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根本不代表什么,而且她也不打算再跟他有任何交集,所以知不知道名字根本不重要。
这个烤鸡肉,这个味道,嗯孟语晨不自觉飞快吃著眼前的食物,一口接著一口。
“很好吃吗?”
看她专注吃东西的样子,好像她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让他这个料理食物的人感到有点骄傲。
耸耸肩,孟语晨没有回答,她会吃得那么快、那么专心只是为了早点把他打发走,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东西好吃极了。
很快的,她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她放下筷子,然后对贺时非说:“东西已经吃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孟语晨走到门边,打开门。
“谢谢你的招待。”
再也找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贺时非只能站起身来告辞。“如果你是真的谢谢我的晚餐的话,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当作回礼,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孟语晨看着他,许久之后才不情愿的吐出三个字——
“孟语晨。”说完,她随即把门砰一声用力关上。
站在门外的贺时非对她的举动并不以为意,相反的,他的脸上挂著一抹满足的笑容,因为,他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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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语晨原先以为自己把不欢迎的态度表现得这么明白、,这男人应该不会再来自讨没趣才对,没想到她错了。
隔天中午,从来没有响过的电铃声突然响起,把正专注在工作中的孟语晨给吓了一大跳。她从门上的小洞往外看,赫然发现外面的人是贺时非。
孟语晨皱了下眉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刚才的电铃也没有响过,走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但她才坐下来不到一秒钟,电铃又响了。
hit!她忍不住低咒一句,但坐在电脑桌前的动作并没有改变。她想着,只要她不回应,时间久了这家伙就会自动离开吧!
但她显然是低估贺时非的毅力了。
过了五分钟,这次响起的不是电铃声,而是拍门的声音。
“语晨、孟语晨我知道你在里面没有出门,不要再躲了。”外头传来男人宏亮的嗓音。
孟语晨装作没听见,继续做她的事。
“我很肯定你在里面,如果我数到三你还不开门的话,我就要撞门罗,一——二——三——”外面的人一点也不死心,硬是要坚持到底。
就当贺时非已经做好撞门的动作,就要撞下去时,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随后,露出一张阴沉不耐的俏脸。
“你要做什么?”话里的意思是,没事就快滚吧!
“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吃早餐,连午餐也没有吃对不对?所以我帮你送好吃的过来了,快,趁热吃吧。”
他装作没看到她不善的脸色,迳自推开门走进去,一点也不管她这个主人是不是欢迎自己。
“贺先生”
“时非,叫我时非就可以了,叫贺先生多见外啊!”他笑咪眯的说。
“好,时非。”孟语晨决定没必要跟他在这种旁枝末节上争执不休。“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还是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你可以说我怪,也可以说我不懂得感恩图报,但是我注重我的隐私,不喜欢被打扰,你这样的行为已经造成我很大的困扰,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了?说完了就赶快吃东西吧。”
从他依然微笑的俊脸,实在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他的反应让孟语展感到有些挫败,再难应付的人她都遇过,如果他对她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话,她还知道怎么对付,但他始终保持著微笑,对她的话丝毫不以为忤,让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一点施力点都没有。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孟语晨无力的说。
软的硬的都试过了,?且廊荒盟?挥邪氲惆旆ā?br />
“吃吃这个,这是我精心调制的喔!”贺时非往她嘴里塞进一块三明治。“好吃吧?”
“嗯”孟语晨咀嚼了几下,被动的点点头。“等一下,我不”又随即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听话,他叫她吃她就吃,还顺著他的话说好吃。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有什么话等吃完再说吧!”他打断她的话。
贺时非不是笨蛋,也不是瞎子,他当然看得出来她的不欢迎和排拒,如果他够识相的话,也应该离她离得远远的才对,但他就是不想这么做。
她就像一个引人人胜的谜,让他想要去接近她,试著拨开挡在她前面的浓雾,探究她隐含著的谜底。
看出他微笑表情下眼中的坚持,孟语晨知道再跟他僵持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还是先顺从他,把东西吃完后再说吧!
趁孟语晨吃三明治的时候,贺时非自动自发的参观起她的住所。之前进到她屋里时,只是一味沉溺在与她重逢的惊奇中,并没有好好瞧瞧这间屋子。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子的房间,竟是那么、那么该怎么说呢?
暗沉!对,就是暗沉,和冰冷。
整个房子里可以说没有什么色彩,地毯是深灰色的,沙发是黑色的,茶几是黑色的,墙壁的颜色,窗帘的颜色,不是深蓝就是深灰,就连她的衣服也是一样。
而除了这些颜色,就是银色,所以除了沉重之外,也多了点冰冷的气息。要不是她人就坐在他面前,他会以为这里根本一点人气都没有。
“你自己一个人住,不会觉得有些寂寞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警戒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出她眼中的戒意,贺时非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的家人呢?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贺先生”
“时非。”他坚持道。
“好,时非,我想我们两个根本不熟,甚至只是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我并没有必要回答你这种问题。”
让他进到屋里来,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她可以让人侵入她的空间,但绝不让人侵入她的心灵。
“好吧好吧,我们不聊这个,那聊别的总可以吧?”
“款,这是什么?”
突然,贺时非眼睛一亮,他终于在这个房子里看到一抹不属于黑、灰以外的颜色了。
他走到窗台边拿起一盆东西,可以想见它的前身是一盆盆栽,可现在却变得焦黄。
“仙人掌。”
“仙人掌?!”他惊讶的看着手上的东西。怎么也无法把这盆枯掉的植物和仙人掌联想在一起。
仙人掌是一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只要有充足的阳光,很难会养不活,她竟然可以把这样的植物给养死,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看出他的不可置信,孟语展没好气的说:“对啦,我就是把仙人掌养死了,不可以吗?”
“你是怎么照顾它的,可以说来听听吗?”
“就是每天浇水,没想到它就死了。”
看着那株仙人掌一天天变得枯黄,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还以为是水分不够,所以把一天浇一次改成一天浇两次,没想到它还是枯死了。
贺时非忍住笑,摇摇头道:“仙人掌需要的是阳光不是水分,你不给它阳光,却给它太多的水分,也难怪养不活。就像你一样,你应该要多多出去接触人群,而不是把自己当成刺娟,躲在尖刺底下,这样迟早会闷出病来的。”
“我喜欢刺娟,我就是要当刺婿,那又关你什么事?别以为帮过我一点忙,请我吃一点东西,就可以管起我的生活了!”孟语晨有些恼怒,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批评她的生活,好像她是个多糟糕的人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把心胸多开放一点,多交点朋友,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需要朋友,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朋友?有朋友又能怎么样?是朋友就能保证会坦承以对,是朋友就能不互相伤害,朋友就不会背叛吗?”
因为他的话,她原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像是只要再拉扯一下,就会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来。
“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或许是一些很不好的记忆,?遣皇敲扛鋈硕际悄茄你澜缟献芑嵊幸恍┖萌说摹!?br />
“或许吧,但那些都与我无关。”孟语晨深呼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
“其实我可以”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面无表情的把盘子递给他,走过去打开大门。
“我想说的”
“再见!”她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他只好离开。
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把他关在她的家门外,也把他隔在她的心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