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虽然自我在这里看到老杂毛的身影时,就已经猜到了他到此地的目的,可是此刻从他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我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我的心马上从高谷落到了深渊,从老杂毛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我不寒而栗,我犹豫了一会,才喏喏道:“难道我们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了吗?再重新做一回师徒,再回到从前?”
老杂毛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将脸背了过去,极力地压低着声音道:“恐怕不行了,天星,其实以前都是梦,只不过现在梦醒了,该来的一切总是该来的,你也别在沉浸在幻想中了,仙始终是仙,而魔也始终是魔,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你别在逃避了。”
是逃避吗?我看着老杂毛的背影,那曾经是在黑暗中唯一支撑着我的身躯,谁能料到,现在我们居然会兵戎相见,我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或许老杂毛也没有料到,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越过眼前苍老的背影,延伸到远处那昏暗的风景,心中思绪却是难以平静,我的眼神望着远处,口中忍不住感慨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我还不如在那日便烟消云散罢了,说什么想看天鬼,哎!事到临头却也不过如此。”
老杂毛听到我说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却也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用无限沧桑的语气道:“事到如今,你要怪为师便怪吧,可是解铃仍需系铃人,哎!谁能料到今天,只是世事弄人,或许,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师父。”
“呵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没有你,也便是没有我的今天,我不怪你,只是我有些恨,恨这天,天道不公!既然让我们相见了,却为何要让我们同室操戈。兵戎相见;既然让我存在于这世上,却为何处处把我往死角里逼!”我看着天,苦笑一声,我知道,我笑得很难看。很苦,可是此刻我的内心更是比这笑容更苦上千百倍不止,而面对着这曾经救我与水火,对我有再造之恩的师父,我即便是有再多的愤恨。也不能撒在他的身上,所以在这苦闷之中又多了些无奈。
老杂毛抬着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才转过身来,目光游离地看着我,沉声道:“这也是为什么我比你早到这里,却避开不见地原因,可是,却没想到。还是被你逼了出来,这都是天意啊!”想起之前老杂毛躲避的身影,我的心中重新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这一丝希望那么渺茫,但是此刻已经堕入深渊的我还是不得不将它当成救命草。紧紧地抓在手中,我看着老杂毛道:“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与我为战的。对吗?”哼。”老杂毛无奈地摇了摇头:“即使我不愿意那又如何,难道你能违得了这天意?”
“天意!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乎这天意,难道当日你将我救下,也是因为天意吗?你不是想看到一个天鬼吗?一天统帅三界,与仙魔分庭抗礼的天鬼吗?为什么我成长起来了,你却退缩了?”当最后一丝幻想破灭时,我大声向老杂毛质问着,此刻,我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质问老杂毛,还是在质问这天地间所有的万物。
面对我地质问,老杂毛选择了沉默,或许他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我看着他,虽然此刻老杂毛选择了沉默,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放弃,因为正如他所说的,我们的立场不同,我们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或许,我的存在才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一阵凉风袭来,穿过我和老杂毛之间,这时,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之间地距离怎么如此遥远,虽然只是咫尺之间,彼此眉目都清晰可见,可是那鸿沟一样的感觉还是不言而喻,也许,正如老杂毛说的那样,我们真得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对不起。”沉默了良久的老杂毛忽然重重地说了一声。
我抬头看了一眼星光下的他,苍老地身躯似乎背负不起命运的转折,显得有些佝偻,原本头上修饰整齐的须发此刻有些凌乱,浑浊地眼神不再清澈,老杂毛!看着现在的师父,我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现在他根本就不像有高深修为的仙人,而更像是一个被命运玩弄得筋疲力尽的耄耄老人,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面对着曾经教我救我的师父,我竟然对他大吼大叫,我究竟有什么资格可以如此对待他,他是我的师父啊!
“师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地时刻,我却终于将曾经难以启齿的字眼说了出来,虽然我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这两个字,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特别地刺耳,老杂毛干瘪的嘴巴张了张,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从他那闪着异彩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到他激动地心情,或许这两个字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等到我说出时,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反应。
良久
粗重的叹息声再一次在黑暗中响了起来,老杂毛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地,整理了下略微有些凌乱的须发,抬头看了一眼月光,安慰地笑了一声,道:“有你这声师父,今生足已。”
听了老杂毛的话,我心中猛得一颤,类似与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太多了,老杂毛他该不会是。一股不祥的预感呼地蹿到心头,我急道:“老杂毛,你
我话还未说完,老杂毛便笑了一声道:“呵,你勿要误会,我只是有感而发。”
听到这里,我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只希望如老杂毛说的那样,是我多心而已,但是,老杂毛的下一句话。却又让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即便是死,也要先手刃了你。”
手刃我?哎!我看着老杂毛手上的仙剑一点点地飞离出鞘,隐藏在剑锋背后的眼神已经不再那样犹豫,飘渺的仙气渐渐地笼罩住老杂毛地全身,将整个人变得如梦如幻,在仙气中的老杂毛看上去不再那样真实。
我感觉着四周不断膨胀的仙气,知道老杂毛的心意已决。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可即便如此,我能面对着以前的师父拔出自己的剑吗?我不清楚,我现在忽然变得很迷茫,曾经肯定我的人。现在却毫无余地地否定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一旦成仙后就变得如此无情!
