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嫌我养的不好,你当微微的爹,你来教,你来管。”
纪枫鸢作为一个未嫁女子,听着这话,有些不适,咳了一声,找个了借口,去了前庭。
纪枫鸢一走,院子彻底没了旁人,纪云霓走过来,纤纤玉手搭在纪奉肩上,身子靠了过去。
纪奉推开,目光有些冷:“我该回衙门了。”说着,便要走。
纪云霓上前拦住他,不依不饶:“我说的,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别闹。”纪奉皱起眉,显然已经不耐。
纪云霓好歹是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态,这人却像铁了心一般,无动于衷,都说水滴石穿,这再硬的石头,也该开缝了吧。
纪云霓沉下脸,语气变得不好:“你就当真只想着那纪夏秋?她都死了多少年了,况且,就算没死,她喜欢的也是别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纪夏秋死了吗?死了,都这么说,传来的消息就是,已经死了。
可纪奉却知,她没死。
就是前两年,他们还见过,只是她……身份特殊,最后不得不走罢了。
从那以后,他们再未见过。
但纪奉却仍旧相信,她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只要时机到了,或者因着什么别的,他们还能再见。
纪云霓的话很尖锐,实则,纪云霓本就是个娇蛮任性的女子,不管是嫁人前,还是嫁人后,都是如此,从未变过。
比起嫁人之前那种纯粹大小姐摸样的任性,嫁人后,实则已经稳重了不少,若不是那接连发生的两三件事,包括微微的出生,纪云霓应当,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自暴自弃。
纪云霓钟情纪奉吗?纪奉并不觉得。只是,纪奉是包容纪云霓的,而纪云霓,需要一个依靠。
纪奉能够猜到纪云霓的心情,也能够理解纪云霓的迫切,更清楚纪云霓想要安定的渴求,但他无法回应,若是能……早在微微出生之前,早在纪云霓的悲剧发生之前,他已经给了纪云霓答案。
纪云霓不是第一次这样提起夏秋,但这次,纪奉听得出,纪云霓是真的急了,因为柳蔚的出现,纪云霓惶恐。
一个可以单身数十年的男人,在一只脚已经埋进棺材时,对那婚姻大事,实则已经抛诸脑后。
但烈女怕缠郎,若是有一方足够努力,或许,终究是真有水滴石穿的那天。
可若是出现了什么别的因素,让那块石头更硬了,只怕就是水滴万年,石也不穿。
柳蔚就是那个骤然出现的因素,纪云霓害怕,柳蔚的出现,会让纪夏秋这个名字,在某人心里越扎越深,终究除之不尽。
所以,铲除,成了最后一条路。
纪云霓看着纪奉冷漠的脸,自己明明已说得这么过分,他却仍旧无动于衷,有时候,纪云霓真的很恨他这种淡漠,就好像,自己只是只跳梁小丑,哪怕再是蹦跶,也在他眼中,留不下一片残影。
心口郁结难平,纪云霓咬着牙,看着纪奉的背影,加重了音量:“只要我一句话,柳蔚一辈子也别想回族!”
纪奉前行的脚步顿住,纪云霓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可这笑刚刚浮现,就在纪奉下句话中,再次颓塌。
纪奉道:“指不定,柳蔚并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