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赎罪吗?”星义冷笑,随即又将烈义上下打量一番,面露怀疑:“当真是游轻轻找得你?今日在牢中,瞧着她与柳逸那番举止,分明已是不愿离开这个男人,是她想回辽州?”
烈义犹疑一下,还是点头。
星义伸出手指,鄙夷的戳着烈义的胸口:“你最好没骗我,若当真是为了那游丝丝,你……”
“够了!”烈义来了火气:“此事与丝丝无关,莫要乱想,更莫要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星义看他真的生气了,这才忍下了后半句话,却依旧没好气:“那我走了,你该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
“镇格门人会盯着你。”
“盯着便盯着,我一不犯事,二不杀人,有何由头抓我?”
“可你暴露身份,那东西,还能顺利拿到?便是拿到手了,只怕都要被抢……”
“此事你不用过问,我自有法子避人视线。”
星义听他说得信誓旦旦,想到平日烈义便是个做事有计划,有想法之人,这才算是同意了。
两人在巷子里分开。
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
漆黑的夜色,不过一会儿便将他们融入黑暗,再也寻查不见。
而黑暗中,将一切听在耳里的几名暗卫,分开四人继续跟踪,另外两人回往客栈。
等待,天一亮便去禀报。
有的时候,跟踪也是有技巧的。
不能让对方知道,也不能让对方不知道,在对方知道的时候,要让他以为你不知道,在对方不知道时,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了。
这些搅来搅去的复杂学问,整个镇格门,也就只有都尉大人能计较清楚,旁人,怕是听都要听混。
……
于是,第二日。
一大清早,还未开城门,沁山府东北两扇城门,便被戒严了。
出入关卡设置得极为的严,普通人,根本无法蒙混过关。
而就在星义头发都愁白了,愁着该如何出城时,柳蔚睡醒了。
柳蔚醒来的第一刻,还有些未回过神来,等到瞪着眼睛僵直了好半晌,才抿抿唇,稍稍转了转眼珠子。
长长的浓密眼睫毛,高挺的鼻子,单薄的唇瓣,柳蔚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近,这么近的观察容棱的五官,近得,已经看清他脸上那几可不见的毛孔了。
再看看此刻她的窘迫状况,两条细腿被男人夹在有力的双腿之间,虽然很暖和,但是动弹不得。
脖子下面,枕着男人的手臂,容棱的手臂有些硬,但至少比古代的枕头软一些。
她的腰上搭着男人的手臂,手臂很长,将她搂得几乎贴在他的身上。
她,整个人,都被男人搂在怀里。
柳蔚再看看这近在咫尺的俊颜,她想动,但周身都被困住,她垂眸,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鼻尖,咂咂嘴,用鼻尖,去蹭蹭男人的鼻尖。
蹭了两下,除了有些痒以外,男人并未醒。
没醒?柳蔚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