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莫非,老夫人当真病到这种地步?连抓个人的命令都下不了?
柳沁这么想着,心里便不觉发慌,思忖着,打算找个机会,得与柳瑶聊聊。
自从柳府出了事,母亲已经许久未允许柳瑶出前院了,柳沁往日里能见柳瑶的时候,柳瑶身边都有好几个嬷嬷丫鬟盯着,有些话,人这么多,柳沁也不能说。
但现在,情况不同,柳沁如何也要冒险一番了。
而就在柳沁计划着如何与柳瑶谈谈时,孝慈院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前几日分明还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柳老夫人,此刻正坐在摇椅上,手边放着一个泛着药味的空杯子,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上的闲书,摸样瞧着,哪里有半分病状。
不一会儿,杨嬷嬷端着壶药茶进来,将那茶导入空杯子里,递到老夫人手边:“您趁热喝吧。”
老夫人“嗯”了一声,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苦味在口中弥漫,却一点也不难受,反而喝的有些上瘾。
柳老夫人笑笑,将省了一半的杯子放在小几上,这才正视杨嬷嬷:“可查到了?”
“查到了。”杨嬷嬷眼中掠过一丝冷意:“果真是宫里的人,四小姐自个儿没有那些本事。要说出逃,不说四小姐手里有没有金银,便是如何出门,只怕都毫不知晓,说到底,四小姐是有些心计,却也仅限于此,后宅多是年轻女子,四小姐的那些心思才显得能干,但若是换一个人,就是一眼看得出的把戏。”
柳老夫人沉吟一下,半晌没说话。
杨嬷嬷看老夫人的表情,却主动说:“您也说的没错,送四小姐走的,的确是宫里的人,有人瞧见,那与四小姐一起上马车的,便是皇后娘娘房里的教习史嬷嬷。说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也是有眼光的,咱们柳府这么几位小姐,她偏偏就瞧上了四小姐做她这枚棋子,不过,也的确合适,若是三小姐或是二小姐,只怕早已经露了馅。”
杨嬷嬷语气并不好,显然对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宫之主,也没多少尊敬。
许是见过了曾今那些血淋淋的事件,杨嬷嬷心中,除了对自家老夫人尽忠尽心,对其他人,皆是尔尔。
杨嬷嬷说完了许久,见老夫人还是未说话,不觉深思自己是不是说多了。
而就在杨嬷嬷打算认个错弥补一下时,却听老夫人淡淡的问:“柳月,是去了古庸府?”
杨嬷嬷垂眸,点头:“是这个方向。”
“给柳蔚传信。”老夫人立刻道。
杨嬷嬷却笑:“您糊涂了,咱们府里头有宫里的奸细,这事儿本就是三少奶奶告知咱们的,三少奶奶知晓的,大小姐又怎会不知晓呢。”
是了,柳府有宫中人出没之事,的确就是几日前,来送药的金南芸,随意与杨嬷嬷说的。
说是随意,却不可能当真随意。
也是自那之后,柳老夫人才将目光盯上了柳月。
要说柳月私逃,谁最不惊讶,反倒,就是柳老夫人最不惊讶了。
既然宫中有人帮柳月,那柳月离开,不过就是早晚之事了,只是,若是连累柳蔚,那便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