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倒是裴景睿主动告诉她,由于这几日不停赶路,让他有些精神不济,因此元令建议让晔涵帮他按摩、推拿,好消除连日来的疲累。
晔涵平时若帮人按摩是为除病驱痛,诚如三国名医华佗所言:“凡人肢节腑脏,郁积而不宣,易成八痴曰:风、寒、暑、湿、饥、饱、劳、逸,凡斯诸疾,当未成时,导而宣之,用手术按摩疏散之,其效神速。”所以她一向只做病痛的局部按摩。但在长安有一家西域人士开的按摩院,专门替富家公子或一些贵妇人做经络按摩,因此晔涵早先听了后才会有些惊讶,因为这种按摩,会让彼此有较亲密的接触,而她一向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但裴景睿是因身体不适而提出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大哥可准备好了?”晔涵一边将药油瓶盖打开,一边问着他。
“不许戴手套,如果你非戴不可,那你就回去吧。”
晔涵闻言感到有些犹豫。一般来说,按摩师若非亲近之人,皆会戴这种特制的手套,避免和被按摩者太过亲密。不过既然他不喜欢,她就遵命地脱下它。
“大哥,衣服”晔涵有些迟疑地问。
“你服侍我吧。”
晔涵只好先将药油放置一旁,走近床边,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手以不熟练的动作为裴景睿脱去外衫和内袍。
“大哥,你先躺下可好?”
待裴景睿躺下后,晔涵便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后开始轻轻擦在他的身上,当身上均匀抹上药油后,她才开始替裴景睿按摩。
约过一炷香的时间,晔涵开口说:“大哥,可以起身穿衣了。”
“好,你扶大哥起来。”裴景睿慵懒地说。
晔涵先用布巾拭净手,才低身靠近裴景睿,打算扶他坐起,但这时她却觉得腰侧一僵,整个人直直落人裴景睿的怀里,她满眼狐疑地瞪着他,不解他为何要点她的穴,却无法开口询问。
裴景睿动作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转身放下帏帐后才面对她。
凝视她半晌后,裴景睿才低声说:“涵儿,辛苦你了。”
晔涵想对他说这是她应该做的,但她不仅身体动弹不得,连口也不能开。
“你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大哥知道你一定会说,这是你应该做的,对不对?”裴景睿从晔涵的眼里知道他说对了。“但是大哥还是觉得应该向你道谢。连日来不停地赶路,又逢小湘受风寒、遭黑衣人袭击,加上方才你又为大哥按摩消除疲劳,大哥想你也应该感到很疲累才是,所以”
见晔涵一对美目直瞅着他,他伸手为她解开发鬈和衣袍。
“涵儿,你的头发又长又黑,为何大哥以前从来不曾发现呢?”他继续轻轻抚她的脸颊和颈项“你的肌肤是如此细致,你可曾仔细瞧过你的耳垂,圆润、红滑、饱满,若戴起金台湾省子,定比那名门千金更胜千分。”
晔涵不明白裴景睿为何要对她说这些话,但是她心里可急了,若他继续往她的身子摸下去,那她的秘密就会被他发现了。不行!她一定要赶快解开他对她的禁锢。晔涵遂偷偷运功解穴。
对于晔涵的行为,裴景睿一清二楚,他知道涵儿不可能乖乖地任他为所欲为,但运功解穴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不急。
“涵儿,为了感谢你,大哥也替你按摩一番,好让你消除这几日的疲劳。你一定很奇怪大哥为何会突然点你的穴,因为大哥知道,如果大哥说要为你按摩,你一定会拒绝,但是大哥又不想让你拒绝,因此点了你的穴,直接为你按摩,你便无法拒绝大哥的好意。”
晔涵恨不得自己能起身奔离,奈何身体受制于人,于是她只有无奈地闭起眼睛。
裴景睿为晔涵褪下外袍后,又接着解开她的内袍的衣带,他发现她没有穿肚兜,而是以布条缠胸,他想她可能是为了帮他按摩,而改用此法,以避免两人在按摩时太过接近,而暴露了身分。
他一边褪去晔涵的衣服,一边轻抚着她的雪肌,当他抚上她胸前的布条时,他几乎可以看见她眼中闪烁着泪光。
裴景睿低头轻吻她的眼睑,慢慢将晔涵缠胸的布条解开。胸前的蓓蕾从布条里乍放而出的同时,晔涵正好自行冲开穴道,裴景睿见状,立刻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同时也将自己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
“涵儿,你可有话对大哥说?”裴景睿轻贴在晔涵的唇瓣说着。
晔涵才羞放地喊出“大哥”两字,便让裴景睿攫住了朱唇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晔涵因疲惫而睡着了;裴景睿爱怜地拥着她的身子,细细地端详她的娇颜。晔涵的美丽是人间少有,但由于平日太过严肃,所以她虽然能吸引众人的目光,却仍与大家保持一定的距离。
放下所有戒备的她是如此年轻、娇嫩,他后悔自己把太多的责任压在她身上。
此时她柔弱、信任地依偎着他,令裴景睿非常心疼这些年来对她的疏忽,所以该属于她的宠爱都被他给忽视了,他恨不得此刻能全部弥补给她。
他轻轻地贴在她的耳畔说:“涵儿,对不起,原谅大哥这几年来对你的疏忽。”心中的愧疚令裴景睿不自觉地加重了拥抱她的力气。
耳后莫名的搔痒,令晔涵苏醒过来,她习惯性地翻个身,竟意外地发现自己被困住。
“大哥把你吵醒了?”裴景睿制止晔涵离开他的怀抱。
晔涵因为他的话而完全清醒。“大哥,为什么?”她沙哑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裴景睿好笑地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用力将她搂紧,让她感受到两人之间的亲密。
果然,因他的举措,晔涵霎时明白两人目前的情势,她想将晕红的脸隐藏起来,结果反而让两人更加的贴近。
裴景睿发出一阵朗笑声,双手爱怜地抚着她柔细的雪背“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分?”
