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派人给她送葯,尽量让她吃好一点、穿暖一点。
“可是咦?什么味道?闻起来有葯味”非常香浓。
司徒太极不让他瞧见捧着葯盅而来的人儿,立即下了逐客令。“还不走。”
“再等一下,我好像闻到鸡汤味啊!那位小兄弟,你等等我,别走远,哥哥我尝一口。”太诱人了,令人食指大动。
轻功了得的齐丹飞身一轻,足下轻点,便越过来不及捉住他的主人家,直奔衣着简单的俊逸少年,当下拦住对方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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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鸡?”
“乌骨鸡。”
“中毒的鸡?”
“乌骨鸡。”
“没有鸡是黑的,它有病。”
“乌骨鸡。”
“你看它连骨头都黑了,肯定是被毒死的。”好毒的毒,毒入骨髓。
“这是乌骨鸡,不要再说它是灰鸡、黑鸡、病死鸡,爱吃不吃随便你,怕被毒死就滚远点,没人勉强你们死不瞑目”
不识货的家伙,连上等肉质的乌骨鸡也不晓得,黑鸡、黑鸡的乱叫,这种鸡熬炖的汤最鲜甜,是其他鸡种所及不上的。
要不是她跟厨房大婶一同上街,看到街边有小贩叫卖,她还不一定凑巧买得到,它太稀少了,鲜为百姓所知,因此整篓鸡一只也没卖出去。
她算是捡到便宜了,讨价还价老半天以五两银子买下十只鸡,并与小贩约定家里还有多少就送多少,她一口气全要了。
当场厨房大婶的脸色不是很好,直说吃不了这么多鸡,庄主定会不高兴,要她别擅作主张,当起阔主儿。
其实她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这些怪鸡煮了也没人敢吃,糟蹋了银两还得费心养鸡,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笨得自找麻烦。
嗯哼!反正大家都不明白乌骨鸡的美味,她刚好可以一人独享,现下如果不是这位由天而降的大侠,她也用不着费心解释一番。
“我送去的衣服你为什么不穿?”老穿一身灰衫旧衣,看了碍眼。
“不习惯。”男人果然很卑鄙,让女人穿绊脚的长裙,好让她们跑不快、走不远,只能任他们摆布。
“不习惯也要习惯,大家都这么穿。”她不应例外,姑娘家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子。
“不会穿。”她又不是古人。
双眼微眯的司徒太极冷冷一瞪,无由的感觉到一股怒气往上冲“你怎么可能不会,你是女的。”
“什么,她是姑娘”咳!咳!呛到了,别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惊吓他。
难怪他老觉得这位小兄弟美得不像话,肤白肌细,美目含波,那不点而红的朱唇根本是染上桃瓣汁液,水滟水滟地引人遐思。
这鸡汤也是一绝,吃入口中滑嫩细甜,一口就上瘾的齐丹飞捧着汤碗细细品尝,两眼还盯着盅里,就怕还没尽兴便见底了。
“谁说女人就一定会穿那种奇怪衣服,我们那里的女人还袒胸露背,光着膀子穿露大腿的裤子。”小可爱和热裤是夏天的最爱,满街是养眼小辣妹。
“伤风败俗。”简直是化外之民,茹毛饮血。
欧阳春色手快地抢走鸡腿。“一千多年后都嘛是这样,大惊小怪。”
“什么一千多年后?”人能活那么久吗?
她一惊觉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低下头狼吞虎咽。“你在数地上的蚂蚁呀!一千多只你也数得出来。”
“你唔!不要把你吃剩的鸡骨头往我嘴里塞嗯!你怎么炖煮的?骨头居然是软的!”一咬就化开了,汤汁顺喉一滑。
“好不好吃?”她总不能说是贪吃,特别找人学的吧!
“不难吃。”司徒太极没直接给予赞扬,但捧场的嘴却不曾停下。
“是喔!不难吃,你只差没连盅也给吞下肚。”真不可思议,一整只鸡耶,竟然没了。
原本她还打算留三分之一给青衣,气虚体弱的人一吃能通经活血,补气养神,明目美容呢!瞧她一脸好气色便是靠这帖食补。
不过这两人若知晓这盅汤补的是什么,恐怕脸色就没她好了。
突生恶念的欧阳春色笑得诡异,刻意将葯材挑出,一一排好,双手合掌做出感谢鸡只牺牲生命,让她一饱口福的惜福状,默念大悲咒送它升天。
“你在干什么?”尽做些怪异举动。
上钩了,真好骗。“川芎一钱,白芍三钱,当归三钱,熟地黄五钱,鸡剁块川烫去血”
“这些葯材都有听过”综合起来却不知其功用。
“补血益气,活络经脉,增加气力,通常用于女子癸水过后,它有个名儿叫——四物鸡。”
“什么,四物鸡!”
“女子癸癸那个过后补身用的?”
