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找你!”
如果他是常年仁,或许他会冲进厕所找我吧?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是湿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连说都不想说那个名字,只是无力地摇摇头,就想走。
“不行,你跟我走!”他抓起我的胳膊就走。
我踉踉跄跄地跟了几步,用力甩也甩不开他的手,只好跟着他走。他把我塞进出租车时,说出来的地址是——他家。
“你这样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先去我那里把衣服弄干吧。”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试图把他的体温传给我。他的手又宽又温暖,那温度顺着血管传入了我的心里。
到了他家,他立刻先去打开热水器,然后拿了衣服毛巾往我手上一塞,就把我推进了浴室。
当一股热流打在我的皮肤上的时候,我冻僵了的思维才跟着活过来。直到全身冲得暖洋洋的,我才关掉了热水。
他的棉睡衣对我来说还是太宽大了,但是很暖和。
我刚走出浴室,他就接过我手里的湿衣服,说是要扔进洗衣机甩干。
洗衣机在阳台上,他一边往阳台上走,一边说:“厨房里我熬了姜汤,你要喝完哦。”
我依言走进厨房,果然看见了一大碗深褐色的液体。我贪恋那碗的温度,捧起来就喝。他还在姜汤里放了红糖,所以我喝进去后五脏六腑都温暖起来,又甜又苦的味道交错在味蕾上——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他是顾子青曾经说不会让我受伤的顾子青。
想到这一点,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滴在碗里。
“怎么了,有那么难喝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阳台进来了“客厅开了暖气,你站到暖气片前面暖一暖吧。要不要毛毯?”
我摇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被人欺负了?”他挑着眉头问,其实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我沉默不语。
我很累,我也不想跟他说,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而引起的。
如果知道了,那个浑蛋只会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吧?
“你简直就是个笨蛋,怎么也不反抗?人家打你一巴掌,你应该还他十巴掌!”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
“反抗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欺负得更惨?”忍了一个下午的怨气爆发了,我朝着他吼。还不是因为他!
“那也应该想办法!别人笑你穷你就装富,别人欺负你你只会忍,这样过得开心吗?你是不是要真的满身是伤才反抗呢?”
他走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勒得我生疼,一双深黑的瞳眸似乎是要强迫我和他对视。但是我还是扭过了头,眼泪静静地流着。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双手。
“你平常跟她们玩得那么好,现在也别来装好人了。”我冷冷地说“那段时间不也是去和她们玩了?她们今天还质问我你去哪里了!”
他愣了一下:“那段时间不,我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平时我是和她们有说有笑的,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和她们是一伙的。”
我紧了紧宽大的领口:“不管怎样,以后在学校不要再和我接触,免得我又受罪。”这件衣服上还有淡淡的他的味道,好像是香水的味道。那味道闻着很舒服,很放松,但是这些都不属于我。
“我想怎么做谁都管不了。”他对我的态度十分不满,最后甩手去了阳台,从洗衣机里把我的衣服拿进房间,又放在暖气片上烘。我还是觉得速度太慢,就直接拿来熨斗一件一件熨。
我不去看他,但是内心已经在剧烈地动摇。
如果,我能像他那样勇敢就好了可是
但我没有他那种勇气。
我能躲就躲,在班上越发沉默。
吴忧很高兴,天天围着顾子青转,仿佛月亮绕地球。
我也没了兴致装富扮阔,用的东西也开始随便,直接拿着连牌子都没有的假货包就上学。
偏偏吴忧又还是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看看,大小姐最近也落魄了,开始用没有牌子的东西啦!”她当着顾子青的面,尖锐地嘲讽着“人说棒打落水狗,她就是只落汤鸡,没有人会喜欢的!”
我皱起了眉头,那天被关的不堪记忆浮现了上来。但我只是低下头去看书,虽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于是我错过了顾子青那既愤怒又冰冷的目光。
化学实验复习课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我又被老师指派着跟吴忧一组。我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做着实验。老师似乎也特别关注平常表现比较差的吴忧,或许是想给她最后的指导吧,大部分时间总是在我们附近看来看去。但是基本上都是我在做各项实验,吴忧只管在旁边看着。
下课铃响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抬头一看,班上同学竟然走光了。