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话:用你的牙齿吻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上了楼,我给于小杰倒了杯水。刚刚,我问他喝不喝茶,他说不用。他是与史迪文截然不同的男人,换作史迪文,我问他喝不喝茶时,他总说要喝咖啡,而我问他喝不喝咖啡时,他却偏偏说要喝茶。于是有一次,我自作聪明问他是想喝茶还是咖啡,结果他说:“有没有可乐?我想喝可乐。”久而久之,我便再也不问他类似的问题了。而他常常一边自己动手,一边说:“何荷,你怎么这么不了解我呢?怎么连我想喝什么,都猜不到呢?”
等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于小杰已将一杯水喝了个干干净净。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勾勾地望着他。我正在与这个善良的男人交谈,我不允许自己为另一个男人,尤其是史迪文那个男人而恍神。
“也没什么,就说如果我有时间的话,过来陪陪你。”于小杰也紧紧地望着我。
我干笑了笑:“她总以为我是经不得风雨的小苗苗,不过其实,我早就是参天大树了。”
“但你端着玩具枪的样子,的确还像棵小苗苗。”于小杰一心与我妈为伍。
“可那关你什么事呢?”
“何荷,一样的话,我不想重复说。我的心你早就明白。”
“是,连我妈都明白呢。”
“那你何苦折磨我,又何苦折磨你自己?”
“你知道吗?我去过医院了。”我话说得隐晦。
可再隐晦,于小杰也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的嘴角一抽,像是觉得比意外更意外似的,以至于觉得难以置信:“哦?”第一百零二话:伪绅士
从北京到石家庄的火车票上的开车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到了下午两点时,我背上包,拖上拉杆箱子,走出了“宏利”市场部的大门。那时,培训部的罗某已经站在楼道里了,她把箱子立在脚边,双手抱胸,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认命相。我奉上礼貌的笑:“走吧。”可罗某的下巴往交易部的大门口一拱:“不等他了?”
这个“他”自然是史迪文。
史迪文从交易部走出来,身穿深蓝色的牛仔裤和纯白纯白的衬衫。我一直喜欢史迪文的腿,长长的,直直的,有有弹性而且均匀的肌肉,穿上牛仔裤,像广告中人似的。我一直不喜欢他穿白色,或者说,我不喜欢男人穿白色,因为干净的白色太做作,而不干净时,就更不堪入目了。
“走吧。”史迪文一视同仁,给了我和罗某一人一眼,而后按了电梯按钮。
电梯上充满了闲杂人等,这令我和罗某均省去了多余的心思。至于史迪文,我没看他,所以他是什么神态,什么心态,我并不知道。
史迪文先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入出租车的后备箱,接着,他提了罗某的箱子:“来,我帮你。”罗某客客气气道了谢“识相”地钻入了出租车的前排,副驾驶的位置,把后排肩并肩的两个座位成全地留给了我和史迪文。再接着,史迪文直接钻入了后排,对我,以及我脚边的箱子看都没看一眼。
就这样,我心底涌上了一股被人捷足先登,被人先下手为强的憋闷。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之前,我还计划着当史迪文的手接触上我的箱子时,我要强悍地谢绝他,谢绝他那伪绅士的嘴脸,说一句:“不用了,我自己来。”可结果,他在我面前连个伪绅士都不是。
从“宏利”到火车站的车程有整整半小时,而这一路上,最健谈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出租车司机。一开始,他是庸俗地抱怨交通的拥堵,新手的繁多和神勇,后来,说着说着,他就脱俗了。“唉?你们这是要出差吧?上哪儿啊?”“唉?你们是干什么的啊?金融?嗬,这行可大了去了。”“唉?你们仨怎么看着这么不乐意啊?谁得罪谁了?”“咳,得了得了,你们这脸要一路板到石家庄去啊?那人石家庄人民还不得以为咱首都人民不友好啊?”
第一百零三话:什么也别说
当罗某和史迪文再次双双闭上眼睛时,我只好继续僵直地坐在他们二人之间,不敢偏向左,也不好偏向右。我也不敢小憩,生怕自己一个迷糊,倒在史迪文的肩膀上,然后今生今世背负上投怀送抱的污点。
所以,我瞪眼看着车窗外,看着疾速而过的草木,田地,砖瓦房。我清清楚楚记得,当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腹中的雯雯时,我刚好看见一片砖房的外墙上刷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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