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舒澐真的希望能帮忙做点事,别让自己感觉像个废人,不是吃喝就是睡觉。
“那就让她帮忙切水果吧。”骆效鹏的声音突然传来,骇著两个女人,不知他何时走进来的。
“如果厨房的工作你不想让给她,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替大家切水果、泡茶,交给她应该没问题吧?爱玉?”
既然骆效鹏都亲自开口了,爱玉岂有唱反调的道理?于是她不情不愿地指著冰箱说:“里头有一些水果,你去切来给大家吃吧。”
“谢谢你。”知道有事情可以做,杨舒澐开心地露出笑容。
她拿出杨桃和葡萄,神情愉快地切切洗洗,骆效鹏倚靠在厨房门边,专注地凝睇著她,火热的眼神像要将她吞噬。
杨舒澐知道骆效鹏正看着自己,近来,他经常用那样的眼神盯著她,尤其是夜晚
她悄悄转头偷觑,他果然还大剌剌地盯著她,她忍不住懊恼地瞪他一眼。
你收敛一点好不好?
what?我做了什么?骆效鹏还好意思装出无辜的表情。
收回你的视线,你的眼珠子快黏到我身上了。她鼓起双颊瞪大眼。
噢,是吗?我还真没发现呢。他耸耸肩,痞痞地一笑。
两人双目交会,不断用眼神无声地对谈,不过杨舒澐是气得美目圆瞪,而骆效鹏却是痞得让人想将他踢出去。
最后是爱玉受不了了,发火把骆效鹏推出厨房。
“骆大哥,拜托一下:厨房里已经够热了,你别再用那种想把人吞下去的眼神替厨房加温了。快点,出去跟大家吃水果聊天去。”
骆效鹏无辜地摊摊手,乖乖走出厨房,临走前又投给杨舒澐一记火热的眼神,暗示他有多么期待夜晚的来临,却换来杨舒澐娇嗔的白眼。
他已经用行动表达得更清楚了,他会多么善于把握让她“受孕”的每一分钟!
“谢谢。”杨舒澐真诚地向爱玉道谢,感谢她赶走那颗热死人的大火球。
爱玉神情一愣,片刻后才不自然地冷哼:“谢什么?我才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讨厌你们眉来眼去,噁心得要命!况且他那么大的个儿站在那里,实在很碍眼。”
杨舒澐笑了,已经逐渐习惯爱玉的冷言冷语,也不再那么在意她的冷脸。“没关系,我还是感谢你,不然他像尊门神站在那里,我都不知道水果该怎么切了。”
爱玉瞄了眼她正在切的水果,冷淡地说道:“杨桃不能那么切,农场里的男人都很挑嘴,你横切成一小片,中间会有籽和梗,他们懒得吐出来就会乾脆不吃。要纵切成一条一条的,去核去籽,再把林大婶做的梅子粉倒旁边,让他们沾著吃。”
“这么麻烦啊?爱玉,过去你一个人要忙这些,一定很辛苦。”杨舒澐感慨地道。哪像她,只要想办法照顾好自己,偶尔分神照顾一下不负责任的妈妈即可,还不算太辛劳。而爱玉一个年轻女孩,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这么一大群男人,辛苦可想而知。
“习惯就好了。”爱玉虽然还是板著一张脸,不过脸部的表情柔和多了,至少不再把杨舒澐当成仇敌般死瞪著她。
“在这里工作不但辛苦,而且很苦闷,没有几个女孩子受得了,而你一待就是这么多年,我想你是真的很喜欢效鹏,才会为了他忍受寂寞待在这里吧。”杨舒澐心口涩涩的,有点儿疼。这是嫉妒吗?为了那个霸道的男人?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那你把我想得太肤浅了。”爱玉不以为然地回答。“没错!我承认我是喜欢骆大哥,但我不只是为了他才留在这里,我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像你这种都市来的女孩子,不会了解我的感受的。”
“我我了解。我也很喜欢这里,真的。”杨舒澐赶紧澄清,坦白自己也喜欢这个地方。
“嗯,那是最好。反正你至少得待到孩子生下来,就算你讨厌这里也没办法提前离开,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自然是最好。”说到最后,爱玉反倒劝起她来了。“好了。如果水果都准备好了,先端出去让大家吃吧。”
“好。”杨舒澐将刚洗乾净的葡萄倒进沥水盆里,然后连著一大盘杨桃一起端出去。
她亲自为大家准备水果,大夥儿高兴极了,很赏面子地将那些水果一扫而空。
见大家高兴,杨舒澐自觉好像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也感到很开心。
骆效鹏默默注视她的笑颜,发现自己难以把视线移开。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就是有办法吸引他全部的目光,让整屋子的人全都自他眼前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
发现自己似乎对她太过著迷,骆效鹏陡然不悦地抿起了唇。他不该忘记女人是多么无情善变的生物,她是女人,一样能再带给他同样的伤害。
而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即便是她。
自从低调地公证完婚后,杨舒澐和骆效鹏开始了两人的“新婚生活”当中有甜蜜也有苦涩,偶尔还有点烟硝火葯味,为平淡的农场增添不少乐趣。
骆效鹏看杨舒澐外表清清秀秀、纤纤细细,原以为她是个软脾气、好揉捏的女人,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温和,但意志坚定;她纤柔,但性格坚韧,没有任何事能够轻易击倒她。即使得知母亲出卖了她,她也只允许自己伤心一个晚上。她坚强面对人生的勇气,说真的有时连他都不禁佩服她。
瞧瞧他身旁那些原本鄙视她的人,不知何时一个个全倒向她,甚至连原本敌视她的爱玉,对她的脸色都好了许多,最后他发现,只剩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而她也以坚定如石的顽强意志力,逐渐渗透他的生活,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只想抱著她,狠狠吻住那张爱和他作对的小嘴。
“你说!为什么不准我在这里种草莓?”
