应声而去。
裴景睿将晔涵抱进药房,只见房内摆满了小药罐,他将晔涵安置在一旁的床铺上,拉高她左手衣袖,发现伤口已经发黑。他心疼地为她搁好手臂,却不敢立刻为她解毒。
“裴公子,我二弟和四弟已照着裴少爷事前所吩咐的药草逐一调配,也许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但若加上今早自苗疆探撷回来的珍贵药材,或许能成功的将蛊虫给引入罐也说不定。”唐羿安慰着裴景睿说。
裴景睿闻言,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闭上嘴巴,毕竟今日这主意是出自晔涵。
那日他们和君安在讨论这件事时,晔涵提出以假名册诱敌,如果无心蛊真是扶风贼所下,那他们在无路可退之下,一定会释放蛊虫来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届时便可擒蛊。
“擒蛊?”众人不解。
“是的,擒蛊。只有捉到活蛊,才可以方便我们找出解药。”晔涵解释道。
“解药一事你可有把握?”敬君安听了她的话后,问出众人的疑惑。
“目前尚无把握,但我日前已吩咐武玄门众大夫往苗疆找寻一切可能会有帮助的药草,希望多少能有所助益;至于擒蛊一事,我已有办法,虽然有些风险,但总得试一试。”
“景睿,依你之见,可行吗?”敬君安担心擒蛊一事会有人伤亡。
“依涵儿所言,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毕竟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两人都命在旦夕,实在不宜再拖延。”裴景睿皱眉沉重地说,复又瞅着晔涵,问道:“涵儿,你方才所说的风险,是什么呢?”
晔涵没料到裴景睿会有此一问,她这一计目的是想帮他早日擒得扶风贼,届时或许可从他们口中得知当初喂饲蛊虫之虫食为何。但若无法一举擒贼,混战之中对方若释蛊,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诚如裴景睿所言,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的蛊毒已不能再拖了,但她们因中蛊已久,身体极为虚弱,实在经不起诱蛊虫之试验过程,所她决定以自己为饵,搏一搏了。
“大哥毋需担心,晔涵自有分寸。”她避开裴景睿探询的目光。
“既然如此,这事我们赶快进行。”敬君安心急地说。
“将军且慢,”晔涵出声制止.“这消息必须等两日后才可放出,否则恐怕会功亏一篑。
她之所以要延迟两日,一方面是前往苗疆采药的武玄们大夫这两日才会返抵,她得税他们携回之药材事先安排好多种调配方法,只希望一切能如她所料想。
望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晔涵,裴景睿心中百感交集,一想起她根本不顾他疼爱她的心,他就不仅要怨怪她的无情。
事到如今,只希望晔涵能康复,他实在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距离晔涵中蛊后又过了三日,这期间方法试了又试,药尝了再尝,终于在用其中三味药草调合之下,将蛊虫给引入罐。
“大公子,蛊虫入罐了!”一名守在罐前的大夫高喊。
裴景睿听到这话后,心中悬岩已久的大石络于落下,他感谢老天爷还是让涵儿留在他身边,也庆幸蛊虫真的擒住了。
唐羿拿着蛊罐走到裴景睿的面前“蛊虫已诱入罐中,但裴少爷体内尚有它所留下之除毒待除,加上方才那三味药草虽能诱蛊,但因其本身都是毒草,所以还需调配出解毒草之解药,但裴公子请放心,唐们定当竭力找解药。不如先把裴少爷移到厢房休息。
“也好,那就有劳唐兄了。”裴景睿小心翼冀地抱起晔涵。
在裴景睿踏出药房前,唐羿又叫住他,从怀里拿出一罐药油“这药油请反覆涂抹在裴少爷的伤口处,可免日后留下疤痕。”
裴景接过药油,道声谢谢之后,便跟着唐门的仆人离开。
晔涵被一阵莫名的刺痛所惊醒,但是阵阵的刺痛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守在一旁的裴景睿在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后,立刻移身至床边,坐在床沿问:“涵儿,觉得如何?”
晔涵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她无法开口,而肉体持续的刺痛感,让她极为不适。
裴景睿知道晔涵的痛,他拿起一旁的布巾为她拭汗。他刚才鳃她服下唐羿命人送来的解药,唐羿曾说服了解药,人清醒后身体会有稍微的刺痛,加上晔涵又有伤口,刺痛会持续三至四个时辰。看着她痛得冒汗,他真希望自己能减轻她的疼痛,更希望自己能替她承担这一切。
哗涵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看着裴景睿。而他对于她的情形只能无助地感到心疼,他和衣躺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轻怜地抚着她。
“大哥,”哗涵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过了一会儿才又说:“紫苏”
裴景睿听到“紫苏”这两字,疑惑地问:“什么紫苏?”
“煮水”晔涵鼓动依然麻木的舌头说出这两个字。
裴景睿听了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大哥立刻命人为你煮来。”
他匆忙起身走至花厅,唤来元令交代,同时听元令报告有关擒扶风贼的事情。
元令简单报告完后,立即下去张罗裴景睿交代的事。
裴景睿重返房间时,晔涵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僵硬难受,她转头看着他说:“大哥回房休息吧。”
“才好一些,就想把大哥赶走。”裴景睿笑道。将盛满对她心疼、关爱与不舍的心情,-一用着眼神传达给她;他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
晔涵明白他对自己的情意,缓慢无力地说:“既然我已经清醒,就不需有人在一旁照顾,大哥不如早点回房休息。”她希望他离开,没瞧见她痛,他便不会难过和心疼,而她也会少些愧疚。
“涵儿,大哥今晚不打算回房,你就别费心思赶大哥走了。”裴景睿边说边坐在床沿。
晔涵拿他没辙,只好点头答应。一阵轻微的痉挛过后,她才又问:“大哥,这蛊毒的解药是谁配制的?”
“是唐家老大、老二和老四,你觉得怎么样?”
晔涵正想开口,却因突然涌上的痛楚而止住了话话。
“你忍着点,天一亮,大哥立即带你到武玄门,要大夫为你看看。”但当他又听到她一阵抽气,便起身说:“大哥这就去命元令备马车。”
“不要,大哥。”晔涵抓住他的衣摆不让他离开,如果现在匆匆离去,摆明了不给唐门面子,若因此而伤了和气,就更不是她所乐见的。“晔涵还可以忍,不需要急着离开。”
“涵儿。”裴景睿心疼地喊她,他了解她不想伤和气的想法,但着她这般疼痛,他真气她这种为人着想的好心肠,但他更气为什么中蛊的人不是自己。
晔涵痛得无力再说话,她缓缓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大哥,要元叔明早请魏大夫来唐们,我要亲自交代他配制更好的解药,除了让太守千金服用,更要火速将三味诱蛊的药草及解药送到宫中,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另外请小湘为我准备一些换洗的衣服”说到这里,晔涵便昏了过去。
裴景睿看晔涵痛昏了,心里非常愤恨无奈。
他想起事情发生的前一日,在他一再逼问之下,终于得知晔涵要以自身试蛊虫,他为此勃然大怒,两人因此争执不下时,晔涵第一次主动抱住他。
“大哥,如果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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