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聂箸文叹了口气,静静地退了出去,留一方私人的空间给他的自行。
自行不想说的,他便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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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轻响,从敞开的门外轻轻跨进一道高挺的身影。
来人反手再关上门,缓缓进了内室,走到床榻前站定,静静凝视着床榻上面墙而卧的人。
她也不语,任身后那深情的凝视笼罩她一身,只轻轻向里挪了挪身子。
他扬眉无声地一笑,上了床榻,将她紧拥在温暖的怀里,陪她一起抵御秋的凉意。
“不怪我了吧?”他忍不住将热唇贴上那柔软的耳垂,呵出炽热的叹息。
“怪你什么?”她伸出手推开那颗大头,将发烫的耳朵紧紧捂住。
“怪我昨夜偷偷吃了你。”他又将唇贴了过去,吮上那凉凉的手背。
“当时若我怪你,你会停下?”轻笑一声,她再伸手拍开那作怪的大头“不要!好痒。”
“嗯——”他识相地移开唇,将怀中的柔软身子拥得更紧“说实话,箭在弦上,怕是停不下来了。”尤其是在愕然发现自行是女儿身的情况下,他真的停不住。
“那还问我做什么?”
“因为,我今晚还想”他轻柔地将她翻转过来,与他面对面,额贴额,唇唇相依“吃你”最后的话语消失在两人唇齿间。
他的自行啊!男儿身时他爱得痴狂,女儿身时他爱得怜惜。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全是他的视线所聚,是他的依恋。
她不再抗拒,双手环上那温热的颈子,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他,任他热烈而温暖地缠上她的唇舌,采撷他专属的芬芳。
属于有情人的夜,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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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
慵懒地依在那温暖的怀抱里,伍自行将脸颊紧贴在他光裸的胸前,专注地倾听那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不想。”十指缓缓地梳理着她那长长的发丝,聂箸文摇头。
“我只要你的现在以及将来就好,过去,我不想追问在你不想忆起之前。”
今日自行在大厅的神态,他一丝不漏地全看入眼里,在韩齐彦提及“十三”的那一刻,痛苦、背叛、绝望那伤心欲绝的自行,令他心痛。
他不要为了一己之私,再伤自行一回,再迫她忆起那渗血的过往。
“你不好奇?”她喑哑的低语,倾出无尽的感激。
“好奇当然有,不过,却比不过我对你的爱。我爱你,所以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的伤。”他笑着搂她紧贴在胸口“感觉到了吗?”
一朵美丽的笑花,缓缓漾上了她含羞的面庞。
原来,将心交付给所爱之人的感觉,是这般美好lyt99 lyt99 lyt99
“继续以男装示人?”阿涛困惑地摸摸头,不解地眯起杏眸“为什么?”那她早已为自行准备好的罗衣绣裙,不就无用武之处了?
“习惯啦!”伍自行轻轻一笑。
“我从小便以男孩儿的身分长大,二十几年来,从没穿过一次女孩子家的罗裙,突然换上,怕是连路都不会走了!再说,我这男子嗓音,怕是一辈子也难改了,一个姑娘家操着一口粗沉嗓音,太过突兀了。”自她少年之时,便已服了药草,哑了细嫩女音。
“哦,也是。”点点头,阿涛知伍自行所言甚是,可,她还是有一点失望。
本以为会多了一位好姊妹,好平衡一下聂府中的男女不均,可现下看来,她还是身单势孤——处在三个男子的包围下,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这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伍自行笑着劝慰有些垂头丧气的阿涛。
“可你和箸文拜堂成亲时怎么办?”总不能是两个身挂彩衣的新郎吧?
“急什么?到时再说吧!”以后的事,现在烦恼似乎早了些。
“你不急,我急呀!”她喃喃抱怨。
“什么?”
“没没什么”她能明白告诉自行,她一直不肯嫁给聂修炜的原因,是她懒得挑起聂少夫人的担子吗?若自行不嫁,那这担子要丢给谁?
瞒着等箸文与自行拜堂之后再讲吧!
“阿涛,我一直很好奇,”伍自行斜睨她一副心慌的模样“大公子那么爱你,你们在一起也十来年了,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嫁他?”
“不不急呀!”阿涛呵呵干笑几声“反正反正我年纪还小,急什么?”
“都二十三岁了,还年纪小?”伍自行挑一挑眉“别的女人到了这年纪,早已儿女成群,你还敢说自己年纪小?”
“嘿嘿”总不能说是为了躲那聂府大少夫人的重担,才死也不嫁的吧?
“不过,阿涛”伍自行忽然坏坏一笑,凑近阿涛,小声问她:“你和大公子做‘真夫妻’也十来年了,就不怕未拜堂却有了喜?”
她从没见阿涛服过什么汤药来避孕,更没听谁私下说过大公子“不行”
“还还敢说这个!”阿涛一下子气愤起来“你知我两年前临拜堂时为什么又反悔了吗?就是因为这个!”