杨舒澐手插纤腰,嘟起小嘴,气鼓鼓地瞪著自己的“丈夫”还踮起脚尖努力把娇小的身材撑高,好跟高大的骆效鹏相抗衡。
她原本曾经发誓,要像对主人一样敬畏、听从这个丈夫可是过没多久,她就忍不住与他杠上了,因为他实在太霸道,简直会气死人。
像这会儿瞧瞧!这男人有多么无理又小气?她见堆砌果园的石墙缝隙空著可惜,想利用它们来种点草莓,但是他硬是不肯答应,还嘲笑她的点子很天兵。
“草莓本来就该好好地长在土里,你想种在石缝里,难道不荒谬吗?”骆效鹏厌恶地投反对票。
自从新婚的“蜜月期”过了之后,这女人愈来愈有自己的想法,也愈来愈会出馊主意,企图改造他的农场,令骆效鹏头痛不已。
譬如她提议在屋侧的空地上,种满她最爱的白色玛格丽特。
气人的是,他还真的替她弄来一堆花苗,为她在屋子四周种满那种对他而言与杂草无异的见鬼玛格丽特?!
然后,她又突发奇想,说要在门前辟出一块空地,植上柔软的草皮,再摆上一组木制的桌椅,说是可以让大家在户外享受自然的空气,晒一下暖暖的阳光,喝杯悠闲的下午茶。
刚听到她的想法时,他差点没嗤之以鼻。在这忙碌的偏远山上,谁有那闲情逸致坐在门前喝下午茶?
晒太阳?哈!大夥儿整天在果园里忙碌,晒的太阳还不够吗?
不过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果真乖乖替她种上草皮,并且弄来了一组原木的休闲桌椅,把原本呆板、毫无特色的前庭弄得像欧洲小花园,满足她可笑的愿望。
事实上,最近傍晚大夥儿忙完了正事,也确实喜欢窝在那块角落,随意坐在草地上,赏赏花、喝喝饮料、聊聊天,每个人都对她的点子赞不绝口。
好吧!他承认她前两个主意是还算不赖,但现在她竟然妄想在石头堆砌的矮墙上头种草莓?!
他可以容许她在主屋周遭改造、玩花样,但在他视为圣地的果园里种东西尤其又是草莓?他疯了才会答应!
“我很喜欢做点心,草莓是很好的材料,如果下山去买,太远又不一定新鲜,如果随时有新鲜的草莓可以用,我就能经常做点心给大家品尝了啊。”
“你确定吗?”他讥诮地问。意思是:你做的点心能吃吗?
“当然。大家也都喜欢吃草莓啊,你们说对不对?”杨舒澐转头望向大家,每个旁观者纷纷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等到骆效鹏凶恶的眼神也跟著转过来,那些脑袋瓜又纷纷躲了开,活像不敢直视阎罗王的小表们。
这些叛徒!骆效鹏愤愤瞪著那些畏缩的脑袋,真想乾脆把他们的脑袋打成一颗颗通红的草莓。
杨舒澐这女人不过才来一阵子,大家就全被她收买了?真是太不像话!
“哼!”他冷冷地收回视线,大步转身走向车库。
“效鹏,你要去哪里?”杨舒澐诧异地喊住他。怎么还没吵出胜败,他就要溜了?
“下山去!”骆效鹏头也不回地吼道。
去替你冒一那些该死的草莓苗!
夕阳西下后,天色逐渐黯淡,骆效鹏开著小货车,沿著布满浓雾的山间道路往农场方向驶去。他车上载著的,全是从熟识园艺商那里批来的草莓种苗。
莫名其妙买了这些种苗之后,他的心情更加郁闷,暗骂自己不该太宠杨舒澐。
车子驶到碧岚村,他原本想下去买些她爱吃的腌梅子,不过后来一想,决定不要宠坏她,于是硬是咬牙加速驶过村庄。
车子继续爬坡而上,没多久,他注意到前方道路旁出现一道白色的人影。
那身影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纤瘦苗条,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身上又穿著简单的白洋装。
这样的装扮,在满是浓雾又天色昏暗不明的山区不经意乍见,任谁都会以为撞见鬼不过骆效鹏知道她不是,因为她手上提著行李,鬼不需要行李。
这条路上去唯一的房子就是他的农场,难道是哪位农场员工的家人来找?
无论如何,他决定先停下车来问问看。
“小姐。”他在她身旁停下车。“你要到蓝天农场去吗?”
白衣女鬼不!那女人缓缓转过头,骆效鹏顿时震惊地瞪大眼,活像看见贞子现身
“效鹏?”
“静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