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一个无形的恶魔,一旦陷入它的魔咒,要逃离出局,绝非易事。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难摆脱那条束缚的绳索,只因它已经在很早以前,便狠狠勒紧了人的脖子。而有幸挣脱,也变成了遍体鳞伤,即使花上一生的时间,恐怕都无法抹去心里那片阴暗,只是那片阴暗,已不再是对权力的迷惑,是如纷纷黄叶般散落一地的悔恨。
梓京城被奉胜昌全面封锁,是在他下令后的第三天。
鹤平皇宫中,奉雪吟假装若无其事,最近时常去万福宫和崔北屏下棋、品茗。她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同样也不能做,与其去为父亲和邢定天添乱子,倒不如静静地呆在皇宫中,默默为他们祈祷。
自从嫁进皇宫成为皇后那天起,她就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命运的安排,邢定天是她心爱的男子,但亦是一国之君,或许邢定天最担心的就是她卷入争斗,所以避开它,在他看来一样是良策,他们二人都非常清楚。
邢定天绝不是那种可以心甘情愿屈服于外戚权力的人,奉雪吟从小就了解他的性情,虽然那时候的他很孩子气,看起来很像寻常百姓家的小淘气鬼,但她仍旧愿意长大之后将终身托付给他。
奉雪吟做皇后,只是因为那一种特殊的感情,但邢定天恐怕不会为了感情而放过奉胜昌,这也是身为妻子的她最不愿去想象的一点。邢定天的性格中有一半很像他的生母连彬瑶,但他的父亲毕竟是平武帝邢震洲,而且更是经过了冷星桓的一手**,倘若冷星桓有一天百年归老,他不可能做不了一位明君。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也许,这同样是奉胜昌最担心的事,才会提前对年轻的皇帝动手,并且渴望在年老时还能成为太子忠严的太傅。
然而,她并不知道邢定天究竟会怎样和奉胜昌战斗,如果一切都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那就是最能让她安心的。她甚至想到,若是可以,邢定天大可暂时向奉胜昌选择“妥协”不再策划民乱,尽管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陛下,慕容阴云回来了。”
邢定天正在案桌上练习书法,忽听从门外传来老管事吉兴低低的声音。一个黑影突然从老管事背后闪过,到了他的座下,吉兴会意地离开,掩上了花厅的门。
“阴云,怎么样了?太尉的人马果真将整座梓京城都封锁得水泄不通了吗?”
“回禀陛下,的确如此,依小人看,恐怕只有高段影破才能有机会出入这座城。”慕容阴云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苦恼。
“是吗?那么姜瑾那边可有回应?”邢定天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表情便乱了方寸,反而表现得异常平静。
“没有明确回应,小人前天才见过姜瑾,他只说了一句话——最近两日,必有好戏。”
“他这样说的么?”邢定天半闭着眼睛摸了摸下巴,仿佛在沉思,迟迟没有下令,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