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们不赶丫头走。”我将女童拉起来,抹干净她脸上的灰问“我问什么你就如实地答什么,这样我保证不赶丫头走。”
女童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都是受宠若惊的神色。
“你爹娘是做什么的?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爹两年前就病死了,我跟着我娘卖豆腐,除了几个邻居家的大婶,娘没和什么人有来往,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这丫头看起来很灵巧,在厨房里也许是个不错的帮手。我点点头说:“好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早我派人来接你们进府,你的两个弟妹我会派人将他们好好养大,你就在府里做事吧。”
“谢谢小姐”女童偷偷地抹着眼泪,沉重的生活压力已经使她过早的成熟。回去的路上,独孤冷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回到府里,就看见独孤寒远远地在门口踱着步子,面露焦急之色:“你们可回来了,在府后发现了一具尸体,翠衣说那尸体是昨晚失踪的凤儿。”
一听到凤儿的名字,我只觉得眼前晕了一下,依然支撑住精神说:“三哥,带我去看看吧。”
在冷烟小筑翠衣不停地掉着眼泪。那小小的身体被白布盖上,脸被石头砸得分辨不出模样,只是身上的衣衫是翠衣亲手缝制的。我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灼灼的疼痛:“是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我恐怕蝶儿也会遭遇不测”独孤寒说“暂时不要跟蝶儿的娘亲讲。”
这已经是大宴宾客的第四天,只觉得一个阴谋似乎悄悄地离我越来越近,却又说不出什么由头来。半夜听师父讲经,他只是喃喃地说:“万事皆有因,因果循环,种的什么树开什么样的花,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如烟,稍安毋躁。”
次日,管家派人将凤儿的姐姐香草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接进府里,那孩子看见自己妹妹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连连喊着苦命的丫头,看尽了炎凉世态的老管家都忍不住掬了一把同情之泪。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8
这宾客一连大宴了七天,府外的乞丐一个个肚皮都圆鼓鼓的。俗话说千金散尽还复来,过了七日,清点客人所赠的礼物和礼金,竟然能将这七日的花费抵消,还余些稀罕东西和珍贵的药材哄老夫人开心。
敏王爷似乎并不像其他宾客一样急着走,锦红阁他悠哉游哉地住着,整日带几个凶悍的手下去庄外的山上打猎。独孤寒越来越按捺不住,他的女儿不知道是死是活,等,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不知道凤儿的尸体是不是一个警告,他在等我们行动,还是想要用蝶儿来威胁我们做什么事。老夫人并不知道蝶儿失踪的事,那日问起三嫂小蝶儿怎么不来祠堂了,三嫂推说孩子贪玩,不晓得来看祖奶奶。
派去打听那些散去宾客下落的人已经回来了,就在后花园等我。穿过后堂,正好碰见敏王爷在亭子里饮茶。见了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七少夫人,陪本王爷小饮几杯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我面对满园的月季花坐下,给敏王爷斟了杯酒“如烟久闻王爷忧国忧民整日为了民生奔波,这一来独孤山庄就是半月,真是莫大的荣幸。”
敏王爷不露声色地呵呵一笑:“少夫人是聪明人,这似乎是话里有话呢!”
“如烟不敢,王爷是个大忙人,如烟只是好奇而已。”我轻挑眉,眼神犀利地注视着敏王爷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那敏王爷也不是好惹的主,面上竟然不露声色,将手大胆地搭在我的手背上:“古人有云,美人如玉,佳人难得,少夫人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还派人暗中保护颜某,就算是天上的瑶池,颜某也不想去了。”
糟糕,派去监视的人竟然被发现了。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娇嗔:“就怕王爷住得不习惯,最近府上人多疏于防备,王爷是万金之躯,若出了差错如何使得?况且府上最近的确出了些乱子。”
“哦?可否讲来?或许本王爷还能帮上什么忙。”
我微微一笑决定轻描淡写过去:“死了个贱命的丫头而已。”
闻言,敏王爷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抽动了一下:“哦,死因呢?”
“被人活活掐死的。”我说得咬牙切齿。
“谁杀的?”敏王爷的手惊慌地抖了一下。我心酸地笑起来:“王爷何需如此的激动,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谁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家独孤蝶儿,只要她现在平安无事,如烟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辞!”
我的心里已经笃定了凤儿的死一定与敏王爷有关,他已经露出了马脚,应该有所行动了。我和独孤冷还有沈若素在冷烟小筑半宿没合眼,三更的时候,只听耳边有利刃的破风声,那利刃的确快,来不及躲闪从我的手臂上擦过去,血呼啦一下涌出来。刀柄是银制的,有颜亲王府的梅花形烙印。
刀上插着一个纸条,明日三更,七少夫人拿三万两黄金来后山换人,若有其他人跟随,独孤蝶儿将血溅当场。
颜敏王爷连夜离开了独孤山庄在镇上的客栈住下,有一股小小的势力也开始在镇上扩张得明显。独孤冷纵然不甘心让我只身犯险,师父却同意这么做,因为不知道敌人针对的是谁,或许针对的只是我一个人,而不是独孤山庄。大姐和二姐遇害的事已经清楚的证明了,有人的确要故意对我们柳家三姐妹不利。
凤儿的死已经是不能挽回的事实,而蝶儿却还活着,无论如何我都要拼上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