“晔涵并不是故意要隐瞒大家的,只是当年被大哥和元叔误认为是男孩时,我想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会知道其实我是个姑娘,没想到众人一直以为我是男儿身,日子久了,我也不知如何对大家启齿,所以”
“所以只好一直被误认下去,是吗?”裴景睿帮她把话说完,感觉到晔涵在怀里点头,他又问“为什么中了“荡魂’,不找大夫帮忙,反而存心让自己受苦?”
“晔涵对“荡魂’的毒性很了解,加上中毒后延误了解毒的时辰,便明白除非除非”知该如何启口,在寻思适当的字汇时,忽然想到裴景睿既然知道她中毒的事,那他也可能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了。“莫非那日是大哥进了晔涵的房里?”
“不然,你认为大哥是如何知道你的秘密呢?”他伸手抬起她的粉脸“以后有什么事,不许你再瞒着大哥,知道吗?”
晔涵被裴景睿看得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后,又将自己埋进他怀里,虽然这样很亲密,但总比被他盯着好。
“晔儿,你会不会怪大哥没有和你拜堂,就先占了你的身子?”
晔涵摇摇头“大哥别这样说。自从那年跟了大哥之后,晔涵便认为今生不管是身体或生命都属于大哥,伺候大哥是我应该做的事;更何况依晔涵的身分,根本不能与大哥匹配,今生能这样跟着大哥,晔涵就心满意足了。”她轻声说出自己的心意。
虽然晔涵如是说,裴景睿听了却非常不满。他忽然了解当年老爷爷在将涵儿托付予他时,坚持要他答应非等涵儿的亲事成了,他才可以完婚,原来这小妮子的心思是如此顽固,但早在他们初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不是吗?当时若不是她的坚持,他或许就不会出手相助,当然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就已注定。
裴景睿本想对晔涵说不许她如此看轻自己,却在低头之际发现怀中人又沉入睡眠之中,于是他拉好两人身上的被子,轻声喃道:“涵儿,大哥今生要定你了。等扶风贼的事一完,你我立刻拜堂完婚,大哥不许你违背我的意思,知道吗?”
晔涵对于他的话,只是若有似无地轻喃一声,然后吐气如茧地平稳呼吸;裴景睿无语地搂紧她,让自己与她在梦中相逢。
翌日,小湘缓缓醒来,立刻看见床边有个小女孩,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大姊姊,你可醒了。”云娃松了口气说。
“你是”小湘疑惑地问。
云娃知道小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立刻为小湘-一解说。
小湘这才知道,原来她生病了,还麻烦晔涵照顾她一日,于是立即起身换装。
“大姊姊,你的病罢好,可以起身吗?”云娃歪着头看她。
“可以的,只是个小风寒,已无大碍,何况现在已是清晨,小少爷也起身了,我必须去服侍才行。”
“那我可以跟你去吗?”云娃跟在小湘身后问。
“可以,不过你不可以太大声,万一小少爷还没醒,吵醒她可不好。
云娃点点头“说不定他已经醒了,现在正在帮你煎药。”
小湘一想也对,问道:“那你知道厨房在哪里吗?我们先去那儿找找。”
云娃颔首同意,于是这一大一小立即朝厨房出发。
当她们在厨房没有找着,又四处遍寻不着晔涵时,小湘便去询问元令,但元今也表示不知,三人便在房外讨论一大早晔涵究竟去了哪里?
晔涵被外头的声音给吵醒,她一起身,便听到帏帐外的声音“涵儿,醒了?”
“是的,大哥。”
晔涵抓着棉被遮着赤luo的身子,正想找衣服穿上时,帏帐已经被人一把掀开。她看见裴景睿已换好衣衫,他手里正拿着她的衣衫。
“还累吗?要不要再歇息一会儿?”裴景睿将衣裳放在一旁,坐在床沿将晔涵搂入怀里,轻抚着她。
“大哥,让晔涵起身着装可好?”她低着头说。
裴景睿看晔涵晕红的脸颊,知道她对昨夜的事羞怯不安,不想太难为她。“好。但是你身上的红印须先上药,不然可要红个三日,你不想要这样吧!”
晔涵听他一说,低头注视自己露在棉被外的肌肤,发现身上真的有他说的红印,而且这些红印苞上次她被下药后所留的红印是一样的,她忽然了解到上次身上的红印是从何而来,一阵红潮不禁涌上粉腮。
裴景睿见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一荡,俯近晔涵的脸,轻吻她的唇瓣“还记得大哥交给你的美人图吗?可是认真想过那美人的模样跟谁很像?”他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又不敢把逼得太紧,只好以那幅画不断地暗示她。
看着晔涵轻摇着头,裴景睿又说:“再想想,想不出来可以把画拿出来要小湘帮你看看,等你想到美人是谁,再想想大哥当时对你所说的话后,就来找大哥谈谈。”
语毕,裴景睿瞧着柔弱、娇美的晔涵,心中那股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再度涌起,他强迫自己放开她,集中心思想着扶风贼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往屋外走。
“涵儿,大哥先到饭堂等你,用完膳后,我们就起程。”
晔涵对他点点头,她一直等裴景睿出了房门后才起身着装,边穿边着裴景睿给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