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嬷嬷打阅儿和亦卉时,可没说过对两个姑娘从轻发落!
柳蔚寒着眼眸,亲手执行,一板子比一板子重的打在秦嬷嬷身上,打了五板子秦嬷嬷后背已经渗出血来。
柳域看得心惊,想抬手叫停。
柳蔚却打在兴头上,动作倏地加快了。
等到十板子打完,柳蔚没有停下,又多打了一下!
最后这一下,却是用上了内力,板子一下去,只听秦嬷嬷重唔一声,那板子竟然就这样在秦嬷嬷背上断开两节。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固定秦嬷嬷手脚的两名小厮,也看的满脸苍白,亦卉更是吓得险些摔倒在地。
柳域又气又怒,柳蔚却已经扔开断板,拍着手上的灰,轻描淡写的道:“多打的一板,算是利息了!”说完,柳蔚对亦卉道:“跟我来,你是父亲送我的,自该给父亲谢个恩去。”
柳蔚说着,就这么的无视满院震骇,拖着颤颤巍巍的亦卉,进了正厅。
柳域站在原地,看着柳蔚笔直的背影,只觉得胸腔震荡,眼眸都发红,他这个长妹,真是个烈得发火的性子。
那边秦嬷嬷被打完十一板后,撑了不过几个呼吸,便脑袋一厥,给昏死过去了。
柳域长呼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按着眉心。
这边,进了厅内,亦卉扑通一声跪下,对柳城谢了恩。
柳城看这个丫头脸上都是伤,连五官都看不清了,皱了皱眉,方才还觉得叫人打了秦嬷嬷,有些不给老夫人脸,这会儿却觉得,哪怕看在这一脸的伤的份上,这老刁奴也打得不冤!
都是大小姐点名要的人了,还敢动这样重的手,十板子,只怕都轻了。
不过也就是稍微教训一下,柳城倒不打算当真为了一个丫鬟,将事情闹得太大。
柳城叮嘱了亦卉两句,让亦卉往后好生服侍大小姐,便将人谴了出去。
待告了退,亦卉都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这难道,自己当真脱离苦海了吗?
如此激动的一想,亦卉看到大小姐的眼神,感恩不已,眼泪也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亦卉没想到,自己真的还有脱难的一天……
柳蔚看亦卉一边哭,一边感激涕零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吩咐道:“你先回怀月院歇息,再让灵儿带着金疮药过来接我。”
亦卉想说自己可以伺候大小姐,但想到脸上这伤,恐怕有碍观瞻,便认真的应了令,又跪地磕了个头,这才带着一肚子感激,往怀月院走去。
那边柳域命人将秦嬷嬷抬回去,又差人去请大夫,一回来,就看到椅子上,柳蔚坐在那里,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全是清和浅笑。
想到方才她亲手执刑时那慑人的眼神,与凌厉的气势,柳域恍如隔世,看着柳蔚的眼神,一不注意又加深了些。
柳城陪了明悟大师一刻钟,待将心中疑虑都打消了,才让柳域派人送大师回寺,并且应承的一千两银票,也原数奉上。
而灵儿此刻也来了,柳蔚将那金疮药给了明悟大师,与大师道了别,承诺找一日,会上山探望,这才目送其离开。
柳域明悟大师送到府门外,眼看着大师上了马车,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大师,舍妹这些年多亏大师照拂,只是舍妹那一手功夫医术,当真是大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