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尧抿紧唇,半晌,道:“阿裴救过我性命。”
柳蔚挑了挑眉。
于文尧却不打算再说,再次拱手,垂头:“但求柳兄一救。”
柳蔚看了于文尧一会儿,道:“不是我不救,只是严公子中毒颇深,已到了命悬之处,若要彻底拔毒,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调养,而现在,我没有时间。”
“可……”
“于文大少无需多言。”柳蔚抬手,制止他的话:“小黎既答应要救他,我便不会袖手旁观,只现在实非恰当之时,再说他那个毒太过偏门,还需要不少稀有药材,有几项,我也只在古籍中看过,并未见过实物,若是绝种了,我还得寻其他药材替之,也是个麻烦事,所以,一字记之曰,等。”
“日日苦髓之痛,阿裴已经等了二十年,还要等?”
柳蔚笑了:“既然二十年都等过了,那为何等不了这一年半载,或者……”柳蔚紧盯于文尧:“不是那人等不得,是于文大少你等不得?”
于文尧皱起眉。
柳蔚收回视线:“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于文大少是亲自送我出门?还是派人为我带路?”
“你不识得路吗?”于文尧反问道。
柳蔚再次挑了挑眉。
于文尧却说:“昨晚你将我于文府视若无人之境,来来回回两三趟,这府里,还有你不识得的路?”
柳蔚倒是愣了一下,这于文尧看来武功也不错,她昨日已尽量小心,但居然已被他发现了。
看来,为了严裴,这人盯了她一晚了吧?
那容棱来时,他也知道?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里,柳蔚就有些不快,声音也冷了:“于文大少最好搞清楚,现在求人的是你,应口的是我,我若不高兴,这毒什么时候拔,以及拔不拔,端看我的心情!”
柳蔚说完,略过于文尧,直接朝外走去。
于文尧看着柳蔚的背影,摸了摸鼻子。
突然怎么就翻脸了?他说了什么了?
柳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火,只觉得,好像一想到容棱,心里就烦,脾气也上来了,看谁都不顺眼!
柳蔚一路出了于文府,外面,马车已经在等着。
于文府的车夫驾得很快,不过两刻钟,就到了柳府大门前。
柳蔚下了车,却见府内,正好有人出来。
看到那出来之人,柳蔚楞了一下,便站在那里。
出来的是三人,柳域,柳逸,和另一个穿着粉色裙纱,面戴羽笠的女子。
柳域一身官服,应该是要去吏部,柳逸则与那粉色女子结伴而来。
一出门就看到柳蔚回来,柳域也愣了一下,但立刻就走上来问:“我听说于文家的孙少爷找到了?已经获救了?”
柳域开门见山就问幼儿失踪案的事,柳蔚知道,柳域必然是担心柳丰。
柳蔚老实点头:“昨日大略是京兆尹来的太快,那凶手并未来得及逃脱,孩子也还没运走。”
“那凶手可抓到了?”
柳蔚摇头。
柳域眼中不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