司徒太极与齐丹飞神色极其古怪,似在怪她事先未说明,害他们“误食”也像想把食指伸入喉间,挖出适才觉得鲜甜细嫩,这会儿却有反胃感的黑鸡。
男人似乎无法接受女人补“那个”的东西,恍若吃了以后就不像男人,变得有点娘儿味。
“男子也可以食用,不过你们不缺血,吃了也没大功用,顶多皮肤光滑,长不出胡子,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而已,绝不会让你们变成女子。”哈!吓白了脸,真是没用,她胡诌一通他们也信。
“欧阳春,你”可恶,他居然糊里糊涂吃下去。
“欧阳春色,我的本名。”反正已被识破女儿身,毋需再隐瞒。
“你连名字都欺骗我?”她究竟还瞒了他什么,古古怪怪地叫人猜不透。
“骗你就骗你咯!不然哩!你咬我。”她存心在公牛面前摇红巾,嚣张得很。
欧阳春色逗他逗上瘾了,不时说上两句让他气冲牛斗,以他们多次叫阵的经验来看,他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即使气得牙痒痒的,也不曾真做出伤害她的举动,最多威吓两声。
但是这次她没那么轻骑过关,秀颈伸直正洋洋得意,透着异采的黑玉眸子扬散光泽,忽地,她唇角的笑意为之凝结,露出难以置信。
“你你真咬我”好深的牙印,都渗出鲜红血丝。
咬人后反而蹙眉的司徒太极扶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未免太不禁咬了,水豆腐做的吗?”
“你这是在怪我没你的皮粗肉厚吗?”放狗的人反比狗凶恶,这是什么天理呀!
“我没想到真咬出口子”他不假思索地又低下头,吮吸渗血的牙痕。
他的用意是想止血,红艳的血色让他心口一抽,不忍之心油然而生,他没想过要咬伤她,只是想灭灭她的气焰,不让她每回都能成功地激怒他。
殊不知他情不自禁的举动落在齐丹飞眼中,他讶然地倒抽口气,虽说欧阳春色身着男装,但也该避嫌,不落人口实,她毕竟是位姑娘家。
“啊!你别吸我的血”一阵晕眩忽地袭来,她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些模糊画面。
一位披头散发的老妇,高举着上了铁炼的双手似在喊叫什么
师兄告诫她的声音浮现脑海:记住,春色,不能见红,一旦见了红,你被封住的预知能力便会跳脱我的掌控,你必须保护自己,不能受伤
那经血呢?她记得自己曾如此问过。
只见师兄红透半张脸的回道:“经血属秽,是脏污的,不算。”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回到大脑,欧阳春色用力地吸气,努力想忘掉,她不想极欲甩开的预知能力又回到身上。
“春色,醒醒,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说晕就晕,毫无预警。
急上心头的司徒太极抱着不长肉的轻盈身子,对晕倒的人儿忧心不已。
“唔我头好晕咦?是谁趁机报仇,打我耳光”脸颊会痛。
粗犷的脸庞顿时染上暗红。“呃,你晕了,所以我只好轻轻拍了几下。”
看来她真是水做的,碰不得。
“轻轻拍”俊秀的玉颜泛起一丝狞笑。“是报复吧!司徒大爷,你那一拍,我的娇颜可会肿上一整天。”
她要相信他的鬼话,欧阳春色就倒着写。
“不至于,抹上百花凝玉膏就会消肿。”他忽然觉得那司徒大爷很刺耳。
“拿来。”她要得顺手,仿彿天经地义。
“有个条件。”
“条件?”他几时变奸商了?
“不许再叫我大爷,要改口司徒大哥。”近看,她翦翦双瞳似会说话。
她眼角抽了一下。“司徒大大哥?”
不会吧!这点便宜他也要占?
“很好,多喊几次就顺口了。”也顺耳多了。他唇畔忍不住绽出笑纹。
“几次幸好你没再叫我改穿女装,不然我也要咬一口”她小声地嘀咕,却难逃练武者耳力。
“让你咬。”司徒太极挽起袖子,将粗壮手臂伸到她面前。
“嗄!”这她傻眼。
“想咬几口都无妨,只要你肯换上我送到房里的新衣。”她穿上女装的模样定是娇媚动人。
他暗暗期待着。
“我”瞧见他眸底浮动的炽光,牵动她心湖暗潮,差点点头说好。
“喂!两位,好歹正视我的存在,我齐丹飞还算是个人。”别理所当然的忽视他。
骤起的男音打散两人迷乱的眼神,各自转开眼暗吸口气,不让人看出异样。
“单飞,你该不会有兄弟叫影孤吧?”形单影孤,凑不成双。
齐丹飞惊讶地睁大眼。“我兄长就叫齐影孤,你认识他?”
“呃巧合,我猜的。”他爹娘肯定不恩爱,同床异梦。
“是吗?”猜得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