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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一看他们出来,立刻迎上来:“都尉!”
柳蔚瞟了容棱一眼,牵着儿子上了马车。
容棱瞧着车帘落下,才问那几人:“何事不能等明日再说?”
领头的兵长压低了声音:“秉都尉,二营三锋小队于辽州边境打探消息时,被伏击了,眼下只有两人身负重伤逃了回来,医治了十天没有任何效用,眼下已怕是快撑不住了。”
容棱眼神一凛:“走!”
他却没上马,而是返回车厢,撩开车帘,对立面道:“有事要办。”
柳蔚抱着儿子,指着自己鼻尖:“我?”
男人点头。
柳蔚:“……”
吃饱饭就要干活,你是周扒皮吗?
到了军机营,士兵恍悟,都尉大人竟然要将马车里的人也带进营里?
这是军机营,只有朝廷官员才可进入,出入皆是戒备森严,普通人哪怕在门外多望一眼,都会被当做图谋不轨捕起来。
都尉大人这会儿竟然要带着一个瘦胳膊瘦腿的陌生男子,与一个瞧这不过四五岁的小童进去。
大人糊涂了!
有人想犯上直谏,提醒都尉大人此种行为有多不合规矩,容棱却已经下了马,撩开车帘,将车中小孩抱出来,对身后几人问:“人在哪儿?”
兵长指指后院:“寝房内。”
于是这么一打岔,加上此事本就着急,想犯上直言的几人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到了寝房,因这此时已经天晚,十人一间的大通房内,已是聚满了人。
看到容棱进来,已经上床的兵士们,赶紧鞋都不穿跳下来,极快的站成一排,高喝一声:“见过大人!”
训练有素,声音又齐又整,如此情景,看得窝在容棱怀里的小黎,直觉新鲜。
容棱摆摆手,看向大长铺中央的位置,那两个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人影。
将小黎放到地上,他走过去。
那两人浑身皆是纱布,绑得连人摸样都看不出,两人见到都尉大人,激动的想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容棱按住他们:“躺好。”
两人又躺回去,却哑着喉咙,断断续续的说:“大人,辽州边境……有叛乱军,不似……野军……是……正规军,人数……不可预估,至少……数万……”
有人在辽州边境藏了数万叛军,或者,是养的?
容棱眯起眼,薄唇紧成一条线。
他拍拍两人手,点头:“做得很好。”
“大人……”其中一人忍不住眼睛发红,流出泪来:“其他人,他们都……”
“本都知道,他们的尸骨,本都会命人带回来,断不会让他们客死异乡,尸骨无存。”
寝房里的气氛,顿时悲到极致。
柳蔚知道这种场合她不应该开口,但她还是不得不说:“有什么话,不能等治好了再谈?”
柳蔚说着,走过去。
容棱涵养好,周围的兵士涵养却不好,他们的都尉大人岂是随便谁能呼呼喝喝的!
有人已经面露不忿。
容棱见状,抬手:“这位是柳先生,先诊病。”
“都尉大人,阿丘和阿离的伤方御医已经诊过,说……已是无力回天了。”有人语气不好的出声。
容棱没做声,只瞧着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