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万岁,还是上太医给的药吧,梅才人现在太忙,准是有别的事儿儿给缠住了!”小田子先沉不住气了。
“不,再等等,那药可能比较难配,她不定多急呐!”天启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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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真的遇到难题了,什么黑金墨玉膏,那是她给起的名字,她的偏方是女真人抽的大烟袋里的烟袋油子,给万岁上的药,总不能说出那么难听的名字吧?可这大烟袋的油子,在关外好找,十个女人,九个都有杆大烟袋,在北京城里,却难了,这里抽大烟袋的人凤毛麟角,她带着小丫头秀儿骑着快马从东单跑到西单,从南到北,求爹爹告奶奶,一个个地通着臭哄哄熏得她欲呕欲吐的大烟袋,直到一更时分才勉强凑了拔火罐那么一小罐烟袋油子,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一进家门,她把那罐东西刚递给小代子,自己就软软地昏倒在地上了。
天启吓了一跳,忙叫人把她抬到床上,自己亲自给她拿小勺往嘴里饮水。
秀儿哭着说:“梅才人今天带奴婢跑了一天了,连口饭还没吃呐,才凑了这么些。梅才人说一次就得给万岁爷都抹上,才能镇住那毒性,少了不够。我们俩给人家通了六十三杆大烟袋,那臭味,熏得我都要吐了,她还是非要自己去给人家通烟袋。最后那家的老太太脾气怪,她的烟袋从来不让别人碰,今天梅才人伺候着给她梳了头,还掏了耳茸,老太太一高兴才答应只让梅才人碰,她的三杆大烟袋好长时间都没通了,梅才人通了半天又给她擦干净了才回来的!”
正说着雪梅睁开了眼,看见自己躺在万岁爷的床上,急忙一骨碌就下得地来,跪在地上说:“奴婢该死,不该上主子的床!”
天启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雪梅,你怎么了?秀儿快去叫太医!”
秀儿欲走,被雪梅叫住,俏眼瞪了她一眼“叫什么太医,皇家祖制有规定,太医是不给奴婢看病的,你不知道啊?”
天启气愤地说:“什么破规定,宫女也是人,谁有病都得看!”
雪梅俏脸嫣红,避开天启的眼睛,慌乱地说:“没事的,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万岁病好了,奴婢也就好了!”
天启生气地说:“朕和你的病还连在一起了?”
“心连在一起,病当然连在一起了!秀儿,快让他们烧点水,雪梅,咱们俩伺候万岁洗身子,给万岁上药!我这几天胃口不好,就由你陪着万岁吧!”张嫣正好回来,急忙安排道。
一句话,把雪梅闹个俏脸嫣红,急匆匆走了出去。
天启埋怨道:“你怎么胡来了,怎么让她晚间陪朕了?”
张嫣瞪了天启一眼:“你不是已经宣布雪梅当才人了吗?”
“是啊!你现在是皇后娘娘了,又管着内帑,不能再管文案了,文案总得有人来管啊!”天启理直气壮地说。
“你知道什么叫才人?”
“婢女里管文案和伺候皇上洗漱的五品女官嘛!”
“错了,他不但是宫女的一个名号,也是皇帝妃子的一种名号,是随时可供皇帝龙御的那种。武则天给太宗当妃子时,就是武才人!不信你看看书,你封都封了,现在想甩干净,是不是太晚了?”
天启是在那个时空里看那些宫廷戏里听到的这么个名称,信口拿过来了,没想到弄差了,现在他的嘴张得多大,半天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