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桓!”霎时间,霸风剑掉落在地,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将冷星桓拥入怀中。她方才抓住剑锋的一刹那,幸好还没有割伤手,被搂紧的一刻,她两眼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可是,她似乎仍然不肯罢休,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失声喊着:“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听到没有?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我是邢震洲,是你的丈夫!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这样叫你?”
他放开她,双手颤抖着捧起她的脸,脸上的疤痕虽然扭曲变形,那个眼神却果然和从前一样深情。就在这个瞬间,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邢定霜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她也终于恍然大悟,这个化名风拐子的人为何会对她疼爱有加,还在为难慕遥无数次后答应让他们两人结成夫妇,他——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娘风大叔他真的是我爹?”
“他是,他当然是!你没听见他刚才的话吗?你爹没死,他就在你的面前!”
冷星桓一面对女儿说着,一面望向眼前容貌与从前大不相同的邢震洲。
“如果不是我以死相胁,你是不是永远的都不打算和我们母女相认?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自己现在变丑了,又带着残废,不想让我被国人耻笑。可是震洲,即使你铁了心可以不认我,你也不能不认霜儿,她是我在战场上辛苦生下的女儿,是我给你生的唯一的女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她的亲爹!”
“霜儿,我的女儿”
“爹!”
随着一声激动而亲切的呼唤,邢定霜扑倒在父亲怀里,大哭起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全然不像皇室贵族,更像极了寻常百姓之家。慕遥明白,此时的这三人,已然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所有,海风中洋溢着的,只有浓浓的亲情
平武帝邢震洲还活在人世,在冷星桓回返大平国之后,坊间并没有听见任何相关的传言,只是大家都为贞顺公主邢定霜与驸马归海慕遥感到开心。至此,邢定天正式接手了大平国的一切政务和军务,为实现父母的宏愿,他改革国政,改年号为“圣荣”立李淑媛所生的次子忠煦为皇储,大平国从此走上了太平盛世之道。
而没有人知道冷星桓去了何处,自邢定天改革国政的朝议那日起,连大臣们那里也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有传闻说,或许“诚武太后”已经去世,虽不太中听,邢定天却仍能坦然面对,任由人们编写母亲的传说。只要母亲和父亲能在某处安度晚年,他便了却了一桩最大的心愿,至于天下,相信他们已经得到了,不,那应该是比天下更珍贵的至宝。
霜华州沧原县的凌家老宅里,春色已在篱笆墙上点缀了嫩绿,一个白衣妇人正提着水桶,细心浇灌着院中的花草。没有人知道她是谁,诚武太后之名,或许早就变成了神的传说,一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她自己同样没想到,从前好战的她会如此之快就习惯了平淡闲适的生活。
倒是邢震洲,他似乎还不能很快习惯妻子这般贤惠的模样,其实并非冷星桓的态度和从前大相径庭,令他觉得不安,而是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实在配不上韶华已去但红颜依旧的妻子。
但冷星桓并不着急,最珍贵的家人失而复得,早令她干枯的心重新充满了希望。她会扶着丈夫散步,陪他说话,他觉得有点累的时候,她会让他坐下来,然后坐在他身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震洲,给自己一点信心,好吗?不就是脸上三道疤痕么?你的脸又没有走样,虽然跛了一条腿,你的武艺也不是比从前更好了么?当年,我可能还会在你面前耍威风,现在你把女婿的武功都教得这么好,我还不越来越依赖你?”
她像年轻时一样,和他自由自在地说笑。
“还记不记得我们年轻时一起出征的事?你啊,总是说我有爱看你洗澡的怪癖,虽然你现在还不肯让我进你的浴房,可你也别忘了我脾气很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冲进来了,你信不?”
“星桓,别开玩笑了,老夫老妻还玩这个,哪有像你这么不知羞的女人啊?”
“震洲,你笑了?”
她抬头望见丈夫的嘴角泛起笑意,心中豁然开朗,他还会开玩笑,一年过去,他果真战胜了自己的心,这一切宛如梦境,但确是真真切切,无须怀疑。
“星桓,如果我说我想回鹤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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