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抹冷笑,黄鼎亭再丢出另外一个问题。
“你想呢?”
哼!她要的是些什么这老头会不知道吗?她就不信!
“金钱、名利,地位、还是权势?”冷笑中掺杂些许的赞赏,黄鼎亭再问。
“这四样我全都要,缺一不可。”这是谎话,听得懂是他的幸运,听不懂可就是他自家的事了。
精锐的眸光一闪, “报复呢?难道这些年来,你不曾想过要向我报复吗?”倘若她说没有的话,就是把他给打死,他也不会信的。
只因她双眸中写满的恨意实在太过深沉,深沉到让人难以?s视。这大概是这小妮子唯一显露在外的弱点吧!他暗忖。
“想,怎么有可能会不想,我恨你,这句话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能从我对你的态度上看出来才是。”也因此,段于凤才没傻得用谎言来欺骗这狡猾如狐狸的老头。
“哈哈哈!”听到自己的女儿坦言恨他的事实,黄鼎亭非但不生气,相反的,还笑得颇为开心“说实话,你就这点最令我赞赏。”
“我知道。”因为她不像其他人对他那般唯唯诺诺,更不像其他女儿对他那样的言听计从,因此,她才能获得他的另眼相看,这点就算老头不说,段于凤自己也非常清楚。
“十二楼已经到了,你就一起到我的办公室来吧!”一个命令,黄鼎亭也不管身后那两个年轻人心里怎么想,直接跨步先走。
看到这种情况,段于凤还真想跟他作对到底,只可惜身旁那壮硕高大的年轻人根本不给她有反对的机会,直接一个“请”字便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请出了电梯,随著老头的脚步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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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鼎亭个性虽极为霸道、狂妄、强悍,可却有个最致命的弱点。
那弱点就是——这老头是个非常迷信的家伙。
因此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五行中属水也属火,水与火本是相克的,但他却在命理师的安排之下,巧妙的以方位来补其不足之处。
对这点,段于凤非常的嗤之以鼻,更看不起这样迷信的老头。
她自恃自己就是这老头的克星,今生他不幸拥有了她这个女儿,这一世他就注定要毁在她的手上。
这大概是黄鼎亭这老头怎么也想不到的结局吧?
随著黄鼎亭的带领,段于凤与那个年轻人一起走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门一开,黄鼎亭首先跨进里头,跟著开口:“你们两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坐吧!”他自己则坐在专属于他的办公椅上。舒服的靠在椅背,犀利且精锐无比的双眸则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不错!这两个年轻人确实颇具大将之风,这点可从他们所选择的座位看出。
“段于凤,你知道我今天要你和我一起上来十二楼的原因吗?”连名带姓是黄鼎亭对所有女儿惯有的称呼,这点早就不足为奇。
现在最让段于凤纳闷的是——这老头今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问她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撇撇小嘴,她不屑的开口:“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问题由他来问,但回不回答应该是她的自由吧?段于凤心里如是想着。
他冷然一笑“你不能不想,因为这件事攸关你的未来。”
这就是黄鼎亭,他霸道的连别人的思想也想左右。
“好吧!既然我无权不想,那乾脆就由你来公布答案如何?”看他笑得如此之冷,段于凤也毫不畏惧的学著他一起冷笑。
要冷笑,谁不会?她就奉陪到底也无妨。
看她连这种小地方也不愿认输,黄鼎亭笑得更具深意。“我知道在我十二个女儿之中,你该算是最像我的人,不只有野心,也有这个能力来继承我所有的事业,不过”
“不过什么?”这个不过可引起段于凤的好奇了。但令她在乎的不是老头事业的继承问题,就单单只在于他这个“不过”
“你毕竟是个女人,就算再有能力、再有野心,也挣脱不了你是个女人的事实。因此我决定从今天起将你擢升为你身旁这位年轻人的秘书,将来你们若合作的愉快,他便是你的丈夫。”话说到此,意思已非常的明显。
老头的意思就是一切看她,她若能接受她身旁这个年轻人的话,她与他便有继承他所有事业的机会,反之,她也就跟著一起失去所有的继承权。
听到这话,段于凤该怎么反应呢?
说实话,她很惊讶,惊讶老头竟宁愿去信任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她这个亲生女儿,而主要原因就只是性别的不同罢了!
其实再深入探讨,段于凤也不怎么惊讶就是,因为与她过招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这辈子最恨的男人,也就是生她、育她、供她一切生活所需的老头。
“倘若我的回答是——我不要这个秘书的职位,只想要我这三年来努力的目标,也就是执行总监这个位置呢?”这是个刺探性的问题。
“你想这问题的答案,我给的会是什么?”以问题来回答问题,这就是黄鼎亭否决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不用再多说,段于凤已知晓自己若执著于报复的念头,唯一能做的就是“ok!我妥协。”
除此之外,她已别无选择。
“很好,你真的很聪明。”就因为她的聪明,黄鼎亭对她更是另眼相看“现在我就帮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话说到此,他身子一站,来到两位年轻人的面前。
段于凤一看老头逼近自己,自然而然的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也就跟著站起身,同样地,身旁的年轻人也起身。
“阎森,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段于凤。她不只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同时也是我膝下最聪明的女儿。”话说到此,黄鼎亭再转头对著段于凤说:“这位姓阎,单名一个森字。阎王的阎,森林的森,他是我旗下最信任的菁英。”
听完老头的介绍之后,段于凤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阎先生。”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看清楚眼前这年轻人的长相。
一双水滢滢的秋瞳,对上那有如黑海一般深邃的星眸时,一幕幕诡异的景象有如走马灯般,一幕幕掠过段于凤的脑海。
首先在她脑海浮现的是这个男人手持一把长剑,毫不迟疑的挥向她的颈项,她双眼不敢置信的瞅著他,直到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
她感觉好痛好痛,不是剑刺的痛苦,而是遭人背叛与不信任的沉郁剧痛。
在“她”双眼闭上即将断气的那一刹那,她心里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相信那两个女人的说法,就是不愿相信与你结发的妻子呢?”
跟著,段于凤脑中又出现一只凤凰遭主人背叛的一幕,那主人为了挽回自己孩子的性命,不顾一切牺牲她与她其他五位朋友的性命与道行。
在那只凤凰将断气之时“她”再次自问:“难道这世间真的没有任何人足以信任吗?”
一阵恍惚后,她回到了现实,张眼一看,发觉自己还真的是在发呆。
“对不起,你们方才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请再说一次好吗?”这话她是对著那个名叫阎森的男人说的,但她的双眼却胆怯的回避他的眼眸,只因她不想让自己有再次失常的机会。
“我是说,我很荣幸能与你共事,更高兴能见到你,认识你。”好久了!他等待她已有千年之久,今天能再见到她,是他渴慕了千年的期望,也该是他偿还自己欠她一切的时机了。
“是吗?”他当真是如此想的吗?从不懂得信任人的段于凤,对他所说的话有诸多的怀疑。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荣不荣幸、高不高兴,这两个问题现在都暂且休提,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老头,我什么时候开始上任?”
“就从今天、马上,你看如何?”黄鼎亭做事向来最讨厌拖泥带水,决定了便马上开始进行。
这就是他之所以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
“ok,没问题,我马上下去准备。”反正早晚都要开始的,不如就马上进行也好,至于脑中那短暂出现的异象,就不甩它好了。“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跟他的办公室到底在哪里?”
“就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隔壁。”这问题,阎森乾脆的替黄鼎亭回答。
“好,就请阎先生先回你办公室等著,我准备好后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