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棋拉过木瑾,小声说道:“花柳病是花柳街的女子才会得的。”
木瑾眨眨眼,在听到这病的名字,再加上听棋和秦朗的不可明说的神色,她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不过,
“为何会得这种病?”木瑾问道。
听棋红着小脸,“这……这,木瑾姑娘还是问公子吧,这事姑娘只能问公子,连大夫都不能问!”
木瑾:“……”那还是算了吧。
“也就是这尸体是花柳界的妓女?”木瑾问。
听棋点点头:“我觉得是。”
“未必。”秦朗说。
木瑾拉着小脸,她对花柳病没有了解,连这病怎么染上的、发病的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直在叶家后宅,而世家大族的后宅都是不会说起花柳街的事情的,连后宅进来个花柳街的女子,连杂役都看不起她们。
“一些寡妇、或者是身为在花柳街却做着花柳事的女子。”秦朗说。
木瑾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却想起听棋刚刚说的,有关花柳病的事只能问公子。
“右脚大拇指内侧有……颗梅花痣?”木瑾念着尸格上的文字。
她虽不明白这梅花痣是什么痣,好在风铃将梅花痣的形状画了出来。
是一个三颗痣挨在一起,中间空了一点皮肤,像是三瓣梅花的样子。
梅花痣颜色较浅,泛着深红色,极大可能是人为点痣,并且是在尸体幼时就点上的。
脚趾之间的人皮不好剥,每个脚趾之间都还留着小块的人皮。
尸体确定为失血过多而死,身体受冻的地方只有挨着皮肤的地方。
“年方双十左右……”木瑾想起自己看到的面无全非的尸体,血肉模糊一片,她连是男是女都有些难以辨别。
而仵作居然能从尸体上得出尸体的大致年龄。
而这个才双十年华的姑娘,却被人用如此凶残的手段杀害。
“死亡时间是十八日亥时与丑时之间……”木瑾一愣,“这个时间……”
“怎么了?”秦朗询问。
木瑾想了想说:“我应该就是十八日晚上被带到皇城的,这个时间挺巧的。”
在她躺在棺材里的时候,正有一个年方双十的姑娘被残忍杀害,这样一想,总让她的心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样,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秦朗点头。
扶桑公子应该也是十八日晚才到达皇城的,本来扶桑公子当日上午还和他待在一处。
刚将事情处理完,还未有歇息的时候,就有人来报,说是府里的侍女又不见了。
秦朗看着面容姣好的木瑾,腹议:也不知这姑娘怎么就总是不见。
四月中旬,天气已经渐渐炎热。
木瑾穿在身上的翻领袍已经偏厚,在正午将至,太阳光逐渐强烈时,已经开始出了些虚汗。
门外的三书和寺役已经撸起了袖子,拿裙摆扇风。
“热?先拿尸格扇扇风。”秦朗递给木瑾一本偏薄的尸格,“今日天气突然热了起来。”
“大理寺会在什么时候用上冰块?”木瑾问。
这么热的天,她可不想穿着这么厚大理寺官服来来去去,若是用冰块的日子太晚,她这几天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