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敌军阵中没有动静啊,他们似乎还在等待我军先出手。”山壁后面,一名先将正站在吴愈身旁,话语中透着纳闷的口气。
吴愈探过头,朝前面望了一阵,的确没发现动静,敌阵中连尘土也没有扬起,更别说有鸟儿惊飞,自两军在山中相会后,山里的动物几乎都跑得没了影子。探子早就前来报告过,敌军的大将是威名远播的忠义将军奉胜昌,不仅是猛将,还是智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对方硬拼,而是想等对方先出手,找到其弱点下手。谁料奉胜昌也和他玩起了按兵不动的游戏,越是接近中午,雾气就越淡,吴愈等得有点郁闷,悄悄传令给短刀手和弓箭手,准备趁雾还未消散之时,步步朝前逼近。
“呀——”正当他决定出手之际,不料身后远远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后军遭遇敌军奇袭,吴愈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心谨慎竟酿成了这等恶果。奉胜昌的黑甲军自山上山下两面包抄过来,山中瞬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金戈撞击、战鼓如雷。
“将军,绕到敌军后方发动突击,真是妙计,末将险些误会了您啊!”石掣跟随在奉胜昌身后,一面砍杀敌人,一面竖起大拇指。
奉胜昌朝他点头笑了笑,抡着镔铁双鞭继续奋勇对敌,敌人一个接一个在他鞭下落马,梵灵军气势如虹,越战越勇。自从奉胜昌在酆阳一战中败给武兆康后,经过长时间的反省,他总结了从前不少的经验教训,还亲自去过大墚,向老将军请教过兵法,切磋过武艺。如今他的鞭法经过武兆康指点,更加纯熟,威力远远超过了从前。
雾渐渐散了,太阳从上的那一边露出了半个红彤彤的脸,整个丹桂山都被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而这美景已经不再属于吴愈和银桂皇军。
“抵抗!抵抗啊!你们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奉胜昌大军攻势凌厉,既快又狠,而此时,他已然摸清了吴愈军中的真正实力。这一支皇军数目虽然接近两万,但大多数却是中看不中用,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的勇士在浴血奋战,宁死不屈。至于那些胆小怕事的,占据了大多数,一见冲在阵前的将士死在敌军手里,吓得只顾逃命,转眼间全军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呔!敌将,你已经无路可逃,还不给我拿命来!”奉胜昌一声大吼,战马电射而至,双手铁鞭一挥,直奔吴愈。
吴愈被断了后路,前方又受敌,只好亲自上阵,挺枪来刺。他的身手原本不错,若是遇到从前的奉胜昌,两人也许还能打个伯仲。可现在的奉胜昌,得了武兆康“快剑”的精髓,攻势比风还快,那铁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如灵蛇吐信“波”地一声从对方长枪舞动的空隙中点了进去。吴愈大惊失色,想用枪杆去封,谁知奉胜昌那一招根本是假的,左手铁鞭“呼”地横扫,重重打在他的腰间,吴愈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奉胜昌正要上前再打,却见吴愈忍着痛欠起身子,狼狈地跪在他面前,哀求道:“将军我投降,我愿意投靠梵灵,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也想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偏偏是玉景麟座下大将,我们大王交待过,只要是玉景麟的兵,谁都不能放过,更何况你有特殊的官位?你要怨,就到另一个世界去怨你自己惹上了覆雷魔王吧。”奉胜昌蹙起双眉,朝两旁挥挥手,调转了马头。
“哇——”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哀号,吴愈被两柄刺刀洞穿了身体,圆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指还指着梵灵军返回的方向,仿佛在对覆雷魔王邢震洲发出无声的抗议,只是已没有丝毫作用。
“禀报大王,玉景麟麾下五员大将的首级已被我军取得,梓将军、奉将军更是全歼人数众多的赵助、吴愈两军。那位王爷快要按捺不住了,据探子回报,似乎立刻要发动总攻!”
正午刚刚过去,山下便传来了捷报,邢震洲站在大帐前,俯瞰着山下飘扬的烈火飞星战旗,发出阵阵笑声。玉景麟终于要被逼出来了!自从击败烈洛铁骑后,他就没再想过要打毫无把握的仗,硬战、奇袭、用计,一样都不能缺少,必定要在每场战斗中都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虽然最了解他的奉胜昌有时会提出反对意见,但更多的将士,皆视他为旷古铄今的大英雄,因为这种带了狠辣劲的霸气,的确让梵灵军后来每次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我要的三十名死士,都已经来了吗?”
“回大王,他们到了,属下这就叫他们进来。”
近侍吉兴朝帐外唤了一声,数十名精壮的士兵大步走进了帐内,在邢震洲面前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单膝跪地。
“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是!大王,我等已作好了一切准备!”士兵们的声音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