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文清公主担忧的看向老人家。
纪夏秋对文清公主招招手。
文清公主走近,纪夏秋卸了自己一个镯子,塞给她。
文清公主忙推拒。
纪夏秋说:“这是我相公送给我的,这么多年,他送我的东西,我也只留下这一件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文清公主慌了:“这,这太贵重了……”
纪夏秋摇头,硬给文清公主套上,还举着她白皙的手腕赞叹:“真合适。”
文清公主忙看向容黎,又看向柳蔚。
容黎没说话,柳蔚只是笑笑,对她轻轻点头。
文清公主眼圈也红了,她知道这个镯子的意义,这是老人家对她的期待,老人家将她当做了自己人,将她当做了容黎未来的妻子。
文清公主吸了吸鼻子,握了握拳,说:“外祖母,我会好好珍藏的。”
她喊出了外祖母这个称呼。
纪夏秋一下笑开了:“好孩子,好孩子。”
再是不舍,分别总要继续。
时辰不早了,侍卫过来催促,纪夏秋这才背过身去,让他们走吧。
这会儿文清公主也开始哭了,明明不是她的至亲,但她眼泪就跟刹不住似的,一直往外冒。
倒是容黎这个亲儿子,亲外孙,虽然怅然,但一滴眼泪都没流。
车队行驶起来,走出去一刻钟了,文清公主还在哭,不止哭,她还埋怨同车容黎:“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容黎一言难尽的捧着她的脸,替她擦了擦花猫似的脸蛋,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文清公主一下崩溃了:“可是你要去这么久!”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路途还那么遥远,那么遥远……”
容黎将她搂着,有些无奈:“可我还是会回来。”
文清公主不听,把头埋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哭得满脸通红,还打嗝,就不消停。
而另一边,纪夏秋看到马车真的走了,也抱住柳蔚开始嚎啕大哭。
柳蔚拍着母亲的背,好说歹说,什么话都说了,哭声半点没见停的。
母子二人分隔两地,一人劝着一个,但大概是心有灵犀,竟同时长叹口气,神态语气,如出一辙。
送母亲回家后,柳蔚下午去了镇格门。
容棱刚从审讯室出来,看到她来,随口问:“走了?”
柳蔚“恩”了声,走过去,轻轻将他抱着。
容棱搂着她,问:“怎么了?”
柳蔚道:“大概是娘哭得太伤心了,我被感染了,也开始想小黎了。”
容棱摸了摸她的后脑,安慰:“不是说过两年就回来吗?”又道:“实在想,忙完这阵,我们也可以去仙燕国看看。”
“那还是算了。”柳蔚翻脸比翻书还快,仰起头道:“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们无须彼此捆绑,只要心里还爱着对方就够了。”
容棱“恩”了声,看着她的眼睛,指尖拂了拂她的眼睑。
柳蔚踮起脚尖,轻轻啄了下他的唇,道:“我的余生,只需与你捆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就够了。”
容棱弯腰,回她一个吻,抵着她的唇边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