“哦?”伍自行双耳尖尖竖起,急于探得一点点内幕。
“那年,我差点因为禁不住他的请求而下嫁了,可他以为我还是不嫁,便趁我吃坏肚子时,诳骗说我有了身孕,说不能让孩子成为私生子,还是早早嫁他好。”
忆起那时修炜联合大夫骗她的情景,她杏眸忿忿地一眯。
“我便顺水推舟允了婚。可在我要拜堂的那一刻,却又来了月事!我这一辈子最为痛恨的事便是被骗!算起来,他已骗了我两次。”别的小爱好她没有,记记小仇倒是挺喜欢的!
“所以?”
“不嫁!死也不嫁!他慢慢等好了。”嘻嘻反正她一点也不急。
“那么为何你十年来一直没有喜讯传出来?”看阿涛与大公子恩恩爱爱的样子,应该琴瑟和谐才是。
“呵呵侥幸吧!”
因为吃定了修炜爱她,不会让她背负未婚先孕的恶名,自然,恩爱之时,他会做一些防护,再加上她天生不易受孕的体质,于是便让她平平安安过了这么些年。呵呵感谢天恩!
伍自行忍不住一笑。
有的人天生便是这般幸运,不需费心劳力,便能手到擒来。反观她,走了一路,苦了一路,悲悲戚戚。
“自行,现在你有箸文啦!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多看看现下将来才是。”忍不住握起那凉凉的手掌,阿涛挚诚地轻轻低吟“你不再是独行的一个人了。”
一呆,抬首望着那双纯纯的杏眸,伍自行心中莫名感动。
是啊!她现在是自行,是一个有亲人围绕的幸福女子!
“谢谢!”心潮翻滚,她只轻轻道出两字,短短的两个字,却包含了数不尽的感激、悸动。
“不用说什么谢啦!”阿涛笑咪咪的“不如”
“休想!”天外突然飞来两个字。
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这才看到一旁站了许久的两名男子——她们的另一半。
“想什么?”阿涛愠恼地狠盯一眼关键时刻出声阻挡的聂箸文“聂二少,我想什么呀?”敢拦她,他死定了!
哼!她是费了多少心思,才终于等到了向自行要求一事的时刻呀!
“阿涛,箸文只不过是不高兴你总霸占着自行而已,别气别气。”
聂修炜忙赶上来,将心爱的女子揽进怀间。
“你这些时日成天与自行形影不离,他难免会吃一点点醋,是不是?”
阿涛一旦生起气,是很难消火的。十年来她与箸文少不了吵吵小架,可受累的,总是他这个居中调停的人,因此,每回遇到两个人稍有意见不合之时,他便会自然而然地出面充当一下和事佬。
伍自行望着聂修炜稳重儒雅的面容,心中忽地一动。她从没有这般关爱自己同胞手足的哥哥哪!
一笑,她冲着聂修炜点点头“大公子,石头阁的珍品极玉我全看过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只是,东阁的多宝阁设计不太好,大公子若有闲暇,不妨亲自动手去调整一番,说不定会有一番惊喜等着呢!”
“哦”聂修炜心中一动。
“对了,阿涛雕玉之技高超,当今恐鲜有女子能有如此能耐了,不知阿涛可否为自行雕一样东西?”
“你要什么样子的?!”被人夸奖,她自然高兴。
“嗯,不用什么费心劳神的,就雕一枚玉手环吧!我从小虽以男儿面貌长大,却一直渴望拥有一枚属于女子的玉手环。”她偷偷朝沉思的聂修炜眨一眨双眼。
“好啊!”阿涛高兴地答应了。
“自行,改日我请你饮酒。”聂修炜一笑,感谢之意不讲自明,回头,他再狠狠睇亲弟一眼。
干我什么事呀?聂箸文耸耸肩,径自搂着心爱的自行。
“好啦,我们不打扰大哥的宝贵时间了,大哥还是快去做你最想做的事吧!”
走人喽!免得等一下那个路痴女反应过来,记仇。
“你现在最想做什么事?”奇怪地瞅一眼开始板起俊脸的男子,阿涛摸摸头。她总觉得刚才自行所说的话似有玄机,可她却又猜不出。
“抱你回房,狠揍你的小屁股一顿!”用力地紧搂一下小女人,聂修炜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然后再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这小丫头果真瞒了他!玉指环,怕是她早已偷偷寻回来,只是一直瞒着他罢了!
哼哼这笔帐有得算了!
“喂!我没做错事吧?”干嘛要罚她?
“等你累得不能动了,再好好想一想吧!”偷偷在一旁瞧他将府内翻个底儿朝天,还一瞧九年,这叫没做错事?
哼!宠她宠得太过分,害的是自己!
拎起一脸困惑的阿涛,聂修炜回清玉楼行家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