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身体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混杂着白色粘稠液体的血液还从双腿之间不停的流下来,而原来那双大而且漂亮的眼睛已经没了半丝光亮,空洞的张开着,似乎已经不能看见任何东西,唯有流着血的嘴偶尔抽动一下,说明这少年尚且还有一丝气息。
“拖出去,埋掉!”
面对眼前的惨状,长有一双温柔的水色眼睛的男孩却连眉毛也没有动一根,冷酷的向跟着他的仆人下命令。但对于这种毫无人性的命令,头发已经斑白的老仆人没有办法就这样执行,只好弯下腰,像比濒临死亡的少年还年幼几岁的主人求情:
“蓝温提罗尔斯少爷,这孩子还活着啊!”男孩却似乎连再吩咐一遍的耐心都没有,只是冷淡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听命。
于是仆人只好带着满脸的不情愿,拖动着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少年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他的小主人的脸上那抹嘲弄。
如果真的同情这孩子的话,为什么在他被实施暴行的时候,没有人来阻止呢?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生命比较重要吧!蓝温提罗尔斯扬起了一丝与他年龄决不相符的冷笑。几年前,他的母亲也这个样子被拖出去的时候,有人出来替她说些什么吗?也没有。所有人只敢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装出一副善良的样子,对他这种没有实际权利的小孩抱怨着,却连直视一眼造成这一切的凶手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男孩捏紧了自己小小的拳头,面无表情的穿过厅堂,来到了里屋。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装饰着各种昂贵的摆设。但在一片珠光宝气中,最显眼的还是屋中央那张大床,还有慵懒的斜靠在床上的英俊男人。这男人和蓝温提罗尔斯非常的相象,简直可以说是他的成人版本,但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的男孩不同的是,男人柔和的水色眼睛里满是亲切的笑意,叫人一见便顿生好感,感觉到仿佛被神灵所祝福一般。
可,就在这简直带有“我是好人”的标签的男人的身边,洁白而且柔软的高级床单上的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血迹,被蛮力拉扯下来的衣服的碎片,以及另外一个被捆绑住,塞着嘴,眼睛里满是愤怒与恐惧的俊美少年。
“父亲大人。”就像没有注意到男人旁边一般,蓝温提罗尔斯把右手放在左胸上,轻微的行了个仆人对主人才行的礼仪,用他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依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那位好奇心过剩的勇者大人送回老家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
男人像是一个听到自己的孩子取得了好成绩的父亲一般,欣慰的微笑了起来。一旁的少年却清楚的知道,可以把众人和他一样呆在孤儿院,或者说这恶魔的巢穴的孩子们拯救出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像以前其他人一样。可是,可是这冷血的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孩子执行这种任务吗?
没有理会少年探究的目光,蓝温提罗尔斯淡然的回答了他的父亲:“您过奖了。”
“不,我可爱的蓝温提罗尔斯啊,你真是我最优秀的孩子。”男人微笑道,一边舒服的靠在床上,伸出手向对待心爱的宠物一般抚摸着旁边少年的脊背。少年颤栗了起来,厌恶的扭动着身体,像避开那变态的手掌。但他的背上却忽然一重,男人的手指竟然穿透了他的皮肤,让他的脸痛苦的扭曲了起来。男人却仿佛没有发觉似的,冷声道:“相比起来,雾舞那丫头就太差劲了。不要说任务,最近连‘领域’也无法构建。作为哥哥,你应该好好的教导她一下。”
虽然最后那句话的说出,即使嘴被牢牢的塞住,少年依然发出了一声闷呼,而他被抓住的地方则爆出了一阵血雾。男人抬起手时,少年纤细的身躯已经成了两半,似乎连骨头也化成了暗红的血水。
“呵,似乎太用力了一些。”尽管如此说道,男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惋惜,他拎着少年的头发,打量着那张已经没有气息的脸孔:“最近比较有趣的越来越少了。对了,蓝温提罗尔斯,你那个交往了几年的朋友还在吗?我记得他好像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绿色眸子啊!”“”听到这话,蓝温提罗尔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愤怒,男人却大笑了起来: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可以出去了,还有,叫人进来处理一下这垃圾吧!”
“是!”男孩低下头,机械似的离开了这充满血腥味的华丽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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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斯,给我一个‘那个’!”
刚来到院子里,男孩的袖子就被一把抓住,然后一张笑得傻傻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笑脸的主人的另外一只手则笔直的指向了一旁的大树。蓝温提罗尔斯花了好大的劲才辨别出来,那是一颗还没有姆指大的青色柚子。
“那么小,还不能吃”蓝温提罗尔斯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下一刻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露出了足以让他父亲的都不敢相信的慌张表情:“翡翠,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不要接近这个地方吗?”