不知不觉中,四周地仙气已经蔓延到我的脚下,紫色的仙气将整个无忧谷笼罩得煞是好看。可是在这美丽的光环下,隐藏的却是一场即将展开地人伦惨剧。
“天星,出招吧。”在迷离的仙气中。老杂毛那苍老而坚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出招?我动了动手指,可是却丝毫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意图,昔日澎湃地剑气在此刻已经静若止水,星光真气亦无半点反应,因为,在我的心中,站在我面前的依然是那个和蔼和亲地师父,虽然现在他已经对我兵戎相见。但我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出招!”老杂毛的语气不再如上次那样平静,而是略带些怒气地吼道。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杂毛,心情十分复杂,难道让我出手吗?可是就算是老杂毛的修为再高。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如果出手。老杂毛定难是我对手,可如此一来。不出手?看四周的仙气和老杂毛的语气已经如同离弦箭一般,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正当我犹豫不决地时候,老杂毛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天星,看来你还是心太软了,身为一个天鬼,怎么能如此软弱,难道你以为你不出招我就不伤你了吗?如果这样想,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一切都是天意,老天注定我们师徒二人今天有个了断,你不要再逃避了!”
听了老杂毛的话,我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迎面道:“我不会出手的!”
老杂毛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下来,在那片迷离地仙气中忽然半点声响都没有,片刻过后,老杂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既然如此,就别怪为师了!”与话声同时从仙气中飘出地是一点宛如星辰的紫色昙花。
我盯着那向我缓缓飘近的昙花,知道老杂毛真的动了杀心,因为在那昙花美丽动人的外表下隐藏着巨大的杀机,四周的五行依着这昙花的表面上,随着昙花的旋转而不断地压缩着,每压缩一次,那昙花的威力就呈几何倍的上升,这样的法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老杂毛使过,想必这是他成仙以后才领悟的吧,可是将如此威力的法术对付在徒弟的身上,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哎!我看着缤纷绚丽的昙花,心中叹道:老杂毛,难道你真的能将以前的恩怨都一刀两断吗?难道真的和我恩断义绝?”
“破!”伴随着老杂毛的一声轻喝,那紫气缠绕的昙花便如同一盏幻灭的灯,化作漫天的花瓣向我洒来,四周的五行压力空前的强大起来,滔天的气浪卷得脚下的沙土横飞,在灰尘飞扬之中,那花瓣剑一般的扫过地面,在空中一闪而过,在白驹过隙之际就已掠到我的身前,星光真气感觉到四周的危险气息,不由自主得向外膨胀起来,形成漫天光幕,挡在我的身前。
而那些花瓣雨虽然气势强横,但是在星光真气的面前却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空中一点点消失。
我站在光幕后,看着那片片淡去的昙花瓣,心也一点点暗下去,我和老杂毛的师徒情分就如同这昙花一样,渐渐地点点淡去。
看见自己的法术在我的面前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老杂毛似乎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伴随着震天龙吟,他手中的仙剑华光暴起,化作一条丈长金龙盘旋在空中,老杂毛也随着那华光升到空中,只见他赞赏地看着我道:“天星。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没想到连仙人的法术你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饶是惊人,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经得起我这在仙界淬练的法宝龙泉剑的威力。”
龙泉剑?仙器吗?老杂毛的话让我提起了几分小心。如果是仙器地话,我还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靠星光真气硬接下来,因为仙界的五行不知道比凡间精纯多少倍,而且到了那样的修为炼出的器本身就已经十分骇人,再加上精纯的五行。我知道老杂毛的下一击将会如雷霆一般,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还手,如果能顶就顶过去吧。到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为我不能逃,在我地身后还有那浑然没有知觉的戒嗔躺在山洞中。假如我就这样一走了知,那他该怎么办?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老杂毛说得对,我不能再逃避了,该来的始终会来,即使能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逃得了一世吗?
在我思考的时间里,空中那条由龙泉剑幻化而成地丈长金龙身上的五行金气已经膨胀到了不可节制的地步了。耀眼的光芒将昏暗的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刺得人眼睛生疼,浓密地五行金气将四周填塞得满满的,如同霸主一样将其他的五行全部压制出这块区域,我在这浓密地五行中吃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四周的空气竟如同被贯了铅一样,动一动都显得十分吃力。而星光真气在如此强大的五行压制下也不断地向内卷屈,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对老杂毛的实力有几分把握的我,现在开始感到迷茫了,怎么片刻之间,他的实力竟会超越到我之上,难道这仙器真的恐怖到可以瞬间将人的修为提高数倍?还是老杂毛一开始就在隐藏自己地实力,让我造成错觉,麻痹大意。
我看着半空那张牙舞爪的金龙,皱着眉思考着,我相信老杂毛绝不会是隐藏实力的人,更何况修仙只会教人忘情,又怎会教人奸诈呢?既然如此,那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仙器所造成的?
这时,在空中飘然若仙的老杂毛忽然嘴角含笑地看着我,道:“天星,或许这是我们师徒最后一战了,你若有什么疑问便说了吧,我一定会回答你地,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老杂毛,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他还是如同以前那样了解我,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呢?我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以挽回的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也是一片开阔,顿时朗生对着空中道:“呵,老杂毛,你还是那么爱卖弄,那好吧,你就说说你为何实力会暴增到如此地步?”
“哈哈。”老杂毛许是受了我地情绪感染,笑着摸着颌下的胡须道:“山人自有办法,呵呵。”说着他指着身边的金龙道:“为师的修炼的是仙人中的不传密法,也是仙帝亲授与我。”
仙帝,又是仙帝!我心中愤愤地想到,为何每到一处都与我处处作对,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听到老杂毛说到是仙帝教他的,我心中顿时有些愤然。
老杂毛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依然满面春风得在那解说道:“凡是在这仙器笼罩的范围内都会制造出一个域,一个最适合施法者五行的域,这样的域会成倍地增加持有者的修为,而且不会轻易地消失,一直到在这域中的双方有一个死去。”
死去?难道我们真得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难道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吗?我忧伤地看着曾经的师父,或许以前的那个老杂毛真的早已化成一缕轻烟了。
老杂毛忽然眼神凌厉地看着我,沉声道:“当然,这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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