“是安德,别乱改老子的名字。再说,老子到哪里要你管吗?”叫做翡翠,不,安德的男孩不耐烦的说道,而他那双闪动着异样光芒的眸子正如稀有的宝石一般具有着独特的魅力。
但蓝温提罗尔斯却没有理会安德的话的内容,而是直接举着拳头砸了上去:“不许说脏话!”
“又不是女孩子,何必在乎这种事情!老子就是哇!”挨了第二拳的绿眼睛男孩终于抱着脑袋举起了白旗:“我不说总行了吧!哼,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管东管西的啊!”“那是当然的,你本来脑袋就够笨了,要是连绅士的样子都不会装,会被别人当成白痴的。”蓝温提罗尔斯恶毒的说:“我可爱的小翡翠,一定要有资格才能管你吗?那你嫁给我好了。”
“家?嫁!?去你x的,老子可是男的”
“我说了叫你别说脏话。”安德的脑袋上再次挨了重重的一下,看着“哎哎”直叫的同伴,蓝温提罗尔斯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流动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男女不分吗?对了,翡翠,听说你讨好了几个星期的那个“可爱妹妹”其实是公的?而且你现在还被他追?误认性别已经够胡闹的了,你竟然还感动了‘他’?哈哈哈”“你早就知道我弄错了吧!干嘛不告诉我。”安德咬牙切齿的说:“还有,那小子现,现在只不过是崇拜我而已,是谁告诉你我,我被男人追求的?我一定把他扁到屁滚尿生活不能自理!”
“不错,‘生活不能自理’听起来的确文雅多了(哪有?)。不过,刚刚的事情怎么需要别人告诉,一不小心我老婆就会红杏出墙哎!”蓝收回了差点再次打出的拳头,转而微笑的勾住了被他的玩笑气的快跳起来的同伴,但他脸上的嘻闹在注意到地上的污渍时便消失了,他闷闷的问道:“翡你什么时候来的?”
安德注意到了同伴的反常,眨了眨翠色的瞳眸,冷然回答:“那尸体被拉出去的时候来的。”
“那”
“那种事情和我没有关系。”面对同伴的吞吞吐吐,男孩断然说道:“所以我不会多问。还是,那人是被你弄成那样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和那畜牲做一样的事情。”蓝温提罗尔斯愤怒的睁大了眼睛,没有觉察到自己用“畜牲”这种词语来替代“父亲”
“是吗?那就好,要是你做的话,作为你的死党,可怜的我就倒霉到跟有变态犯罪行为的你,背井离乡,亡命天涯,一辈子逃避着勇者的追杀,过着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绿眼男孩作出一脸苦难相,然后大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他们谈论的是一个遭到变态凌辱,还没有真正死亡就被埋葬的悲惨少年。
对于同伴这可算冷笑的行为,蓝温提罗尔斯却莫名的觉得安心,并且对于自己是被对方当成会一起逃亡的死党这件事感到高兴起来。你对我也是最重要的朋友呢!男孩这样想着,一把抓住安德的手,郑重的问道:“翡翠,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做什么的吗?”
“你老爸?收留我这种孤儿的好心孤儿院院长啊!当然,要是他可以免去劳作时间就好了,我以后可没有兴趣当无聊的鞋匠木工之类的。啊啊,铃响了,要迟到了。”
尽管奇怪于同伴的问题,安德还是漫不经心的做出了回答。恰在这时,建造在前院的劳作钟声也响了起来,于是安德抱怨着跑走了。
但他的答案,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孤儿院的内幕吧!和不法商人买卖健康孩童的身体器官,把长相可爱的孩子卖给妓院和有变态爱好的有钱贵族,小孩成年后出去从事的根本不是安德所说的鞋匠之类“无聊”但正常的职业,而是像没有人权的奴隶一般做着超负荷劳动。即使是院长本身也有凌虐男童的变态爱好。
虽然有人怀疑过,但前来调查的人都被院长手下的人“处理”掉了。据蓝温提罗尔斯所知,除了被有心培养成杀手的自己以外,父亲似乎还还是某杀手组织的掌控者之一。只不过那傲慢的男人对自己的力量深信不疑,而很少使用那份权利来保护自己罢了。
这些事情,对于蓝温提罗尔斯来说,是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知道的。如果他一直一无所知,至少可以多活几年。但安德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他即使不喜欢管其他人的闲事,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吧!蓝总是反反复复的追问着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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